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范畴,郭瘸子和黎叔这两个人的话,一定有一个人是在撒谎,郭瘸子平时其实也不大靠谱,但这件事,范畴倒宁愿相信郭瘸子,这个黎叔狡猾奸诈,他的话,多半是不可靠的。不过黎叔说到这里就停下了,对范畴摊了摊手,神情淡然,示意自己已经讲完了。范畴却是听了个稀里糊涂,纳闷道:“这就讲完了?”“对啊,本来就是这么点事,简单得很,有什么好说的?”“那我再问你,你说的那位地府大佬又是谁?按理说,地府一向公正严明,你这办事处坏事干尽,怎么一直没人管你?”黎叔哈哈大笑起来:“你这话未免太过儿戏,什么叫坏事干尽?我要是说,我做的这些事,都是地府的意思,那还跟我有关系么?真是笑话,你以为我闲的没事,自己搞出这些事好玩么?就算我爱财,指使五鬼搬运钱财,那些杀人什么的事,可跟我没关系,杀了他们,我又得不到好处,你想想,要不是地府授意,我为何要这么做呢?”范畴闻言不由皱了眉,黎叔的这话好像又有点道理,没有好处的事,他应该也不会去做,可是要说是地府指使他干坏事,又有点让人难以置信,杀人就更是离谱,除非,他杀的那些人,都是十恶不赦,罪应当诛的人,地府借他的手来施展惩罚,那也是有可能的。但事实是这样的么?范畴可没忘了,当初黑煞神和分尸鬼。那可是一心要制自己于死地的,他们杀的人里面,更是什么人都有。有商人,有白领,有学生,也有普通的夜班服务员,要是说这些人都犯过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打死范畴都不相信。不得不说,黎叔狡辩的能力很强。事到临头推了个干净,他反而成了无辜者,当真是够老奸巨猾。范畴一时无言。皱眉苦思,喜气鬼在旁提醒道:“你问问他,那个地府大佬究竟是谁,不要避重就轻。问哪个就回答哪个。否则,我还给你割阑尾!”黎叔一摊手道:“这个问题嘛,你们问也是白问,不是我不说,而是我也不清楚,地府的规矩你们也懂,那都是天机,如果泄露了。我会死的很惨,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我只能跟你们说是一位地府大佬,至于是谁,对不起,无可奉告。”范畴和喜气鬼对视一眼,又抬头看了看八戒,那两人都默默摇头,喜气鬼道:“地府规矩确实如此,他既然不肯说,我们也不能逼他,否则,这泄露天机的罪过就要由我们来承担了。”这真是让人无语的规矩,范畴也知道拿他没办法了,皱眉想了想,又问道:“既然这样,那这个问题就算过去了,我再来问你,你勾结地府恶鬼,和勾魂无常等人狼狈为奸,屡次袭击土地庙,抢夺土地令,又是为了什么?”黎叔这回却更是大摇其头,辩解道:“拜托,怎么是我勾结地府恶鬼?我这里是办事处,所有地府来的鬼魂,都可以到我这里报道,我甚至还有供养它们的职责,这应该不算是勾结吧?再说,袭击土地庙,抢夺土地令的事,都是勾魂无常等人所为,你哪一次看到我袭击土地庙了?”不得不说这老家伙太能钻空子了,范畴再次语塞,想了想,他还真是没有亲自带人袭击土地庙,抢夺土地令,每一次都是勾魂无常出面,而他一句办事处的职责,更是干脆遮掩了他所有的罪过。范畴搜肠刮肚想了半天,才喝道:“那你派人抓走吕布,和勾魂无常一起,在茶楼的谈判那次,你总是参加了吧?这你又怎么解释?”“没错,我是抓走了吕布,但那貌似也跟勾结恶鬼没关系吧?明明是你想要抢我的生意,咱们之间产生误会,我才派人抓了吕布,这只不过是生意上的事而已,怎么又扯到勾结恶鬼上去了?勾魂无常只不过凑巧在我那里,既然我遇到了难事,他自然要帮我出头,就像是你那几个鬼朋友也会帮你出头一样,你说是不是呢?”范畴有点要抓狂,这黎叔究竟是什么材料制成的人?怎么哪件事他都有对付的话啊,就跟提前想好了台词似的,这边说一句,他就反驳一句,而且每一句似乎还都挺有道理,眼看好端端的审问,就变成了一场辩论会......范畴干脆一跺脚:“分尸鬼总是受你控制的吧?你派人去我家里搬东西,分尸鬼在警局差点把我大卸八块,还有,你此时此刻来到这里,分明是想要暗杀这的一个人,还有,上官等人严打,你提前派车外逃,警察追堵,分尸鬼和黑煞神到处杀人,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你又怎么解释?!”黎叔这回干脆一摊手,摇头道:“搬东西的事我我不解释,我承认,的确是我派人去的,不过那人现在也已经死了,你也应该消气了吧?再说又没真的丢什么东西,是不是?至于分尸鬼的事我可不知道,还有,严打展开之前,我就已经离开了地缘堂,一直在外面替地府办事,派车外逃,杀警察什么的事,我更是毫不知情,这件事,你问我,我也回答不了。”范畴鼻子简直要气歪了,敢情这黎叔嘴一歪,什么事都跟他没关系了,刚才明明说好的,他什么都愿意交代,这审问起来,却又开始耍滑头了。他不由怒道:“最后一个问题,你要是再不老实回答,我也懒得跟你废话,喜哥,你直接给他割阑尾!”他又继续问道:“你们到这里来究竟是什么目的,要暗杀的又是谁,还有,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分尸鬼和黑煞神,还有勾魂无常,以及他们的党羽手下,都到哪里去了?”他这问题刚刚出口,黎叔就诡异地笑了,缓缓说道:“你问分尸鬼和黑煞神它们?这个问题倒是可以回答你,它们现在就在......”(未完待续。。)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