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那碗药后,慕容青箩身上终于不再流血不止。慕容梦泽等待着慕容云衣的到来。大概过了两个多时辰,终于见到慕容云衣回来了。慕容云衣一回来,便把一个锦盒往慕容梦泽手里一塞。笑嘻嘻的对他说道,“大皇兄你看,我已经把你要的东西给带过来了。”慕容梦泽打开发现里面果然是他所说的那血水蛭,有了这血水蛭或者可以救慕容青箩的性命。他想了想,便赶紧恢复用血水蛭帮青箩疗伤。于是便喊了十几个人来,从他们的身上吸了血,然后又用血水蛭把血充到青箩的体内。如此反反复复十多次,青箩的样子看上去终于不再像之前那么憔悴了。云衣见了,欢喜的说道:“没有想到这血水蛭果然是有用的,如此一来,倒是不用再担心青箩姐姐了。”慕容梦泽这才常常的出了口气,他在青箩床榻旁边的黄花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连声说道:“如此甚好,我看青箩的样子已经安慰了很多,想必不会再有有什么危险了。”“是啊,大皇兄,你不必这么担心了。我不在这么久,父皇他怎么样了?”提起他们的父皇,慕容梦泽不见神色一变,他略有仓皇失措的说道:“我看青箩已无大碍,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看一下父皇吧!”于是兄妹两人便一起来到了慕容天下病房的外头。他看到那些御医们,仍旧是在那里头窃窃私语,似乎有什么事情,欲言又止,说不出口,但是终归没有一个人肯开药。而慕容求仁在旁边走来走去,样子也显得异常的暴躁。见到这种情形后,慕容梦泽心里一凉,便上前去,拨开众人。他满面威严的问道:“到底怎么样了,父皇他喝药了吗?”哪些太医听到慕容梦泽这么说后,便纷纷向慕容梦泽跪下,连声说道:“启禀大皇子,皇上的病恐怕……”“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就是说父皇的病不能治了?”慕容梦泽见到那太医吞吞吐吐的,当即就有些不悦,连声问道。“也并不是这么说。”其中一个太医捋着胡须说道:“在《扁鹊内经》中曾经记载过这种病,要想医治这种病的话,也不是没有法子,可是也不是一时三刻能够医治好!而且要医治这种病,需要一种特殊的草药,那种草药非常难得,是六十年才开一次花,只有拿到这草药的花做药引,才可以救助皇上。”“哦,到底是用什么草药的花,如此的珍贵,你不妨说来听听。本皇子便是要倾尽明镜国的国力,也一定会医治父皇。”听了他的话后,太医们便纷纷点头。其中有一个太医仰起头来,缓缓的对慕容梦泽说道:“这种花的名字叫做千叶草,之所以被叫做千叶草的原因是它通体都是叶子,六十年才会开一次花。”慕容云衣听了,不惊诧异的问道:“照你这么说,我便不懂得。你说这千叶草六十年才开一次花,那么它每年冬春之季,都要一岁一枯荣,到了冬日里,它便已经死了。难道到了明年它还要再重生吗?”“云衣公主有所不知,”那御医缓缓的对她说道:“实际上并非如此,这千叶草唯一的特点就是不死,它可以连续存活一百年,甚至更多年以上。到了冬天以后,它的叶子仍旧是幼嫩幼嫩的,任凭冬雪覆盖其上,也丝毫没有影响。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它才六十年开一次花,它最珍贵的就是在于它的花可以医治百毒,可以用作任何草药的药引。”听到那太医这么说后,慕容梦泽不禁叹息说道:“天下之大,当真是无奇不有,竟然当真有这种东西的话,那么为了救助父皇,我们也惟有想尽办法去搜寻这千叶草的花了。”慕容云衣也在一旁慌急的说道:“大皇兄,既然这千叶草做引能够医治父皇身上所中的毒,那还等什么,不如这样吧,你赶紧颁下一道圣旨,让全国的百姓都来帮忙找寻,若是谁找寻到了,就给予他重赏。”慕容梦泽方要说话,欲言又止。这时候慕容求仁已经抢先说道,“什么叫颁发圣旨,从来圣旨只有父皇可以颁发,若是旁人颁发,一定是存心不良。”慕容梦泽听了,他才缓缓的说道,“皇妹原是不懂这些,言词之中略有差池,皇弟又何必斤斤计较。不错,皇妹,圣旨虽然是不能够颁发,然而皇榜却还是可以的。我相信只要出了悬赏,让天下百姓都来帮助,这千叶草想要找到也并非难事。毕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既然如此,还等什么。