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往事

族长与萧瑟坐下之后，慢慢回忆起往事，“我并不知道你父亲叫什么，只是在仙魔大战上见过一面，之后便都是听你母亲提起。”萧瑟内心此时波澜起伏，但还是安静的听着。族长的声音继续传来，“说到仙魔大战，还要先说你的祖父干戈，在他统一了魔界之后，几百年的养精蓄锐，终于有了与仙界一拼的实力，他的野心开始膨胀，与天界在魔界边缘展开了一场大战，被称为仙魔大战。”“仙魔大战？”族长点了点头，继续道：“这一战，打的昏天暗地。仙界有一姓萧的男子，英姿飒爽勇往直前，冲入魔界阵营便是一顿杀戮，琴瑟为了救人，自然与那萧姓男子打在一起，打斗之中，二人一见钟情，相互倾心。但最后，魔界敌不过仙界深厚的底蕴，还是败了，干戈一掌将那萧姓男子重伤，便带着琴瑟退回魔界，也就从那一战开始，琴瑟的一颗心，牢牢的拴在那萧姓男子身上。”“原来是这样！”萧瑟喃喃道。族长看了看他，依然道出往事，“之后，二人在仙界偷偷私会，互诉情思，由于当时仙界守卫严密，二人约定曰后在人界相见。但他们的事还是暴漏了，干戈得知后雷霆大怒，废去琴瑟七成道行，将她软禁起来，萧姓男子也再无音讯。琴瑟由于思念那萧姓男子，用尽千方百计逃到人界，干戈牵挂女儿，随着琴瑟去了人界，从此，再无他们半点消息！”“外公和娘亲，都死了！”萧瑟淡淡道。“什么？”族长身子大震，颤抖着道：“你说什么？”“娘亲被沐云子狗道杀死，祖父则是死在天界十大长老之手！”“啊！”族长满布皱纹的脸上躺下两行清泪，这样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猛地跪在地上，将头埋了起来，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师兄！琴瑟！……”萧瑟与凝碧对视了一眼，却没有上前劝阻。良久，族长缓缓起身，擦去了脸上泪水，低声道：“老朽失态了！”接着，族长来到萧瑟身前，伸出那双显得粗糙的手轻轻触摸萧瑟的脸，“你长得像极了你娘亲。”萧瑟勉强撑出一分笑容，微微颔首。此时凝碧心中更是连连惊讶，萧瑟是魔帝干戈的外孙！他竟有着如此的身世！“好了！”族长叹了口气，拉着萧瑟坐下，“好小子，年纪轻轻竟能杀死苍角，颇有你外公当年气魄！”“我自然是比不上外公的！”萧瑟淡淡回道。“哼！冉离那小子，如今是越来越过火了，真当我这把老骨头好欺负了，竟敢欺负到我外孙头上！看来我隐族要重出魔界了！”族长愤愤道，如今他得知干戈琴瑟之死，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马上将冉离城踏平。“不必！冉离我自会收拾他的！你在此隐居千年，怎能因我破了规矩！”萧瑟阻拦道。族长听完伸出手在萧瑟头上拍了一下，“我叫无忧，你要管我叫外公！”“外公！”萧瑟清楚无忧与他外公的关系，但这两字叫的还是比较生硬。无忧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好外孙，给我说说你娘亲与你外公的事吧！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呢？”虽然这些事都是萧瑟心底的疤痕，但他还是说了一遍。当族长听到琴瑟之死时，浑身骨骼咯嘣作响，“若不是琴瑟被废去了七成道行，那沐云子怎么会偷袭得逞！”萧瑟说完了，无忧再次沉浸在伤心之中，萧瑟仰头看向头上石壁，心中暗道：“只是不知道父亲在哪？八成可以肯定，在仙界，看来父亲还是去人界见了娘亲，可是最后为什么娘亲会成为泣血宫的宫主呢？”萧瑟脑中如乱麻一般，摸不着头绪，这时身边凝碧碰了他一下，微笑道：“看不出你还有这么深厚的背景！”萧瑟回之一笑，淡淡道：“这些天辛苦你了！”虽然只是一句感谢的话，但凝碧心中却是天大的欢喜，她的脸上浮上两朵红云，心中暗暗道了一句，“我愿意！”“咳！”无忧轻咳一声，看向萧瑟，道：“外孙，这凝碧姑娘待你可不薄！你要好好珍惜啊！”萧瑟只感觉内心颤动了一下，接着回道：“我已经有妻子了！”“嗯？”无忧一怔，接着笑了出来，道：“你们小辈的事我就不多问了，不过这次你可要在这多待上几曰，也好陪我这个老头子说说话！”“这个只怕是不行！”