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烟火

阿烟是香港人，今年22岁，长得虽不是特别漂亮，却也落落大方，尤其是笑起来两个小酒窝很是迷人。趁着秋高气爽，她独自一人来到北京游玩。下了飞机后，入住了驰名中外的长城饭店。房间订在了308，她与一个小伙子同时进了电梯，三楼到了，阿烟出了电梯，向308走去。“小姐，你的发卡掉了。”身后，那个小伙子拿着阿烟的蝴蝶发卡递了过来。阿烟笑了笑，接过发卡，说道：“谢谢”。小伙子呆了呆，发觉自己失态，马上说道：“不客气”，急忙进了电梯，上楼而去。第二天，阿烟就迫不及待的去了自己做梦都想去的八达岭长城，在人山人海中阿烟经过艰苦的跋涉终于到了海拔888米毛主席题词的好汉坡，擦了擦汗，阿烟顿时感觉心胸开阔，神清气爽，站在中国古代人民创造的奇迹上放眼大好河山，真应了那句不到长城非好汉。阿烟向四处看了看风景，一回头，与一个小伙子四目相对，“是你”那小伙子居然就是昨天在电梯里拣到她发卡的人。“哈，真巧啊，昨天在小小的电梯里，我们能相遇，没想到今天在这长城上，万人丛中，我们还能相遇，不是有缘是什么！”小伙子笑了笑，伸出了手：“阿火，江西人，你呢？”阿烟握了握阿火的手：“阿烟，香港人。”“国语说的不错啊！”“那当然，我是中国人吗！”阿烟自豪的说道。两人边聊边走下长城，秋风吹着阿烟的长发不断飘扬，也吹动了阿火那颗炙热的心。阿火问道：“第一次来北京吧，怎么不跟旅游团一起？你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小心被人拐卖了。”阿烟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头发笑道：‘我喜欢自由自在，想去哪玩就去哪玩，跟着旅游团多没意思啊，你呢？”阿火也笑道：“你我所见略同，我昨天刚到的北京，没跟北京的朋友打招呼，我就自己来爬长城了，不到长城非好汉吗！”又望着阿烟期待的说：“既然我们都是一个人，不如结伴而游？”阿烟想都没想就点头同意了，她对眼前这个帅小伙很有好感。整个下午，阿烟和阿火逛了购物天堂西单商场，又去了王府井步行街体验了一把老北京的小吃，当然也尝试了那令老北京人津津乐道，他们却一口也难以下咽的豆汁。在新东安商场五楼吃过晚饭，又一起去六楼观看冯小刚的大片《天下无贼》，当刘德华死在葛优手上，而刘若英流泪大口吞咽北京烤鸭的时候，阿烟靠着阿火的肩膀哭了，阿火的心嘭嘭直跳。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阿烟和阿火游遍了北京的名胜。他们早晨五点在天安门广场观看了雄壮的升国旗仪式，九点瞻仰了毛主席的遗容后又拿着两串冰糖葫芦进了故宫，花了一整天的时间领略了紫禁城的魅力。他们一起去了颐和园在昆明湖里泛舟，在十七孔桥流连，晚上去前门品尝了正宗的全聚德烤鸭。他们早晨吃完了炒肝，又去香山看漫山红遍，层林尽染的如画美景，在火红的枫叶做背景下，他们合了唯一的一张影，阿火的手搭在阿烟的肩膀上，阿烟轻轻的依偎在阿火的身旁。那一天，阿烟和阿火去了天坛，在神奇的回音壁里，阿火站在这头，阿烟站在那头，中间相隔有几十米远，阿火激动的大声叫道：“阿烟，我喜欢你，你听见了吗？”在两人中间还站着一个中年妇女，耳朵被震了震，很不高兴的向阿火吼道：“叫什么叫，知道这是回音壁吗？叫那么大声，想把我耳朵震聋啊！”阿火不好意思的连声说对不起，接着，阿烟银铃般的笑声就在回音壁里环绕。晚上，阿火特意带阿烟去了西餐厅，在舒缓的英文歌曲中共进烛光晚餐，红色的烛光，血色的干红，还有那三分熟的牛排，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人陶醉，阿火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抓住阿烟的手说道：“阿烟，我喜欢你，你愿意嫁给我吗？我会让你幸福的。”不知道是烛光的映照还是什么，阿烟的脸红红的，她挣脱了阿火的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然后说道：“阿火，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彼此还不了解，你能多给我些时间考虑吗？”顿了顿又说道：“并且我的行程已到，明天就要回香港了。”阿火着急的问：“那你会跟我联系吗？”阿烟露出了两个小酒窝，“当然会了，傻瓜，我还会邀请你去香港玩呢，不过不是现在。”阿火欣喜若狂：“我可没想一次求婚就能成功，只是表明我的心迹而已，看起来效果还不错。”阿烟拿起了酒杯：“来，不要破坏这浪漫的气氛。”阿火高兴的与阿烟碰杯后一饮而尽。那晚，阿烟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舌头不听使唤了，才在阿火的扶持下回到了酒店。在308房前，阿火帮阿烟打开了门，“睡个好觉，明天我送你去机场。”说完，阿火就要回自己的房间，阿烟却小声的说道：“阿火，你能吻我一下吗？”阿火回头，看着阿烟那迷离的双眼，醉人的酒窝，还有那勾魂的双唇，他奔上前来，紧紧抱着阿烟，四片嘴唇接触着，覆盖着，交织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阿烟使劲推开了阿火：“好了，我要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吧，我会永远记得这个吻的。”说完，进了房间，快速的关上了房门，只留下阿火独自在长廊里回味。第二天一早，阿火就打车送阿烟前往首都机场，他突然发现阿烟的双眼红红的，问是怎么回事，阿烟说昨晚喝的太多了，难受，一直没睡好。到了机场，换好登机牌，阿烟紧紧的抱了抱阿火，并把一封信笺放在了阿火的西装口袋里“等飞机起飞了再看，我会想你的。”阿火不舍的说道：“我比你更强烈。”阿烟的眼眶里有泪花在滚动，她没有理会，转身进了安检门。阿火，点燃了一根烟，迎风站在机场的大门口，当看到飞往香港的航班起飞接着冲入云霄后，他才缓缓的拿出了信笺，信是用那个蝴蝶发卡别着的，那字是阿烟写的，很是清秀：阿火：请原谅我没有告诉你真相，其实后天我就要结婚了。我的未婚夫和我青梅竹马，我们的感情很深。这次的北京之行是我想在婚前最后一次体验自由自在的感觉，很高兴能有缘认识你，和你在一起是那么的快乐。说真的，昨晚，我真的有点把持不住了，但理智最后还是战胜了冲动，那一吻将成为我一生最美好的回忆。不要傻傻的打我电话，它将永远无法接通。希望你能祝福我，也相信你一定能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孩。我忘不了长城、故宫、颐和园、香山，还有那天安门广场的升旗仪式，更忘不了天坛那回音壁里的一句我喜欢你。永远会回味那难咽的豆汁、甜甜的冰糖葫芦、浓浓的炒肝，还有那前门全聚德的烤鸭，不过最激动的还是在西餐厅烛光晚餐中你勇敢的问我愿意嫁给你吗？其实，我是一缕烟，而你是一团火，这一缕烟因为你一团火而产生，当烟火烧到最后，烟就会飘走，而火就会熄灭，两者却都不再属于对方。阿烟这时，一旁食品店的收音机里传来了吴奇隆的《烟火》，信笺向蝴蝶一样飞了出去，只剩下阿火一个人拿着发卡呆呆的站在风中，也许，冬天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