另外父皇总不能在这府里头待着,若是有了差池怎么办?不如明日就把父皇送回到皇宫去吧!”他说的这些话井井有条,非常的有道理,慕容求仁很想反驳他,但是却也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于是他们就这么定了下来。那血水蛭果然是极其有用的,到了第二天,慕容青箩身上的伤且身上的毒已经消了,慕容青箩便醒转了过来。醒转过来之后,她仍显得特别的憔悴,看上去有些饥饿,有些疲倦。于是慕容梦泽便命人准备了很多吃的,送到她的面前。慕容梦泽望着她,连声说道,“你身子不好,一定要好生照顾自己,若是有什么差池,那该当如何是好?”听了他这番话后,青箩眼中顿时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欣慰,轻轻的说道,“我知道了,多谢皇兄的挂怀。”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眉眼间尽是淡淡的,然而却有一些说不清楚的情愫。劫后余生,人的心情总是复杂的,更何况她跟慕容梦泽之间,总有一些说不清楚的纠缠和情分。她抬起头来,用莹莹点水眸子望着慕容梦泽。慕容梦泽没有看她,却缓缓的把头低下了。他犹豫了一下,对她说道,“今天我们就打算接父皇一起回宫去了,父皇身上中的毒,暂时还没有解药,我已经命令颁下皇榜,帮助父皇找解毒的千叶草。若找到这千叶草,父皇的毒一定可以解。”“那父皇现在怎么样?现在没有解药之前,他可还能支撑?”“你放心吧,在我的逼迫之下,那些太医们想了整整一天一夜,终于想出了良方。他们给父皇开了药服下去了,虽说这药的确是不能够彻底根治父皇身上中的毒,但是却能够保住父皇的性命。”“如此甚好。”青箩点了点头,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他说道,“对了,之前父皇不是曾经说过吗,明镜国要同云荒国打仗,如今父皇身上中毒,不知道打仗的事情该如何?”慕容梦泽站了下来,他在窄小的房间里来来回回踱了好几圈,才握起拳头狠狠的砸在黄花梨案几之上。他愤然的说道,“原本这件事情可以进行的很顺利,然而事到如今,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如今父皇重病,无论是朝中还是军中,人心都不齐,若是在这个时候冒然出兵云荒国的话,恐怕会把云荒国打的落花流水。更何况云荒国的实力原本就在我们之上,我们也只不过是想趁着他们的奸细去进攻他。而今父皇病重,这件事情只能做罢了。”他话音未落,已经有人响亮的说道,“这事绝对不能作罢,非但不能作罢,还要持续进行。”说话的人是慕容求仁,原来慕容求仁正想进来探一下青箩的伤势,谁知道走到门口却听到了慕容梦泽的这番话。他自然不同意,于是便推门进来,表示了他强硬的态度。听到了他这番话后,慕容梦泽抬起头来望着他,眼角眉稍近视,冷冷的寒意犹如划开的寒冰一样,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冷漠,他说:“不知道二皇弟为何执意要出兵,若是我们执意出兵的话,你能够保证朝廷上下都是一心一意的,而所有的军民都是一心一意的?”听到他这么问后,慕容求仁愣的一下,才缓缓的说道,“就算不能保证,哪又如何?”“若是不能保证的话,你怎么确定我们能够同云荒国抗衡。有句话叫做“安外必先壤内”,若是不能壤内,又如何安外?”听到他这番话后,慕容求仁摔了摔衣袖,脸上尽是不服气的神色。冷冷对他说道,“大皇兄,你也不必总是在我面前表现的如此强硬,并非你所言是对的,那就一定是对的,哼!”说完他就走到青箩的床边,望了青箩一眼,有些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青箩?”青箩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浅浅的微笑,她笑起来就好象是春风拂过人的心田一样,令人心生暖意。她摇头说道,“多谢二皇兄的关怀,青箩没事。”“你没事就好了,既如此,我们也不打扰你休息了。”说完他就走到慕容梦泽的身边,用比石头还坚硬的语调对他说道,“皇兄,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再这里打扰青箩休息了吧,若是青箩因此而影响了身体,你我都担待不起。”