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近太后几步,坐在太后的身边。她与太后掌心相抵,努力让太后变得平静,缓缓地对她说道:“太后娘娘,您先不要这么担心,凡事总有一个法子。我总觉得事情并非是我们想得那么复杂,也许皇上想出宫去体验一下宫外的风土人情呢?我们先不要自乱了阵脚。”“不会的,皇上若是当真想出共宫的话,又岂会谁都不告诉?便是不告诉哀家,也会告诉你啊。”太后仓皇失措地跟她说道。这句话当真是说到她的心坎里了,皇上若是出宫,不告诉旁人也是一定会告诉她的,甚至皇上也会带着她出宫。而今忽然消失,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又是常青王?她愣了一下,眉心紧皱。“难道常青王又使什么计策掳走了皇上?”这是她内心一瞬间的想法。“哀家也是这么觉得的,你陪哀家去一趟常青王府,走。”说着她便站了起来,就要走。看到太后那惊慌的模样,慕容青箩愣了一下,这才缓缓地跟她说道:“太后娘娘,您先不要这么着急,您先梳妆打扮一番,凡事以不变应万变的才好。我们等一会儿出宫去常青王那里,太后凡事一定要留有余地,也不要直接跟常青王有什么冲突,倘若皇上当真在常青王手里的话,恐怕与他起了冲突,对皇上没有什么好处。”“哀家知道了。”她用力的点了点头,便吩咐她的贴身宫女铃兰前来为她梳妆打扮。重新换了舞凤朝阳冠,身上穿了一件镶金花的锦鸾祥云朝服后,她就同慕容青箩一起出宫廷。她们很快就来到了常青王府。到了常青王府之后,见到府里头非常安静,便有人上前去通报。一听说是太后来了,常青王被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便同着慕容云衣一起迎了出来,连忙说道:“太后娘娘,不知为何事驾到?”太后目色凌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慕容青箩已经上前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缓缓地说道:“太后娘娘今日前来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只不过是想来探望一下云衣而已。听说云衣怀了身孕,太后娘娘甚为关心。”听了她这番话之后,慕容云衣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于是他们便一起将太后迎了进来。进来后,慕容青箩便同慕容云衣说了几句话。太后已经有一些等不下去了,慕容青箩便对慕容云衣说道:“妹妹,我看你是有身孕的人,身子也有一些不适,不如我陪你出去,让太后娘娘同常青王母子二人叙叙家常吧。”说着,她就上前去拖着慕容云衣走了出去。慕容云衣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却已经预料到事情肯定不是这么简单。但是在太后面前,哪里容得到她放肆?她无可奈何之下,只好由慕容青箩搀扶着走了出来。这时,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了太后和常青王。太后冷冷地望了常青王一眼,目光之中满是凌厉之色。她恨恨地说道:“哀家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狠毒,当真是不放过皇上。”“太后娘娘,您何出此言?您是儿臣的母后,皇上是儿臣的兄弟,儿臣怎么可能会不放过他?”“倘若你当真放过他,上一次又怎么会对他赶尽杀绝?”“不错,儿臣承认上一次的确是做了对不起皇上的事情,可是儿臣已经反省过了,而且绝对不会再犯。如今母后却忽然杀上门来,并且恶言相向,不知道儿臣又做了什么事情,惹得母后如此的生气?”“你少在这里跟哀家装了,难道你以为哀家当真是糊涂了吗?以为哀家什么都不懂了吗?总之你做的事情你心里头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狠心,连自己的亲生兄弟都不放过。”先皇的确是把皇上传给了皇上,可是这也是先皇的意旨,而你有什么资格跟皇上争?”她对着常青王一番数落,常青王脸色变得越来越差。他眼中满是冷冷的光芒,寒凛逼人。他对太后说道:“太后娘娘,您这么说就不对了,总之皇上现在不是在宫里头好好的待着吗,您却来找儿臣的麻烦,是不是您非要把而陈赶尽杀绝才是?难道就因为儿臣不是您的亲生儿子吗?”一番话说到了太后的痛脚,太后凛然望了他一眼,怒气冲冲地说道:“哀家并不是因此才对你生气的,之所以生气不已,是因为你自己做的好事。如今皇上根本就下落不明,你敢说这件事情跟你没任何关系?”“什么?皇上下落不明?他愣了一下,睁大眼睛,目光之中满是惊讶之情。他连忙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啊,皇上上次不是已经平安回宫了吗?我承认上次是云衣一时之间想歪了。可是云衣已经知错了,而且向儿臣保证过,绝对不会再做出这种事情来。皇上不是在宫里头好端端的吗”他连声说道。“你少在这里给哀家装蒜了,总之如今你不把皇上交出来,哀家就要把你常青王府夷为平地。太后的脸上满是凌厉的杀机。“如果母后当真要赶尽杀绝的话,那么儿臣也没什么好说的。可是事到如今儿臣也就只有那么一句话了,儿臣并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他冷冷地望了太后一眼。“太后可以现在选择杀了儿臣。”说着,他看到旁边桌子上有匕首,便随手把匕首拿了过来,在太后的面前跪下,双手把匕首奉过头顶,对太后说道:“太后娘娘,您随时可以要了儿臣的性命。”太后听完这番话之后,察言观色,仔细地看过去,似乎又不像是他做的。若是当真做了的话,又怎么可能如此的泰然自若,还让自己杀他呢?太后愣了一下,长长地叹口气,问他说:“你当真没有做过?”“当真没有做过,儿臣敢对天发誓,如果现在做过对不起皇兄的事情,愿意孩子生不出来。”他的誓言发完之后,果然就见到太后的脸色缓和了很多。因为就算是一个人再狠心,也不会拿自己的孩子来发毒誓的。