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张御医提醒。”盛林应了,示意绿桑送了人出去跟着抓药。而景玥在外面得到了答案也就大声回禀告退,转而去了太后宫中。直到所有的人都离开,盛林这才叹息了一声,整个人都重新跌回柔软的**。“娘娘,感觉可好些了?”半夏连忙过去,“要再喝些温水吗?”盛林摇头,“我累的很……”她声音嘶哑,“要先睡会儿,若是绿桑回来了,就让她在外面守着一个时辰后叫醒我。”这次毒发迅猛而毫无预兆,甚至比预计的时间还提早了三天……甚至于一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意识到这是毒发,只以为是自己太过于疲惫了。直到那种记忆深刻的无力感和疼痛开始爆发,盛林才意识到她把自己陷入了怎么样的绝境之中。她的身边还有着景玥……景玥的性格绝对不是那种好糊弄的。她甚至不敢轻易的打发他离开,邀请他进入了椒房宫,而自己进入内屋的时候,甚至不得不咬着手腕才压抑下那剧痛之下的呻、吟。她耗尽了心力在最后的时候,因此一旦放松下来,盛林就沉沉的睡了过去,或者说是晕了过去。等到绿桑抓了药回来的时候,见看到半夏在外面守着看到她的时候神色不善。她有些无奈,不过还是把药放在了一边,坐了过去,低声道:“娘娘现下如何了?”半夏瞥了她一眼,半响才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知道在这件事情上绿桑也不过是听命行事。她摇头,“看着很苍白,御医说让她吃了药再休息一个时辰,可是她拒绝吃药,已经躺下休息了。”又停了一下,见绿桑起身想要进去,她连忙拦住了。“娘娘吩咐了,等一个时辰后才叫醒她,不要扰了她休息。”半夏说,绿桑迟疑了一下,然后才点头跟着半夏重新坐下来等在了外面。一个时辰的时间,等到盛林睡醒的时候,夕阳西下,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了金色的阳光中。她疲惫的叫了外面守着的半夏和绿桑,洗漱完毕之后坐在梳妆台前细细的装扮了自己依然苍白的面孔,用脂膏和胭脂遮盖住,看起来好了一些这才换上了衣衫。等到她出去的时候,秋狄就送上了熬得懦懦的鸭肉粥,里面放了不少的东西,香滑可口。盛林吃了大半碗,这才觉得好了些。“酒宴上向来不能好好的吃东西,娘娘先吃一些才好应对酒宴上的事情。”秋狄毕竟比其他人更有经验,一边检查着盛林的衣衫,一边低声吩咐了准备皇后的凤銮车。所有的事情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等到盛林抵达太后宫中的时候,景恒和丽嫔已经等在那里,就连景玥也在。一见她进去,所有人都看了过去,而盛林只意识到了来自景玥的关注的目光。她低头慢慢走上前,先是给太后和景恒行礼,然后又受了丽嫔等妃嫔的礼,这才坐在了太后的一边。“爱家听你七皇叔说,下午的时候你过于疲惫,有些不舒服?”太后关切的看着盛林,目光略微移动,看了一眼景恒,然后冷冽的从丽嫔身上飘过,这才重新慈爱的看着盛林,“你可要好好顾惜自己的身体,有些事情,皇帝是你的夫君,你为了他分忧是对的。可是,也不能太过于纵着皇帝。”“母后……”景恒听到这里就有些坐立不安了,抬头看了一眼另外一边的盛林,然后才看向太后,“这些事情本就是早就吩咐下去的……”他略微顿了一下,明显是把接下来对盛林害的他被太后教训的话给重新咽回去了。“皇后确实辛苦了。”他干巴巴地说:“前些日子西南进贡的贡品,朕让人送去椒房宫一份。”盛林颔首谢过了他,这才对着太后低声道:“不过是这两日没有睡好,许是最近几日天气沉闷的缘故吧。让母后担忧,是儿臣的不是了。”太后抚摸着她的手背,低声道:“你这孩子,竟是比皇上还贴心。”丽嫔不说话,张琉瑜却是善于逢迎的,几句话就说的场面重新热闹起来。等到时辰差不多了,内侍进来回禀说是大臣和使节都已经到了。景玥才率先动身,又过了片刻盛林和景恒才陪着太后,带着妃嫔一起去了叶华池。无论对于盛林之前召集了大臣商议,还有跟景玥一起再次在叶华池做最后一次的审视有什么不满,景恒都忍了下来。因为事实证明了盛林所做的一切还是很有先见的。不管是西夏,还是大金又或者崇尚武力的羌族的挑衅,都被几近完美的压制了下来。那些使节看起来似乎是被震惊了,酒宴几乎是在一派祥和中度过的。盛林看了一眼景玥,明白这次酒宴究竟有多惊险。有好几次他们都几乎要中了那三国的诡计。景恒也许没有很高的政治觉悟,对于帝王心术也没有什么认知,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最后察觉了不对劲的地方。因此,酒宴之后,他安抚了丽嫔让她一个人回去,然后才摆驾椒房宫。外面的内侍通传的时候,盛林正在内殿卸下头上沉重的头饰,听到那内侍的话一愣,这才扭头道:“你是说皇上朝着椒房宫的方向来了?”“只怕这会儿已经到了椒房宫的门口了,娘娘,您还是准备下接驾吧。”那内侍抬头讨好的看了一眼盛林的裙摆,低声道:“这可是一个好机会,之前娘娘酒宴的安排让皇上大大的涨了脸面,只怕皇上对娘娘心中是喜欢的不得了的。”“要你多嘴。”一旁的半夏瞧着盛林的脸色,立刻就打断了那个内侍的话,过去塞了一个荷包,这才道:“既然知道皇上就要过来了,还不赶紧去迎着,娘娘这边还要收拾妥当呢。”说着微微瞥了一眼,那内侍立刻明白,点头哈腰的退了出去。“啪!”盛林一把把手中的簪子拍在了梳妆台前,“半夏,过会儿你出去应对,就说本宫身体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