说完他便推开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邀请慕容梦泽一起出去。实际上无论是青箩也好,慕容梦泽也好,他们二人都不希望对方出去。然而在慕容求仁如此强势的要求之下,便只好无可奈何了。望着他们两个走出去的一青一灰两个背影,慕容青箩的心中,猛然又患上了层层的担忧。她的忧郁像是潮水一般的涌来,渐渐的把她整个人给淹没。到了下午十分,慕容梦泽果然派了人把他们全都送回到了宫里。送回到宫里之后,宫里的妃嫔立刻一窝蜂的赶去看慕容天下。只是慕容天下如今已经病的不省人事,所以慕容梦泽倒是很客气的把那些妃嫔们都给打发走了。她们走后,慕容梦泽便亲自守护着慕容天下。见到这种情形,慕容求仁自然也不甘人后,于是他们兄弟二人便一起守护着。这两个人之间或多或少总有一些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争执,这个国家早晚有一天会他们兄弟二人之一的,他们两个因为江山社稷的问题,心中也难免会有心结,这也是在预料之中。他们二人就这样一直守护着慕容天下,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在这大半个月,慕容求仁坚持要对云荒国动武,然而慕容梦泽坚持不肯,朝廷大臣也分成了两派,最后还是主和派占了多数。慕容梦泽虽然并非是正宫所出,然而他非常具有文才武略,又颇有心机,在朝廷中一直都得到大臣们的拥护。相比之下,慕容求仁也不错,然而却总是鲁莽个性,单纯了一些。相比起慕容梦泽,他自然还是稍微稚嫩。然而慕容天下的病情总是不见起色,朝臣们都异常着急,人心晃晃,甚至有人提出了立太子这一说。在先皇未死的时候立太子,乃是大不敬的行为。这些无理的要求都被慕容梦泽和慕容求仁二兄弟给驳斥。虽然说这二兄弟素来有心病,也一直不和,然而在这件事上,两个人的看法却是出乎意料的一致。他们绝对不影响对方在这个时候,趁机登上太子之位。所以这件事也就这么搁置下来。在这段时间里,慕容青箩的病渐渐的好了起来,她总算是取回了自己的一条性命。她变得精神奕奕,人仍旧是像从前一样的恬淡,然而大概是因为劫后余生,对身旁的人更加好了几分。眼看着皇榜发出去这么久,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的把千叶草的花给找回来。而她的父皇一直在**奄奄一息,她不禁越来越担忧。无可奈何之下,她也只好四处去打听,还有去查阅书籍,看看到底哪里能够生有千叶草。就这样过了几天之后,她在一本书上发现,在明镜国内,一个叫冰河山的绝壁上,生着千叶草。而且根据那书籍的记载,这千叶草如今已经有120年了。它每隔六十年开一次花,如今正是第二次开花的时候。这千叶草的花有一样好处,那就是它每次开花的时候,花期都有半年,从春天一直开到秋天。如果正好能够找到的话,想必一定可以救治慕容天下。想了这些之后,她便决定亲自去采集这些花。打定主意,这一天她便换了一身寻常的衣服,拿了令牌准备出宫去。她刚刚走出门口,恰好与慕容云衣碰了一个正着。慕容云衣见到她后,有些惊讶的说道,“姐姐,你要去哪里啊?”她听到慕容云衣这么说,便叹了一口气,悠悠的说道,“我准备去寻找千叶草,父皇的病如今越来越严重,他躺在**,却仍是不行,跟活死人没有什么区别,我绝对不能够看着我们曾经英明神武的父皇如今变成这个样子,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去把千叶草给找回来。”慕容云衣听了她一番坚毅而决绝的话,不禁诧异地问道,“你去哪里找千叶草,哪里有千叶草?”“我知道什么地方有,但冰河山的绝壁上生长着120年的千叶草,只要我们能够找到这千叶草,就可以用它做药引,把父皇医好。”听到她这么说后,慕容云衣再也按捺不住了,她不禁拍手连声叫“好”,说道,“既然如此,姐姐你为何要一个人去呢?这种事情当然我们姐妹二人一起去的。”青箩知道云衣素来是有一些沉不住气的。因此,她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去,轻轻的扶着她额前的长发,对她说道,“你不要跟我去了,此去凶险重重,这冰河山从来没有人见到过山里面,传说山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凶猛野兽,也有人说山里面有妖怪。