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章 二位一体

那里竟然镶嵌着一块水晶！叶重甚至能够透过剔透的水晶看到弗利嘉颅内的如豆腐般红白相间的脑组织！那块水晶被雕琢成小小的头骨模样，十分精巧逼真。水晶本是无色透明的，而红光的源头则是维萨颅内的血液，鲜血的颜色经过折射后非但没有使得血色变淡，甚至更加殷红，猛然间看上去好像维萨的后脑被打穿了一个洞，随时都可能会有鲜血脑浆涌出来！叶重的瞳孔猛地收缩，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从头到脚冰冷得好似血液都冻结了，喉咙间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阵咯咯的轻响。“这，这是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叶重才逐渐感觉到了对身体的控制，张口问道，干涩得好像砂纸摩擦发出的声音，甚至忘记掩饰内心的震惊和慌乱，声音颤抖的就像他那颗剧烈抖动的心脏。维萨松手，浓密的长发立刻将头顶的秘密遮掩得严严实实。“看到了？”维萨奇怪地扫了一眼叶重，似乎他此时的表情很不正常一样，转睛盯住了脸罩寒霜的弗利嘉。弗利嘉目光复杂地与维萨对视了几秒后才开口说话，“没想到你能够想到这个办法，那么你应该没有说谎，你的确没有杀死维萨，也没有禁锢她。”维萨微笑着朝叶重耸了耸肩，似乎在说：“你看，我没有骗你。”叶重尚未完全从深度震惊中彻底清醒，怔怔地看着维萨的脑袋，并没有注意到维萨向自己传达的信息。弗利嘉突然撇了撇嘴，露出了一个讽刺意味十足的笑容：“看，灭，从我们来到地球以后你变得聪明多了，你看不起人类，可是你却是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太多的东西。”维萨脸色阴沉下来，恶毒地瞪了弗利嘉一眼没有说话。“你这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叶重这时才算是基本恢复了思考能力。维萨的表情再次得意起来，手指轻轻地敲打了两下额头，有些无奈地说道：“你们人类的科技虽然不发达，但还可以勉强做到这一点，不过可惜只能做到这样......我都不能把头发盘起来。”听到她用很遗憾的语气说出了最后一句，叶重看着维萨的目光变得古怪起来，心想这是不是代表着她也具有类似人类的爱美之心？弗利嘉意味复杂地笑了笑：“看来你很满意这具身体？”维萨淡淡地瞥了一眼弗利嘉，沉默了一会儿后叹了口气：“音，既然我们已经来到了这里，并且便成了现在的样子，那么，我想说，为什么我们不能就这样呢？这种生活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你总想着那该死的任务，想着不知道距离多少亿光年之外的珊瑚星？”弗利嘉凌厉地瞪了一眼维萨，训斥道：“灭，你知道掠夺者有多可怕！若被它逃出基地，结果是什么样的，你很清楚！难道你想这个星球上所有的生物都灭绝掉？”维萨不以为然地哼了声，“不要危言耸听，那怪物怎么可能逃得出来呢？我当然不会让那事情发生的，因为我要生活在这里！如果这里成为一颗死星，那可实在太无趣了。”“不可能！灭，你不能留在地球！这里不需要一个活着的神！被压抑了自由的天性，人类的文明将会停滞甚至倒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在插手一个高智慧种族的发展进行！你违反了法则...全文字小???，?在ＷＷＷ.1６K.ＣN(1６K.C'N.文.?W?...”弗利嘉越说越严肃，语气也愈加严厉。维萨露出极为不耐的神态，打断了弗利嘉的话：“该死的！不要再和我说什么法则，至于人类的命运和发展，那和我无关！退一步说，我也只是稍微延缓了他们的发展进程，就算我得到了储存器内的能量补充，我也只能存活几千年而已，这点时间对于地球和人类而言简直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另外......”维萨斜着眼睛睨着弗利嘉，“请不要再叫我灭，我喜欢听别人叫我维萨，这让我感觉自己就是地球人。”维萨说完做了个享受的表情，双手抱在胸前，深深地吸了口气，陶醉道：“我很喜欢这种感觉，音，我觉得你比我更喜欢，因为你是那么在乎这小子。”弗利嘉沉默不语，咬着嘴唇，神色复杂地注视了一眼叶重，这一幕让维萨感到惊讶。叶重心头一大堆的问题想要问维萨，弗利嘉与维萨却你一言我一语地不给他插话的机会，好不容易等到两人同时沉静，立刻问出了他最想要知道的问题：“你为什么把水晶头骨镶在维萨的颅内？维萨现在究竟怎么样？她在哪里？怎么样才能......”叶本想问“怎么样才能让维萨脱离你的控制？”话说到一般才猛地醒悟自己实在太慌乱了，对方好不容易得到了维萨的身体，而且看起来很满意，又怎么可能告诉自己让维萨重获自由的方法呢？维萨饶有兴趣地看着叶重，耐心地为他逐一解答着他所提出的问题：“水晶头骨你至少应该听说过吧？”叶重点头：“当然，据说是已经消失的玛雅文化遗留下来的神秘水晶制品，大小不一，有传说一共十三颗，若是能够收集齐，就会获得强大的能力，或者开启玛雅人的秘密，不过关于水晶头骨的争论颇多，很多观点都说是后世伪造的，千多年前根本不可能有那种工具和技术。”随着叶重的讲述，维萨脸上的玩味笑容越来越浓郁，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扬起了眉头就要说话。