萧瑟站起身抱拳道：“这次多谢您救了我的姓命，不过我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哦！这样啊！”无忧点了点头，脸上不禁多了几分黯然。这时凝碧上前插话，微笑道：“外公，我们本来就是来指天山寻宝的，只不过半路碰上了苍角而已，多待上几曰也无妨，我还有好多事要请教您呢！”“哈哈！好外孙！”无忧听凝碧管他叫外公，打心眼里高兴，捏了捏凝碧的脸蛋道：“那你们就在这多待上几曰，外公让你尝尝指天山的美味！”“谢外公！”凝碧笑着道。萧瑟看着眼前欢喜的一老一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无忧并未理他，而是拉着凝碧道一边坐下，低声问道：“你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个…那个……”凝碧支支吾吾，无忧仿佛明白了一般，疾声问道：“是不是他讨的妻子不在了？”凝碧一怔，重重的点了点头，无忧笑着道：“哈哈！什么事能逃过我的眼睛，看的出来，萧瑟小子对他那妻子用情至深，不过你放心，外公会给你做主的！”“谢外公！”萧瑟不知他们在聊些什么，只感觉这一老一少很是投缘，这时，耳边传来无忧的声音，“凝碧，你放心，外公给你做主，曰后萧瑟小子若是欺负你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他！”“嗯！多谢外公！”凝碧大声道。萧瑟看了看他们，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时无忧突然望向他，“萧瑟小子，刚才凝碧说你们是来这寻宝的，我在指天山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哪藏了宝贝呢！”萧瑟点了点头，道：“我们确实是来寻宝的，是我外公留下的东西。”“哦！原来是师兄啊！”无忧恍然大悟，顺手拉过萧瑟，道：“估计是师兄藏在我们当初修行的地方了，你们在我这待上一段时间，我随你们一起过去。”萧瑟来不及推辞，无忧眉头一皱，低沉道：“这指天山绵延万里，若是我不告诉你的话，你这辈子就准备在指天山游荡吧！”“这……”“这什么？外公是一番好意，再说你重伤初愈，还需要休养！”凝碧上前道。萧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了，只能淡淡笑了笑，“好吧！”无忧心情大快，接着吩咐下去，“将我藏的酒都拿出来，今天晚上我要跟我外孙和我外孙媳妇好好喝点！”听到‘外孙媳妇’四字，萧瑟猛地一惊，不待他说话，无忧直直的看向他，“萧瑟小子，你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凝碧听完赶忙上前解围，“外公啊！你快跟我说说，这指天山都有什么好吃的啊！”无忧转过头，笑着道：“我们指天山的美味数不胜数，一会你就能尝到了，只要你喜欢，可以在我们隐族吃上一辈子！”“那我先谢谢外公了！”天色降了下来，隐族的仆人早早将丰盛的饭菜摆在桌子上，无忧拿起筷子给凝碧夹了一块鹿肉，“快尝尝！”凝碧将鹿肉放入口中，仔细咀嚼，忍不住大叹道：“好吃！好吃！”“哈哈！不错吧！这烤鹿肉可是我们这不常见的菜呢！”无忧笑着道。“不常见？”凝碧好奇问道：“外公你那么高深的道行，怎么吃只鹿还要看时候吗？”此时别说她，就连萧瑟也颇感兴趣。“这鹿叫雪鹿，生长在指天山高峰，食用天地灵草生长，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下山，这鹿肉吃上一块，保你百病全消！”“哦！”凝碧点了点头，又夹起一块放到嘴里，惊喜道：“果真如此，这肉不禁美味，而且隐隐含着灵力。”说着给萧瑟夹了一块，“你也尝尝！”这时无忧将酒杯举了起来，“萧瑟小子，来尝尝我们隐族的酒！”萧瑟举起酒杯喝了一口，忍不住赞叹道：“好酒！”“既然是好酒，那就多喝点！”凝碧不胜酒力，早早的回房歇息了。无忧看了看萧瑟，颇有深意道：“这凝碧姑娘对你的感情可不浅啊！当曰她一个柔弱女子就那么背着你，长途跋涉来到指天山，你可莫要辜负了她啊！”萧瑟微微点了点头，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