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之前就已经得到消息,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可是样子还是要做出来的。那宫女也是一个机灵的,看起来在闭月身边也颇为的脸,三两句话就把事情说了个清楚,且一口要定闭月是被丽妃给推倒的。一旁的宫女恨得眼睛都红了,然而见盛林脸色越来越阴沉,且一旁的半夏与绿桑都是虎视眈眈,又有景玥和景炎在一旁,就不敢再造次了。等到那第一个宫女说完,盛林连忙看了一眼景炎,道:“事关皇嗣,不可轻忽,还请皇弟亲自跑一趟寻了皇上一同过去丽妃处。”顿了一下,才又看向那个宫女,道:“你是叫做兰草,对吧?月美人见红,可有去请御医?”“回皇后娘娘的话,已经派人去请了御医了。”兰草立刻叩首,“还请皇后娘娘给我们美人做主……她不过是好心去劝架,谁知道……谁知道竟然是祸从天降……”“还请皇后娘娘明鉴,奴婢白晓,是丽妃娘娘身边的宫女!”一旁的宫女终于忍不住了,一叩首直接点名了自己的身份。盛林顿了一下,才看向了白晓,“本宫记得你,你是前些日子丽妃提上去贴身伺候的宫女?”白晓闻言脸上一喜,虽然知道皇后对丽妃也不见得有什么好感,只怕心中还深深的忌讳。但是只要表明了身份,若是皇后还可以刁难那就落实了是皇后的不是,反而她可以称之为是忠心护主。纵然这一年多了,皇上与丽妃分分合合,争争吵吵多次,甚至后宫之中又多了极为妃嫔,然后最最得宠的还是丽妃。因此,白晓认为这次皇上一样还会偏袒丽妃。她直起身子道:“正是奴婢,还请皇后娘娘明鉴,明明是因为德嫔一路闯进了我们娘娘宫中,不守规矩。娘娘不过是略微训斥她几句,她就大喊大叫引来了月美人。月美人一时不慎被德嫔带着跌倒,却要诬陷到我们娘娘身上……”白晓比兰草要能说会道的多,一通的话语下来,生生的把德嫔和闭月说成了无故寻衅的人,又把丽妃说的无辜受害,若不是盛林深知丽妃是什么样的人,只怕都要信以为真了。一旁的兰草一脸的焦急,却比白晓懂规矩的多,并不敢妄自插嘴说什么。盛林本意在拖延时间,最好是跟景恒前后脚一起进丽妃宫中,因此并不在意白晓究竟说了什么,甚至等她说完还多问了两句。等到事情定了,这才道:“本宫回宫换下衣服,你们两个就等着与本宫一起过去吧。”她时间把握的刚刚好,等到了丽妃宫中的时候,景恒和景炎也恰好到。因为事关后宫女眷,景炎还好,年纪尚小,景玥却是长辈因此就去了太后宫中,以防万一传信到太后宫中的时候没有准备。景恒见到盛林略微有些惊讶,虽然想问为何盛林也是此时才到,不过想了下还是忍住,反而与盛林一同进了丽妃宫中。一进去,就听到里面一片的混乱,女人的哭声,孩子的哭声,还有丽妃大声斥责的声音,连着求饶声,不止是盛林就连景恒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两人对视了一眼,盛林这才略微后退了半步示意景恒率先进去。景恒迈脚前行,身边的小太监立刻机灵的大声通传,院子里面猛然一静,然后就是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等着盛林跟着景恒一起进去,就看到丽妃、德嫔侧立在一旁恭敬的行礼问安。毕竟是后宫的事情,景恒不好直接开口询问就回头看了一眼盛林。盛林心中腻味,却也给景恒面子冲着他点了下头,然后目光略微一扫就看到了一旁抱着婴儿的奶娘。“如今天寒地冻的,怎么把二皇子也抱了出来!?”她眉头一皱,就对着丽妃问道。丽妃本事满脸的委屈,听到盛林这么一问,呼吸一窒这才低声道:“是德嫔要看孩子……”“那也不能抱出来,本宫听着,这孩子的哭声都嘶哑了……”盛林看了一眼花欣柔,又道:“之前听闻是二皇子不适,御医可请了?”花欣柔连忙应了,一脸担忧地看着二皇子,“已经请了御医,只是丽妃拦着,不让御医诊脉。”“你敢胡说?!”丽妃立刻回头瞪了回去,“本宫之前已经请了御医了,二皇子也已经吃了药睡下了,偏偏你不得安生,吵了二皇子不说,又闹了起来非要抱着二皇子出来。二皇子本就身子弱,这次又着了风寒……德嫔,你究竟是何居心?……”两人竟然又在外面吵了起来。这下连着景恒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沉声道:“成什么样子?奶娘抱着二皇子回屋哄着,御医呢,再去给二皇子看看!”听到景恒问御医,丽妃脸上一僵,一旁的花欣柔却是难得机灵一次,连忙回道:“御医现如今在偏殿给月美人看诊呢,月美人之前见了红!”她虽然没有像兰草一般开口就说是丽妃推了月美人,但是却是一脸的笃定,并不怕因为这个而受了牵连。再看丽妃一脸的不痛快,盛林心中有数,只怕闭月见红的事情与丽妃有关。屋子里面闭月早就听到外面的声响,如今听到提起自己,就忍不住嘤嘤哭泣。景恒也算是宠她,如今在院子中就听她哭得伤心,再见丽妃一脸的跋扈与心虚,心中更是厌烦,拔腿就进了屋。众女跟在后面,一进去就见闭月斜躺在美人榻上,一脸的苍白,没来得及换下的裙角上还染着几分血迹。盛林进去定睛一看,给闭月诊脉的人正是张沉,她心中略微一惊,然后才不着痕迹的看向了张沉。张沉见她看过来,就略微颔首,示意闭月的胎并没有问题。一时之间,盛林竟然有些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这边景恒过去好生安抚了闭月一番,不止有心疼闭月的缘由,只怕也是为了给丽妃脸色看。丽妃站在一旁,见状神色变了几遍就咬牙“噗通”一声跪在了屋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