因此太后终于点了点头,对他说道:“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朝圣王的人进了宫?”“朝圣王?如今朝圣王自从被打压之后,已经被赶到了边塞地区,要想从宫里头把皇上掳走,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吧。”常青王摇了摇头,说着。“你先起来。”太后便伸出手来将他扶了起来。“刚才是母后错了,母后不应该在没有查明事情真相的情形之下,就先跟你为难,母后向你道歉。”“母后也是一时情急才会这样做的,毕竟如今皇上不见了,母后心里头非常不安。”“如果是有人趁机作乱的话,那该如何是好?”“趁机作乱”四个字在常青王的耳边闪过,常青王心中一动。但是他很快就恢复如常。他缓缓地说道:“那该怎么办才好?母后,您不妨告诉儿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者儿臣还可以帮得上您呢。”于是,太后就把皇上是如何失踪的事情向他说了一遍。听完之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难道是有人在皇宫里面有内应?要想从皇宫里面运走一个人根本就不容易,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九五之尊的皇上,还能够做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总觉得这件事情另有蹊跷。”“哀家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根本就一点头绪都没有,哀家实在是非常担心。”“太后娘娘也不必太过于担心,总之儿臣也会尽心尽力地帮助太后娘娘的。皇上是儿臣的兄弟,无论如何儿臣也要辅佐皇上。不如太后娘娘说一说,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吧。”于是太后就仔细地想了很久,也始终想不出有什么蛛丝马迹来。原本她疑心整件事情是常青王做的,可是看常青王的样子好像真的是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太后同常青王又商议了半晌,两个人都额没有商议出最终的结果。无奈之下,太后只好先行离开。太后从房子里走出来后步履蹒跚,头上多了几丝华发,人看上去更加的苍老了。慕容青箩连忙迎上前去扶着她,同慕容云衣和常青王告辞。太后特意嘱咐常青王说:“哀家刚才跟你说的事情,你万万不可传扬出去,否则若是有人趁机做乱,那该怎生是好。”常青王连声答应着:“儿臣遵旨。”慕容青箩搀扶着太后,一起出了常青王府。太后的眼神看上去非常迷离,显然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一路之上,慕容青箩什么话都没说,她一直在低头沉思皇上到底有可能去了什么地方。沉思了好久,心里慢慢的有了想法。她见到太后容颜憔悴,便劝说她道:“太后,您也不必如此难过,皇上无端从宫里头消失,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的,相信很快我们就可以找到皇上的下落。”听完她这番话后,太后摇了摇头,有些彷徨而又无助地说道:“如今皇上再一次失踪,上一次还能查得出来与常青王有关,这次常青王抵死不认,该怎生是好?你来教教哀家,你说哀家该怎么办才好?”慕容青箩犹豫了一下,仔细地想想,似乎当真不像是跟常青王有关系。常青王已经做过一次,以身犯险的事应该不会再做第二次。于是她低下头去沉思了一会儿,清丽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对她说道:“太后,这件事情万万不可传扬出去,仍旧是要对外称病,免得有人趁机犯上作乱。至于皇上的事情,臣妾也会派人慢慢调查,到底跟常青王有没有关系,臣妾也会再去慢慢试探云衣,太后也不要太过于伤心,免得因此而伤了身体。”太后点了点头,但看得出来她仍旧是忧心忡忡。回去之后,慕容青箩便扶着她回到了寝宫里面。扶她坐下之后,慕容青箩便对她说道:“太后,臣妾看您精神不好,不如就让臣妾为您调理一些药材补身吧。”说着她就开出了方子,让人拿去煎药。过了没多久,那碗药端了过来,她便侍奉太后服下。她特意嘱咐宫里头的铃兰,要她好好照顾太后,要服侍太后服药。铃兰连忙答应着。她回去之后,仔细地想着皇上到底有可能去了哪里。想了很久,隐隐的竟然有了想法,只不过也这想法却又朦胧又模糊。想了很长时间之后,她已经想好要怎么做。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让红绡去召见了魏公公。红绡只知道她跟魏公公过往甚密,至于是什么缘故却从来也不知。红绡不敢违拗她的意思,连忙把魏公公召了过来。见到魏公公后,慕容青箩的眼神非常凌厉,紧紧逼视着魏公公,对他说道:“慕容梦泽在哪里?”“您是想问大皇子吗?”魏公公微微一笑。看得出来他神情泰然,显然并没有太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不错,本宫想知道大皇子现在在什么地方?”“大皇子当然是在明镜国了,您反而来问老奴,这恐怕有些说不过去吧。”“你不用跟本宫多说这些,本宫知道大皇兄一定在京城里面,皇上的失踪是不是跟他有关系?”她连声问道。听到他这番话后,魏公公摇了摇头说道:“老奴并不知道这些事情,想必娘娘问错人了吧?”显然他是有些责怪慕容青箩现在一颗心都系在了皇上的身上。慕容青箩郑重地望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最好从实招来,否则的话,本宫绝对不会就这样跟你算了的,魏公公,无论如何本宫也不能够让皇上有危险。”“难道您就眼睁睁地看着大皇子有危险吗?”魏公公的眼神也顿时变得冷漠起来。他扬了扬眉梢,望着慕容青箩,这才对她说道:“青箩公主,您来到这云荒国也没有多久,前前后后也不过才不到一年的时间,难道您这么快就把您原来是明镜国的公主这件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