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之晴在舞台上领取了奖金,回到后台之后,林愉便带着她离去,打算回天使育幼院。一个高瘦的男人忽尔拦住了她们的去路。“你们好,我是君老板的司机。我们老板请两位过去一下。他在‘香格里拉大饭店’订了位子,为沐小姐举行庆功宴,请两位务必赏光。”男人彬彬有礼地介绍着自己的身份与来意。沐之晴动了动嘴唇,原本想拒绝,却被林愉以神色制止。她只好默不作声地看着林愉向那个司机道了声谢,并跟着那司机进了一辆黑色面包车。面包车将她们驶进同样被黑暗吞噬的城市。在暗夜中,一片片闪烁的灯火,宛若夜中不灭的精灵,将这个沉睡中的城市照亮。车子缓缓地朝香格里拉大饭店开过去,司机始终一语不发,专注地开着车,因而沐之晴虽是满怀好奇,也不好问他什么。倒是林愉,在下车之前有意提醒了她一句:“等一下见到君老板记得礼貌一点。”礼貌。沐之晴嘴角一牵,笑了。这是自然的。这位君老板,年纪大得足以当她的父亲,对这样一个长辈,她当然会有起码的礼貌了。司机将沐之晴与林愉带进香格里拉大饭店十八楼的1802包厢,便径自离去。沐之晴与林愉向君问天打过招呼之后,便半推半就地入了座。除了她们,君问天居然没有请别人。一桌丰盛的菜肴早已预备好,桌上还有一瓶开了的红酒。“来,沐小姐,为你今晚的成功干杯!”君问天就坐在沐之晴旁边的座位上,对她拿起酒杯,胳膊肘还有意撞了一下她的胸部。沐之晴将身子移开,使自己离这个男人远一些,再为难地笑了笑:“我不会。”“不会喝酒就少喝点!一杯总可以吧!”君问天说着,拿起杯子注了满满一杯红酒,作势要强迫沐之晴喝下去,酒递到了她的唇边,“来,把这杯酒干了……”“我不——”沐之晴整个人退后一步,仍拒绝着。君问天不依不饶,也贴得更近:“沐小姐,你还没成明星呢,就耍大牌了?这么不给面子?”林愉正要给沐之晴解围,却见君问天手上的杯子端不稳,一整杯的红酒都洒在了沐之晴的连衣裙上面。“啊,真是失礼!”君问天一面抱歉地说着,一面忙不迭地开门叫道,“服务员,快点带沐小姐过去擦一下。”服务员应声而来,站在沐之晴的跟前。“不用麻烦了,告诉我洗手间在哪儿就可以了。”沐之晴大度地一笑。“好的,沐小姐请跟我来。”服务员在酒店的走廊中穿梭着,沐之晴亦步亦趋地跟随在后,只觉得头都要拐晕了。好半天,服务员在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指着说道:“这就是洗手间了。沐小姐请便。”“不像啊。”沐之晴抬眸看看,上方并没有洗手间的图案标志,单看其外表倒更像个客房。也或许,所有豪华饭店的洗手间都是这个样子?沐之晴正纳闷着,蓦地听到那服务员说道:“进去吧,沐小姐。”尔后身不由己,被推进了房间。在她还没有意识到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门被人“咣当”一声从外面反锁了。沐之晴条件反射地过去旋动门锁,企图将门打开,费了半天劲,却是纹丝不动。她再细看看这个房间:一张精致的席梦思双人**铺着洁白的被子,放置着两个枕头,靠近窗边的位置安装着液晶式的彩色电视,还有一张乳白色的梳妆台及两把椅子,梳妆台上面的梳子、镜子一应俱全,甚至房间最旁边还配有一个卫生间。这可不就是一个客房么?为什么服务员要把她锁在这里?!沐之晴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忙大声唤道:“喂,你走错了,这里不是洗手间,我要出去!快开门!”她叫了半天,嗓子都干得冒烟了,还是半个人影也没有。这下她可以肯定了——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有预谋的。沐之晴被困在客房许久,不停地用手敲门,大声呼救,并试图用椅子砸开门,折腾得力气都快没有了,却还是毫无效果。究竟是谁在作弄她?是那个故意带她走错房间的服务员,还是背后有什么人授意服务员如此对她?沐之晴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休息着,想着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坐着、想着,因为太累了,她的眼皮渐渐垂了下来……“咣当”一声,似乎是外面传过来的门锁被打开的声音,沐之晴一个激灵,半点睡意也没有了。她只当是什么人过来打开门让她出去了,朝门口一望,只见君问天慢悠悠地踱了进来。“君老板,你来得太好了,刚才那个粗心的服务员带我走错了房,差点把我锁在这里。”沐之晴忙欠起身子,满脸堆笑道。君问天反手将门重新带上,一脸淡如春风的微笑:“沐小姐,我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什么事?”沐之晴从椅子上站起来问。君问天拿下了一直戴着的墨镜:“你们天使育幼院的那块地相当不错,有升值的潜质哦,我打算出高价把那块地收购下来……”“收购?”沐之晴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很大,不禁止反问道,“君老板,您要是把那块地收购了,那些无家可归的小朋友怎么办?院长妈妈怎么办?没有了天使育幼院,我们……”“你们会如何如何,这就不是我考虑的范围之内了。我君问天看中的,不管是人是物,没有拿不下的。”君问天向她走近,舒舒服服地在床沿坐下,意有所指地向沐之晴使个眼色,“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不但不收购你们育幼院那块地,而且我可以保证,每年会提供更多物资上的赞助,并且,我还可以通过关系让你签约唱片公司,正式进军娱乐圈。”