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官兵看了一眼,只以为他们是遇到了什么坏人的官宦人家,便上前来,问道:“请问这位小姐,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她便立刻把自己的腰牌拿了上来,上面两个醒目的“云衣”,通体可鉴。这腰牌乃是用赤金做成,上面密密麻麻分布着蟠龙云理纹,这原都是皇家的手艺,只有皇家的工匠才能够做的出来。那些官兵他们是官府中人,自然也就懂得这些。当一看到那写着云衣的令牌之后,顿时愣了一下。其中有一个人反应快,挣大眼睛问道:“您就是云衣公主?”“不错!”慕容云衣脸色娇红,对他们说道:“这是我们的国主,刚才有刺客来刺杀我们,你们赶紧想法子护送我们先到最近的云城知府府第里去。父皇深中剧毒需要救治。然后你们迅速调兵遣将,去帮助青箩公主。”那几个官兵愣了一下,于是便有两个人上前来,扶住慕容天下。而别的人,有的往官府报信去了,也有的上前去帮助慕容青箩。慕容云衣扶着慕容天下一起往前走。慕容天下转头看了一眼慕容青箩,见到一团青影和一团灰影正在那里缠斗,根本就分不出谁是谁。周围的小贩有一些围在那里看热闹,也有一些人害怕有什么危险,早早的就走了。他不禁很是忧郁的说道,“青箩的武功原是比不上那刺客,如果是朕没有猜错的话,想必用不了五十招,她必败落。”“放心吧,父皇,已经有人去台城知府通传消息了,想必很快就有官兵前来可以帮助姐姐,您也不必那么担忧。走,我们还是赶紧回府去吧!”于是她便同官兵一起把慕容天下就近扶到了位于繁华的云间大街背后的台城知府。他们刚刚进了台城知府,那台城知府名字叫做林优先的,便连忙上前来,跪扶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上朝的时候原是见过慕容天下的,是以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刻认出慕容天下,就是真正的明镜国主。慕容天下此时脸色已经变作青灰,显然是刚才尽管他自己点了穴道,然而那毒性还是没有能够遏制蔓延。慕容云衣有些着急的说道,“还要这些繁文礼节干什么,赶紧快去请大夫,来给我父皇救治。同时派人去通知宫里头,让宫里头赶紧派御医来,把我父皇给接回宫去。”她一连说了很多话,自己都不知道应该先做哪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林优先听了之后,连忙点头说道,“谨遵公主懿旨!”于是林优先便张罗着去请大夫,又派人去宫里头通知了大皇子慕容梦泽和二皇子慕容求仁。等到张罗完这一切之后,天色已经有些晚。薄幕低垂,夕阳西下,天空中挂着如血的云彩。慕容天下躺在府第中的床榻之上,双目紧密,看上去奄奄一息。方才太医已经诊断过了,虽然说,那匕首刺入慕容天下的肩臂入口并不深,然而那匕首上却是有剧毒的。那种剧毒名字叫做断肠草,只要中了这剧毒的人,会对身体造成很重要的影响。若是中毒不深,那倒还好些,若是中毒深了,后果就不堪设想。还好,慕容天下在中了毒之后,他及时地为自己点了穴道,防止毒侵入他五脏六腑。尽管如此,这断肠草的毒性还是让人堪忧。那些大夫们个个都束手无策,后来连宫里面的太医都来了,他们集体站在外头会诊。慕容云衣在外面看到太医们商量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急得走来走去。这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喊道,“云衣,父皇到底怎么样了?”她抬头看去,只见眼前走来了两个男子,走在前面的男子风神俊朗,气宇轩昂,看上去身材魁梧,然而眉宇之间却有些温润之气。他眉眼轻俊,看上去十分的冷静。跟在他后面的那个男子,则比起他来要更加的威猛一些,眉眼也更加粗犷一些。周围的人见了,便纷纷向他们行礼。这两个人便是慕容天下的两个儿子,走在前面的举止儒雅,而神情冷静的名字叫做慕容梦泽,就是慕容青箩和慕容云衣经常提起的大哥。他是慕容天下的长子,文才武略无一不精、无一不通,素来很得到慕容天下的疼爱。然而可惜他乃是身份卑贱的奴婢所生,所以尽管慕容天下一直想立他做太子,却历来都遭到朝臣们的反对。走在他后面的则是慕容天下的嫡皇后所出,他叫做慕容求仁,乃是取其求仁得仁的意思。他比慕容梦泽要小两岁,为人行事举止要轻浮很多,他做事情十分鲁莽,经常被慕容天下说有勇无谋。尽管如此,因为他是嫡皇后所生,再加上年纪小些,一直以来慕容天下也及其宠爱他。这两个皇子的势力可谓是相当,慕容梦泽胜在自己本身的睿智,而慕容求仁则胜在他母族一方的势力。两个人各有想法,都对太子之位觊觎不己。可惜慕容天下身体一向康健,对两个儿子又管的极为严格,他们心里头有什么想法,也不敢说出来。只是纵然如此,在世情薄凉的皇宫里头,他们父子三人之间尚有很浓厚的亲情,这已经是实属难得。慕容梦泽连声问道,“父皇到底怎么样了?”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慕容云衣的前面,而慕容求仁自然也不甘人后,也同样走到她面前,问她,“情况到底是怎么样了?”于是慕容云衣便着急的跺了跺嘴,噘起嘴唇说道,“大哥,二哥,你们也不要一直难为我,我又怎么知道呢?如今父皇躺在里头,总之是中了很深的毒,至于到底是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是大夫。”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那盈盈双目之中就有泪水流了下来,顺着粉颊流淌不止。慕容梦泽叹了一口气,便从衣袖中拿出绢子,给她说,“先擦试一下泪水吧,父皇中了毒,就算是再厉害,凭父皇本身的抵抗力,再加上这些国医大手们,一定能够想出办法来治疗的。”慕容云衣一边说着,一边拿绢子不停的擦试眼泪,连声说道,“希望如此吧,否则的话,我和青箩当真是罪孽深重了。对了,青箩她现在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