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叶重简单地告诉了维萨弗利嘉的来历,但对汉语并不是十分精通的维萨不清楚两人的所有谈话,对于那个曾差点便要了叶重性命的女人从一开始便怀有几分敌意;而后发现两人眉目传情的小秘密后,女人的嫉妒心发作,两者结合下回到度假屋便对几个毫不知情的听众添油加醋地将弗利嘉描述成了一个隐藏极深,善于迷惑人心,外表美丽但内心极度邪恶的巫婆形象。所以,弗利嘉甫一踏入房门,迎接她的便是数道冷漠敌视的寒光,不过弗利嘉表情淡然,视若无睹地跟在叶重身后坐到了空闲的那张沙发上,沙发本来就不大,两个人能坐在其上,胳膊几乎叠在了一起,姿势看起来异常亲昵暧昧。这下连原本将信将疑的艾儿心中也升起股无名的怒火,一边在心里痛骂这个恶毒的巫婆,另一边又暗恨叶重没有骨气,竟然被迷惑得忘记了深仇大恨。一时间气氛尴尬,叶重心里暗暗叫苦,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下子可够自己头疼的了。恩雅送给了他一记爱莫能助的无奈表情。咳嗽了几声,叶重指了指身边的弗利嘉,“这位是弗利嘉.森迪,佩森博士的女儿。”随后又将房内的众人分别介绍了一遍。维萨早已经和弗利嘉见过了面,从鼻子里重重地喷出个哼音算是打过了招呼,而艾儿干脆怒目而视,连哼都没有,这让叶重很奇怪,他不明白艾儿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若说是吃醋,艾儿从来没有给过自己好脸色看,自己与她的关系也没有上升到情人的程度,为什么房间里五个人艾儿的怒气值是最高的?介绍到恩雅时,小恩雅笑得甜蜜无比地甜甜地叫了声“弗利嘉姐姐”,叶重立刻觉得恩雅是对面三女中最可爱的人,他并不知道,在叶重回来前,恩雅便极力唆使维萨与艾儿给叶重和弗利嘉点颜色看看,“就算维萨姐姐和艾儿姐姐公平竞争,那也是每人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吧,多出来一个,那可就要分出三成机会呢!”恩雅如是说。维萨与艾儿认为恩雅的话非常有道理,八点档爱情戏的狗血剧情里不是经常有欢喜冤家结成亲的桥段吗?叶重在七年前救过弗利嘉,而弗利嘉本来打算杀掉叶重,结果却没有下去手,现在弗利嘉干脆找上门来,缘分在两个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头号大敌!维萨和艾儿不约而同地一致认为。当介绍到布莱恩教授的时候,布莱恩肥肉层叠的脸上抖动了几下,被赘肉挤得无路可退的两只小眼睛眨啊眨得竟然泪光盈盈,“孩子,看到你没事真好,对于我的好友,你的父亲佩森博士的死我深感悲痛,请你节哀顺变。”最让叶重奇怪的是,当他为弗利嘉介绍塞恩斯神甫的时候,虽然两个人的表情都是淡然冷漠,但他在两个人的眼中却看到了极其丰富的感情变化。喜悦、惊讶、怜悯一闪而过,瞬即恢复了平静,但叶重却似乎在塞恩斯的眼底看到了沉沉的悲伤和一丝决绝,而弗利嘉的表情则异常严肃,看着两人目光互不相让地对视,虽然只是短短的几秒,叶重突然想到了一个场景:斗鸡!叶重暗暗摇头,把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场景从自己的脑海里甩了出去。“你终于来了。”塞恩斯冷冷地说道,一股冷冰冰的寒意扑面而来。“是的,我来了。”弗利嘉紧紧地盯着塞恩斯回答道。叶重忍不住生出莫名其妙的感觉,这个塞恩斯神甫还真是够古怪的,明明是第一次间面,可这句话说的好像早知道弗利嘉回来,而且等了很久似的。两人打过了招呼后,对视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同时游离开来,再不看对方一眼。