总之各种各样的传言甚嚣尘上,你若是跟我去了,多半会遇到危险,到时候我恐怕护你不及。”慕容云衣并不领情,她把她的手一把拍下来,望着她一眼,冷冷的哼的一声,瞪着她说道,“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吗?难道你不相信我吗?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慕容云衣是不需要任何人保护的。我们两个从小到大一起长大,年龄相仿,你所拥有的我也拥有。”“可是如果此去的话,一定会万分的凶险,若是我有了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也就罢了,若是连你也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你让父皇醒来之后如何面对。”听到她这番话后,慕容云衣却仍旧是摇头。她用力的抓着慕容青箩的手,一字一顿的对她说道,“姐姐,无论如何这一次我一定要同你一起去冰河山帮父皇找千叶草的花。我知道,你不许我去是为了我好,然而,救父皇这件事情义不容辞。”慕容云衣辩解完后,慕容青箩听了,不禁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可奈何的望着慕容云衣,她跟慕容云衣既然争执不休,那也没有法子了。她很清楚慕容云衣的性格,也知道她是怎样的一个人,你若是不让她做的事情,她便非要做,更何况她对慕容天下的确也是非常孝顺,也可以称得上是父女情深。她如果要一心一意的帮慕容天下,若是慕容青箩再横加阻挠的话,恐怕姐妹二人会因此而反目。因此慕容青箩低下头去,低眉脸目想了很久才缓缓的对她说道,“既然如此,那也就罢了。只是此去不管有什么事情,你都要听我的,凡事万万不可冲动,也不可与人争执,不然的话,我便不带你去。”“好姐姐,你就带我去吧!好的,好的,就照你所说的做,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听,什么都听你的,这下好了吧!”她挽着慕容青箩的手,笑嘻嘻的对她说道。慕容青箩无限疼惜的望了这个妹妹一眼,见她如此的乔痴装呆,而自己却又始终吃她这一套,无可奈何之下,便也只好答应让他一起去了。于是,慕容云衣便也换了一套家常衣服,姐妹二人很快就开始出发。她们两个执了令牌,一路出了宫廷之后,就径自往城门口走去。到了城门口,他们向人打听清楚了冰河山的去处,便一起往冰河山走去。冰河山位于明镜国台城二十多里地,还好她们骑着马,行了一个多钟头,就赶到了冰河山。到了山下之后,她们把马拴好,然后两个人一起上山。她们到了山脚下,向山上望去。不禁大吃一惊,发现这冰河山巍峨高耸,绵延数千里,根本就看都看不到头,又怎么知道哪一座是它的绝顶顶峰呢?慕容云衣不禁轻轻的皱了皱眉头,对慕容青箩说道,“姐姐,这冰河山如此的高,我看我们一时半会儿恐怕也上不去了。再说了,这山川绵延几千里,我怀疑它已经到了云荒国境内。你说哪一座上面才会有我们所要寻找的千叶草呢?”慕容青箩没有理她,她只是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书,然后翻开那本书细细的看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这书里头也没有交待到底什么地方有千叶草,然而它却指明了那千叶草的一些特性。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我们可以登上冰河山最高的那座山峰去寻找,我相信在悬崖峭壁上,一定能够找到我们要找的这种花。”于是两个人便四处去找这里最高的那座山峰。可巧,最高的山峰正是她们的面前这一座。于是她们便结伴携手一起往山顶上爬去。这冰河山果然是十分的荒凉,四处都是绿绿苍苍的树木,这些树木有一些足足有几个人怀抱那么粗,想必已经有好多年代的历史了。山上别说是人迹罕至,便是连野山也很少见到。而且这里的山,好象是遭遇了什么样的劫难一样,越往上走,发现树木越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