“你找我们的来的目的是,若是上官贺东窗事发,族里人重新推选家主的时候,希望我们推举你!”面色阴鹜的男子淡淡的说道。“两位在族中都要举足轻重的作用,若是两位能够支持小弟,待小弟当选为家主,一定不会亏待两位!”“呵呵!”面色阴鹜的男子冷笑道,“您如今可是连最基本的情势都没有看清楚啊!上官贺作为家主多年,且同四大家族关系深厚,加上与上官贵妃乃是同宗,您以为小小的打击就能将其击倒?你以为族中的长老们会在此时放弃他而更加的打击上官家的气势么?这酒也喝了,小弟就先告辞了!”,拿起了桌上的扇子,便是起身离去。小胡子也附和的笑了笑,跟着前面的人出去。中年男子狠狠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一拳狠狠的捶在桌上,“我会叫你们后悔的!”慕容熏默默的看着一切,嘴边泛起一抹冷笑,上官家在大翔扎根多年,除了皇权的确没有别的全面的力量能够将其击垮。可是如果从里面开始腐烂,那将会更加的彻底,衰败,将会更加的残忍吧!慕容熏回到了与上官梓桑分开的街道,却没有见到他的身影,便是个附近找了一会儿。迎面而来一个带着昆仑奴面具的人,慕容熏上前,立在他的身前,皱眉冷冷的说道:“不是让你在这里等我么?”前面的人修长的身子明显一顿,修长有力的手指拿下了面具,露出一张白皙的俊脸,剑眉向上挑起,目光里面露出沉淀的威严,嘴角挑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姑娘是不是认错人了?”慕容熏身子僵在了原地,面具,少年,一切恍如那一夜一般。面具仍是那个面具,只是少年却再也不是那个少年。“相公!”一只如削葱一般的玉手搭上了面前男子的宽阔的肩膀,她目光中带着疑惑的看向面前的少女,“这位姑娘是?”赵彻,上官玉儿……她看见了他们之间的款款情意。上官玉儿,她依旧美貌如花,仿佛岁月对于她特别的优待,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只是多了几分风韵,一颦一笑更加的动人心脾罢了。两人并肩而立,宛如一对璧人。而她,却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承受着他们的漠然独自背负着难以言述的仇恨,郁郁独行在不见天日的黑暗里面,无人可以倾诉。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情吗?一丝冷笑在心底满开,如燎原之火一般一发不可收拾。是不是痛到麻木之后,就再也没有感觉了。慕容熏没有任何时候如现在这般的平静。她平静的看向赵彻,并且迅速的分析了他身后隐藏的暗卫以及自己出手成功的几率有多大。“丫头!”上官梓桑忽的出现了身后,他手中握着一只糖人儿递向慕容熏,笑问道:“要吃吗?”,目光在扫到上官玉儿身上的时候一顿,正在递出糖人的手也一僵,微笑的表情瞬间就如同严冬冰雪覆盖天地一般,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你怎么在这里?”他冷冷的看着上官玉儿。“放肆!”赵彻不动声色的将上官玉儿拉到了自己身边,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气势,那是久居高处养成的不容侵犯的威严。“呵呵!”上官梓桑无谓的看向赵彻,谩讽道:“或许在你的眼中她是一块纯洁无暇的美玉,可是在我眼中她一文不值。你想用皇家的威信让我尊重她么?可,她配么?”“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么也应该知道你已经犯下了什么样的罪恶了!”赵彻一字一句的沉声说道,每多说一个字,就多一分杀气。“那又如何?因为畏惧你的权利而使得我连真正想说的话都无法表达的话,生命对于我而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上官梓桑淡淡的说道,对于赵彻的威胁根本就不屑一顾。“相公!”上官玉儿牵起赵彻的手,打断赵彻正欲说出口的话,“梓桑是妾身的侄子,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只不过对臣妾有些误会罢了!我们今日好不容易出来,妾身还未尽兴呢,不要为了这些小事打断了雅兴。至于与这孩子之间的事情,就交给妾身自己吧!好吗?”赵彻无奈的看了上官玉儿一眼,“你呀,就是太善良了!”说罢,他牵过上官玉儿的手,目光深沉又带着探究的扫了慕容熏一眼,目光在上官梓桑的脸上顿了顿,竟然有几丝欣赏。“你还好吧?”见两人的身影已经走远而身子依旧紧绷着的梓桑,慕容熏试探性的问道。