叶重没等她开口，便快速地说道：“但是我知道玛雅人可能制造不出来，但是你们能，好了，我现在想要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要硬生生在维萨的脑骨上凿个洞把这玩意儿塞进去！”维萨诧异地扫了一眼弗利嘉后深深地注视着叶重片刻，无法相信地摇了摇头：“看来她还真的告诉你很多东西啊，既然很多事情你都知道，那么我就不重复了，我们到达地球后原来的身体被毁灭，精神力损耗的极快，在地球上找了很久，终于让我们找到了这种矿物，是所有已知物质中能最大程度地减少精神力的流逝，几乎能达到彻底隔绝精神力的外泄；最奇妙的是人类的头骨结构比例很特别，能够使得精神力发挥最大程度的作用，简单地说，就是能够起到放大镜的作用，而且是已知形体中最大倍数的。”叶重恍然地点头说道：“原来这些水晶头骨是你们的......”一时之间却想不到恰当的词汇表达自己的想法。“是我们的避难所。”维萨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真的是没有办法，那个时候人类的科技水平实在太落后了，战祸频繁、人类的寿命很短暂，我们根本无法适应频繁的身体的转换，那样消耗实在太大了。”“至于那些传说......”维萨开心地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忘记了具体多久之前，我发现自己的精神力损耗的太严重了，该怎么办呢？我需要避难所了，可是当年玛雅人逃难的时候水晶头骨都被带走四散了，时隔近千年，我去哪找它们呢？”维萨顿了顿，用一种有些调皮的眼神望着叶重，这时候的维萨看起来就像个纯真的孩童。叶重想了想，眼睛一亮，抚掌说道：“于是你就传出了那些个传说，激起那些贪婪的人去帮你寻找！”维萨赞赏地努嘴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我发展了一个非常富有的后裔，我很喜欢人类关于吸血鬼的传说，所以把自己的仆从称为后裔......”维萨很细心地给叶重解释道。“什么后裔，不如说傀儡更恰当！”叶重腹诽着。维萨说道得意处，压根没注意到叶重脸上一闪而过的不以为然，继续讲述自己的得意之作：“我让他把这些消息扩散出去，并且用极高的价钱收购。”叶重不禁苦笑摇头，沸沸扬扬地传了几百年的关于水晶头骨的秘密和神奇传说却原来不过是维萨的一个小阴谋，却吸引了无数别有用心的狂热者为之疯狂，甚至付出生命。“可是你为什么要把它镶到维萨的颅骨内？”叶重把话题拉回到原来的轨道上，他发现这个珊瑚星人竟然有着强烈的虚荣心，说起自己的得意之作格外详细，格外耐心，显然是想让别人佩服她。不知道这种性格是天生的还是在地球上养成的，叶重有些好笑地想着。维萨有些不悦地白了叶重一眼，她还没说过瘾呢。也不怪维萨生气，这些得意事在她心里憋了许多年，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找到了个倾述目标讲了出来，却不能尽兴。弗利嘉冷冷地插言：“她这么做一方面可以尽量减少精神力的损耗，另一方面也能够隐匿踪迹，哼哼，镶在颅骨之中，却是可以几乎不费精神力便能够随时进入维萨的精神领域中，指挥维萨的行动，关键时刻更可以取代维萨对身体的指挥。”维萨点了点头，表示弗利嘉说的没错。“至于这个小不点儿现在怎么样，在哪里，”维萨露出嘲讽的笑意，“她就在这里，和我同在，你刚才也看到她了，我没把她怎么样，我也不会伤害她，我和她现在很想连体婴儿，如果她受到了伤害我也不好过，如果她死了我也会精神力大损，假如我出了什么事，只怕她也很难继续存活。”叶重眼中怒火狂燃，维萨这句话说的自然，却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妈的！你这该死的魔鬼，你这和杀了她有什么区别？”维萨话里话外透着一个信息就是真正的维萨虽然没有死也没有被禁锢，却已经成为了她的奴隶傀儡了。其实他心里隐约生出一个荒唐的猜想，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证实那是真的。维萨和弗利嘉第一次露出相同的表情，可怜地注视着叶重。“鹰，事实并不会因为你的情感而改变。”弗利嘉率先开口，低低地说道：“如果维萨她自己不愿意，灭要占据她的身体只有杀死或者禁锢维萨......”叶重身体颤抖起来，弗利嘉的话很委婉地从其他方面否定了灭占据维萨身体的手段，而他最不愿意相信的那个猜想却成为了唯一的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叶重想也不想地低低怒吼，“她怎么能和自己的仇人妥协？一定是你逼迫她的！是不是？”叶重双目圆睁，瞪视着维萨。维萨静静地望着叶重片刻，目光中说不出是嘲讽、怜悯还是蔑视，“我为什么要威胁她？我可以找到无数个愿意和我合作的人，为什么一定要她？事实上是她主动要求的，这个办法也是她给我的灵感。”“不可能！不会的......不会的......”叶重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嘴里无意义地呢喃着，“她不是那样的人，她的父母、她的祖父都是死在你的手里，她怎么会和你合作呢？”“呃，她的父母的死的确和我有关，不过......”维萨轻轻一笑，“关于她的祖父，那是她自己的杰作，从头到尾我没有给过她任何建议，那只是为了实现我们的目的所必须要做的事而已。”“老蓝宝的年龄实在是太大了，最出色的探宝人已经是曾经的称号了，说以我们只能用他当作你的催化剂，效果现在看起来很不错，不是吗？”维萨理所当然地说道，甚至有些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