房间里再次沉闷下来。“诸位,”叶重不得已硬着头皮打破尴尬“森迪小姐的到来给我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就是她知道佩森博士那半本日记所藏的地点,而我们得到的两组数字其实是打开那个藏匿地的密码,我们现在已经可以取得那半本日记了。”“请等等,”塞恩斯挥动着粗胖的手指打断了叶重的发言,“森迪小姐,我想知道你凭什么保证那半本日记还在那里?”说着,塞恩斯转头向叶重耸了耸肩膀,“对不起,鹰,你该知道那个第十三信徒有多么神通广大,我们的邮件他可以轻易得知,那么谁也不敢保证他不知道佩森博士告诉森迪小姐藏着半本日记的地点,我要说的是,如果第十三信徒已经得到了这两个信息,那么,佩森博士所藏的东西似乎应该已经被第十三信徒得到了,也许他现在正在那里等着我们自己送上门去呢。”这个可能叶重也曾想过,可是当弗利嘉很确定地说这个地点只有她与佩森博士知道的时候,叶重选择了相信而不问原因,但此刻,他不可能对众人说因为自己相信她,这种信任简直太不负责任了。事实上叶重心里还有个担心,一个巨大的阴影无时无刻不在笼罩着他,那个对艾儿施展了控脑的拥有强大无比的精神力的第十三信徒,会不会如自己的超能力一样具有窥视人记忆的能力?若是第十三信徒所拥有与自己的相同的能力,那么凭借着那强大到让自己望尘莫及的精神力,他可以轻而易举地侵入这个星球上任何生物的精神领域,可以对被侵入对象的所有记忆任意查看,独属于佩森与弗利嘉的秘密就再也不算是秘密了。虽然强行入侵精神领域的后果会对被侵入人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甚至摧毁被入侵者的大脑,但叶重并不认为第十三信徒会因此而产生任何的忌惮和怜悯之心的。所以叶重选择了沉默,他既没有充分的理由反驳布莱恩,也确实想听听弗利嘉如此自信的理由。弗利嘉冷笑着望了眼布莱恩,冷冷地问道:“那么除了相信我,你还有什么办法?”布莱恩立刻无话可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面对着房子里的五个人,弗利嘉没有了对叶重时的温和耐心,甚至比塞恩斯更冷,夏日的闷热天气里,没有打空调的房间因为弗利嘉和塞恩斯两个冰块的存在感觉不到丝毫的热度。叶重哭笑不得,他没想到弗利嘉的回答会直接得近乎蛮横,虽然她说的是实话,可看看布莱恩气呼呼的样子,弗利嘉好像把唯一一个对她笑脸相向的人也给得罪了。弗利嘉转头看到叶重隐含着责怪的目光,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做了个可爱之极的鬼脸——当然,这情景看到艾儿与维萨的眼里,等于往两女炙热燃烧的妒火中添加了一把干材。“我父亲存放那件东西的地点是十年前与我相认时以我的名字开的保险箱,他把送我的十二岁生日礼物存放在那里,这个保管箱只有我和我的父亲知道;因为对他的怨恨,我一直也没有取出礼物,那个保管箱收费是以是否占用来计算的,银行每年都会从我的帐户里扣除保管费,而最后一次扣保管费是在昨天。”包括叶重在内,所有人都恍然大悟,既然银行扣除了保管费,那便证明了至少昨天银行结算之前,保管箱里的东西仍然存在。“也许日记早被拿走了,剩下的是你那件生日礼物而已。”艾儿嘴里嘟囔着,眼睛却望向天棚。弗利嘉淡淡地瞥了眼艾儿,肯定地说道:“不会,因为我父亲死的时候,他手里拿着的就是那件礼物。”结论显而易见,礼物被配森博士取了出来,日记本被放了进去,这至少都发生在八天前,而银行收取了保管费,证明保管箱里还存放又物件,那只能是那半本至关重要的日记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