看着上官梓桑渐渐弯下的腰,慕容熏眉尖一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喂,你没事吧?”上官梓宣忽的回过身来,脸上露出一张大大的笑脸,“我刚刚是不是帅呆了!”慕容熏白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若是想找死,我建议,可以试一试别的保险一点的方法!”上官梓桑不依不挠的追了过来,“丫头,你说刚刚是不是被我吓到了?”“丫头,现在是不是特别的佩服我?觉得我特别的有男子气概!”慕容熏:“……”已经渐渐的来到了五月下旬。温度也一日、比一日更加的高,艳阳一日、比一日更加的热烈。从慕容熏离开了丞相府之后,丞相府便是再一次恢复了平静。然而这短暂的伪装的和平并没有维持多久,便被一件大事,至少对于大夫人来说是一件天大无比的事情。她日夜为了儿子的事情操劳,可是那个天煞的贱人夕月却似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半点踪迹。她曾经也怀疑是不是长公主府的人已经找到了那个贱人,可是从家里面的探子带回来的情报来看,似乎长公主府的人也在找她。可是更加令她伤心的是,丈夫对于儿子入狱的事情的漠然。从慕容桦回到了慕容府开始几乎就对于天牢里面的儿子不闻不问,已经到了一种漠视的地步。慕容桦的态度越是漠然,大夫人就越是心虚,莫不是他知道了什么?不可能,当年的事情,没有人会知道的。否则,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忍受二十几年。而更加令她心如死灰的是,儿子的情况如此的危及,慕容桦居然还纳了第五房小妾。她亲眼见着他将她接入府里面,那个来自青楼的狐狸精。如此温柔的神色是她与他结发二十几年来都没有见过的。那女子的确是绝色之姿,可是慕容桦纵横官场几十年什么样的女子未成年刚见过。不过是那女子的容貌,与四姨太那个贱人有几分相像罢了。不甘妒忌与滔天的恨意如同硫酸一般腐蚀着她的心,她的心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是腐烂不堪了。如是我没有资格得到幸福,你们又是凭什么?圆润的丹寇红指甲在木桌上面滑下了一道道的划痕……这一日艳阳高照,花开的正浓,馥郁的花香飘满了整个的府院。柔软的柳枝,摇曳身姿,道尽风情。湖面波光粼粼,如一面破碎的镜子。湖边的四角微翘,格局精致的凉亭里面,便是瞧着几道浓丽的身影。大夫人一袭红褐色金丝镶边的宽大襦裙,正襟危坐,左手端着刚刚泡好的铁观音,右手拿着杯盖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的挂着沫子。而刚刚认宗归祖的“慕容熏”则是一袭蓝色百花裙,神色显然要紧张的多,她抬起水盈盈的大眼,谨慎的回道:“丞相每日关心我的起居,偶尔与我谈起小时候的事情,我都以年纪太幼记不清楚将话给带了过去,丞相并未起疑!”“没有最好!若是露出了马脚,你知道我的手段,你唯一的哥哥可还在等着去尚医院任职!”大夫人淡淡的说着,她目光轻轻的朝着远处看去,只见在对面的游廊上面缓缓而立一个妩媚的身影。那道红色的身影走进,拿起手帕轻轻的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目光里面有一丝不耐烦,唇边泛起一抹冷笑,“不知道大夫人请我来作何?”大夫人将手中的茶杯交给了一旁立着的丫头,笑道:“五妹来的正好,五妹既然已经入了我们丞相府的大门,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我瞧着今日天气正好,便是将你们请来,私心想着,一来可以赏花,二来也可以熟络一下感情。五妹,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坐着说话!”,说着又吩咐丫环奉茶。五姨娘冷冷一下,一摆裙摆,便是在“慕容熏”身旁坐下,动作虽然妖媚,却是风情过头,大夫人皱了皱眉心。不一会儿丫环便是将两杯新泡的碧螺春奉上。五姨娘正欲选一杯的时候,丫环却是眼疾手快的将其中一杯递到了她的手上,然后将另一杯递给了“慕容熏”。”慕容熏“掀开茶杯正欲饮茶的时候,五姨娘忽然开口说道:“我瞧着你那一辈比较好喝的样子,我们换一杯吧!”,说着,也不管“慕容熏”的反应,将自己手中的那一辈往小几上面一放,往旁边一推。“慕容熏”讪讪的将茶杯盖上之后,与五姨娘的交换了一下,端起之后,便是饮了一口。这时只见五姨娘手中端着自己的那一杯却没得动,她的唇边泛起一抹冷笑,鲜红的嘴唇显得十分的妖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