君问天说话时那色欲横流的眼神看得沐之晴不寒而栗,忙结结巴巴地问道:“是……是什么事?”“很简单,你今天晚上好好陪我,你若让我舒服了,我刚才答应你的所有事情,都会全部兑现。”明明是很无耻的威胁利诱,君问天还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沐之晴鄙夷地一笑:“君老板,你们有钱人都喜欢玩这样的伎俩吗?我们育幼院地处偏僻,何必劳动您去打它的主意?”“你说的对,我对那块地根本没什么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你!”君问天干脆单刀直入地说明自己的意图。沐之晴意识到了事情不妙,起身欲跑,打算逃出这个房间。君问天早有防备,在她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你干什么?”沐之晴羞怒地想将手从君问天的掌控中挣脱,挣扎了半天才脱身。“聪明的,就乖乖从了我,否则我保证让你死得很难看。”君问天衣冠楚楚的面相全部除去,威胁着沐之晴的同时,再次狠狠地一把将她抓住!“你放开我!放开我!”沐之晴拼命地挣扎,无奈男人的力道占了上风,她非但挣脱不了,反而让君问天一把压在了身下!眼看着他的嘴就要凑过来,手也伸向她的身体,沐之晴不假思索,用尽所有力气,伸出双腿朝君问天的小腹狠狠地一踢!“臭丫头!”君问天站起来,捂着吃痛的肚子,恶狠狠地又朝她扑过来!沐之晴反应快,展眼间离开了床,退到了梳妆台旁边。君问天再次扑过来时,她信手拿起镜子,朝君问天扔过去。君问天闪身一避,反手打掉了镜子,又向她逼近!狰狞的面容因为欲望的膨胀开始扭曲:“臭丫头,还敢反抗,我今晚不把你做掉,我就不姓君!”“君老板,你是生意场上的名人,是大亨,如果你真的强暴了我,会影响你的声誉的……”沐之晴试图用理性的劝说打动君问天。“**?”君问天阴恻恻地一笑,“我不妨告诉你,如果事情闹大了,那些记者只会说你是借着大老板的势力上位,并不是凭自己的真本事获得比赛冠军的,到时候所有人只会瞧不起你!”“你……”沐之晴气得血气上涌,好半天才想到一个字,“你无耻!”“我无耻,哈哈。等一下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无耻’!”君问天步步逼近,如狼似虎。“你……你别过来,你过来!”沐之晴的手摸到了椅子上,“你……你要是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不客气?”君问天冷笑,肆无忌惮,“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个‘不客气’法?”沐之晴无计可施,顺手抄起那把椅子,一把向君问天砸过去!“呯”的一声,椅子砸中了君问天的头部,沐之晴用力极大,居然将君问天左边的额头给撞破了!鲜血沿着额角硬币大小的伤口滑下,顺着脸颊,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这下沐之晴惊呆了。就在她呆住的瞬间,君问天像只饿狼一般,丧心病狂地扑过来,将沐之晴再次按倒在梳妆台上!受伤之后的君问天有着无穷大的力气,沐之晴根本毫无反击的余地。“我今晚若不得到你,我就不姓君!”君问天一把抹去额角的血迹,再用大手将沐之晴的吊带裙的肩带使劲一撕,随着布料撕裂的声音,裙子滑落,沐之晴身前一大片春光在他面前一展无疑!“还真是个美人胚子!”君问天笑得像来自地狱的修罗,手脚麻利地除去自己的衣裤,再将沐之晴身上剩余的衣料统统粗暴地扯去!“不……”沐之晴绝望地哭喊着。君问天毫无章法地在沐之晴的脸上、胸前一阵狼吻,受辱的感觉让沐之晴生不如死。她感到他的手从她的腰际下移,一直到达她脐下三寸的秘密花园……就在这时,沐之晴在梳妆台上摸到了一把剪刀。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她举起剪刀,不顾一切地朝君问天捅去!“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君问天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双手本能地护住受伤的部位。沐之晴手中犹自抓着带血的剪刀,震动、惊惧,心内五味杂陈。“你……你竟敢……”君问天捂住血流如注的小腹,仍步步逼近。“我……我不是故意……”沐之晴步步后退,手一松,剪刀落地,整个人身子抵在了窗户边上。君问天恼羞成怒,电光石火间,伸手推开窗户,将沐之晴整个人掼了出去,诅咒着:“去死吧!”沐之晴感到自己的身子从窗口摔出去,不停地下坠,风在耳畔呼呼作响,然后便是重重落在地上,恍然间,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摔坏的木偶娃娃,手、脚、断成几截,散得到处都是……痛……好痛好痛……她的眼睛睁大着,无声地再看一眼这个黑暗的世间。一阵风卷来,她觉得自己“一分为二”,一个破碎的自己,留在原地,另一个完整的自己,轻飘飘地被卷走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她要去哪里,她会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