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吃饭,张青史现在完全是当成例行公事,没有一点乐趣可言,虽然康运酒楼大厨做出的东西已经算是夏国难得的美味了,但是跟秀儿和小康的手艺比起来就差多了。而且那种幸福温暖的感觉,是从陌生人的菜中吃不出来的。自张青史开始全力扩展后,常驻之地也就从阳城改到了夏都,这里是政治经济中心,想要有更大的发展,在这里常驻是个明智的决定。而且在夏都,也方便照顾秀儿。“老爷,马车备好了。”张青史抬眼看了眼老余,轻点了点头,略略收拾了下桌上重要的东西,起身走出书房。外面阳光正好,张青史一时不适应的眯了眯眼,但步子却没有丝毫停顿。坐上马车,老余捧进来一个精致的小红木箱,红木箱上雕刻着精美的寿桃仙鹤等形象,正中的地方醒目的用阳雕手法刻着一个大大的寿字。没错,今天是李文才的七十大寿,张青史这就是给他祝寿去的。深知李文才脾性的他当然不会送些没有意义的东西,那红木箱里的东西可是他费了大工夫搜罗来的,有些残缺的地方还是他脑细胞不知死了几万粒才修补起来的,不知道李文才看到箱子里的东西,会不会乐晕?张青史想到李文才老小孩的表情,脸上不由露出了丝笑意,但是这笑意也仅是出现了一瞬间。很快就隐匿无踪。“老爷,到了。”充当车夫的老余在帘外低声道。“嗯。”张青史掀开帘子下车,此行祝寿张青史只带了老余一人,打算低调入场,可是当他看到侯在门口接客的人时,就知道自己地打算恐怕要落空了。七十岁的寿辰可不是件小事,七十古来稀,即使是平民百姓家里,也要大庆一番。更别提李文才是朝廷命官,当朝太傅。来祝寿的人络绎不绝,朝上的同僚不管往日是亲是疏,是敌是友,大多是都来了,就是不亲自来祝寿,也会让家人来代为拜寿。而李文才又是当朝大儒,门生更是不知凡几,张青史看着壮观的拜寿人群,第一次觉得皇帝赐给李文才那么大府邸非常明智。“柳大人。请,请……”“吴大人,家父正在内恭候呢,请……”“乾大人……”在门口忙的晕头转向的正是李文才的长子,李志文。说来可笑,张青史比那李志文小了几岁,但是托跟李文才称兄道弟的福,得以跟李文才同辈,比他大了几岁地李志文还得叫他一声叔叔。虽然忙着接待来祝寿的大人们,但是李志文不愧是政客出生。眼观六路,很快就注意到了刚出马车的张青史,距离有些远时似乎有些犹豫,不太确定,但当张青史走近时,认出了张青史的李志文马上上前拜道:“小侄给叔叔请安。”张青史僵住步伐。虽然此种情况不是第一次经历。但他还是无法习惯得了,更何况这还是大庭广众之下,真不知道这李志文是怎么拜下去的。李志文的性格深得李文才真传,古板严肃,而且似乎比他爹更不懂的转弯,任何事都一板一眼的,且极重礼教,知晓张青史与他父亲同辈后就一直以叔侄礼相待。半点也不曾逾越过。常让张青史有无所适从之感,无奈之下。也只好配合他,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子,虽然他别扭到要死。几个本来该由李志文接待的客人看到他突然跑去非常恭敬地接待一个很眼生的人,不由都很奇怪,暗自猜测起来,来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跟官场朝廷有关系,生面孔还是比较少的,能让李太傅的长子这么恭敬对待的生面孔就更是少了。正因为心里的疑惑,所以当李志文和那个生面孔走近的时候,大人们都不由伸长了耳朵,可是听到的对话,让他们立即石化……张青史和李志文已经走进门了,但是那声音却仿佛还残留在门前的各位大人们耳中……“叔叔,您请,家父在正厅,小侄带您去。”“嗯,走吧……”是他们听错了?还是他们对李太傅一家不够了解,不知道李太傅还有个同辈地兄弟?“七色云霞献寿锦,十分酒意溢华堂。”“好,刘弟好才情,既然如此,师兄也就现丑了,老师,学生给您献上一联。”一中年男子笑着赞道,转身面向首席上的一老者,拱了拱手,胸有成竹的吟道:“三千岁月春常在,六一丰神古所稀。”“好。”男子的祝寿联一出,场中不少人顿时拍手称赞。“师兄大才,小弟自愧不如,如今看来,还是得跟老师多学几年。”那位刘弟双方的面子都不落下,既捧了师兄,又奉了老师。李文才抚须轻笑,点头表示对自己的得意门生很满意,看着满园桃李,满足之余又有点遗憾,唉,他地这些学生们聪明是聪明,学问什么都学了个十成十,可谓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但为何就没人愿意继承他地术数之法呢?不过他也知道此事不能强求,术数艰深枯燥,不感兴趣也在常理中。加之他也明白,术数在朝廷内并不受重视,学了也无益,还不如多花些功夫在诗词书画上面,好谋得个官位,或许得到哪位大臣的赏识,莫不能在官路上少走几个弯,而术数,显然不能助他们得到这些。正惆怅间,李文才抬眼间突然瞧见自己的长子身后带了个眼熟的人,惆怅立时消失不见,心情一下子高涨起来。张青史老远的就听到摆宴的院子里传来的吟诗作对声,暗自冒冷汗,这可是他第一次参加这种古代的大型寿宴,希望不是每个人都要献诗,否则他就丢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