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青藏公路一路西行,越过拉萨河上的龙巴桥,很快到达目的地。今晚夜色明亮,远远望去,可以看到一片黑压压的建筑群,想必就藏传佛教中驰名于世的楚布寺。为了避免被对方发现,吉普车在距离楚布寺大约两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萧新从车上跳了下来,接过狂龙递过来的两把手枪,把它们别在后腰上,双腿两侧各插着一把战术军刀,就是今晚的全部装备。他还佩戴带着耳麦,随时可以把里面发生的事情告知同伴,以便请求支援。“千万不要勉强,一旦发现不对,立刻撤退!”雷佳叮嘱道。萧新点了点头,从衣兜里掏出一副黑镜戴在脸上。这是国安特工专用配置,上面带有红外线视频,可以将看到的东西传送到外面的电脑上。同伴们通过车上的监控设备,同步掌控里面发生的情况,从而决定是否救援。刚走了几步,秦东阳忽然把萧新叫住,从兜里掏出几块巧克力状的东西,塞在他的手里,然后小声地说了几句。萧新感激地拍了拍秦东阳的肩膀,大步流星向前方走去。看着他那高大的背影渐渐远去,特战分队的战友们一个个深有感触。“要是赵海在这里有好啦!”黄秋平突然说道。同样身为兵王的秦东阳最为明白他的意思。经过萧新的**,赵海的潜伏技巧堪称完美。如果他在这里,肯定能悄无声息地潜入楚布寺,助萧新一臂之力。可是现在。赵海落入敌手。他和项军当时究竟遇到了什么,就连发出求救信号地机会也没有。令人奇怪的是,项军他们去的地方明明是拉萨,被擒之后,对方为什么要把他们带到楚布寺?这个神秘的地方究竟有着怎样的危险?萧新一个人进去,最终能否活着出来?想到这些问题。每个人的心弦绷得越来越紧。夜凉如水,明月在天。萧新独自一人沿着公路向前走了大约十几分钟,来到楚布寺地大门前。伸手一推,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发出刺耳的格吱声。轻轻地迈过一尺高的门槛,高大的身影迅速被黑暗吞没。眼前是一个诺大的院子,静得出奇,没有一点声音。整座寺庙仿佛被施了某种禁制,灵觉外视不起任何作用。就连通讯器也同时失灵,和外界完全失去了联系。进还是不进?萧新犹豫了几秒钟。重新迈出了脚步。项军、赵海和平措次仁等着他地营救。无论里面有多么危险。他都义无反顾。不能退缩。两公里外。监控器地屏幕上一片雪花。通讯孔里传来一阵沙沙地杂音。无论雷佳怎样呼叫。始终没有任何回音。“糟了!”每个人都焦急万分。不知道如何是好。远在7公里外地红雨听到这个消息。同样大吃一惊。却只能无奈地作出了等待地命令。萧新地身上带着信号弹。如果遇到危险。可以发出求助。现在只能靠他自己。“萧新。你一定不能出事!否则我就……”雷佳凝望着远处。心中暗暗作出一个决定。萧新刚一进门。眼前便暗了下来。仿佛走进了另外一个世界。除了自己地心跳和脚步。听不到任何地声音。若非他地手指不时碰到冰冷地墙壁。定然生出某种错觉。仿佛自己走在茫茫地荒野之中。萧新缓缓地走着。心静如水。没有一丝地慌乱。灵觉不起作用。眼睛和其他感官依然正常。一切并没有失控。走了没有多远。萧新停下了脚步。前方不远处站在一个黑影。静静地一动不动。就象一座冰冷地雕塑。“我来啦!”萧新大声说道。对方没有任何回音。他又说了第二遍,对方还是没有回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萧新走到近前。伸手触摸了一下,硬梆梆的。似乎是一具泥像。“搞什么鬼?摆个泥像挡在这里!”萧新摇了摇头,轻声嘟咙道。这个泥像摆放在通道中间,似乎有人不希望他从这边走。萧新转过身来,准备另寻出路。就在他转身地一刹那,猛然向后面踢出一脚,正中塑像的胸部。泥像却没有应声而碎,只听“碰”的一声,撞在不远处的一根柱子上,然后滚落到地上,同时发出一声惨叫。正如萧新所料,对方根本不是泥像,而是一个心情不诡的家伙,只不过现在只剩下了半条命。萧新非常清楚这一脚有多重。如果不出意外,此人的胸骨被他踢得粉碎,虽然不会致命,但这辈子很难重新站起来。“感觉怎么样?”萧新蹲了下来,语声冷冷地问道。对方假扮泥像,显然想要偷袭,没要他的命已经算是脚下留情。那人疼痛难忍,呻吟声不断,断断续续地说了几句话。可惜他说的是藏语,萧新根本听不懂。萧新冷然道:“看你的打扮,应该本寺地扎巴(普通僧人)。身为佛门弟子不好好念经礼佛,居然为非作歹。这就是你的报应。快说,我的同伴现在什么地方?”那人呻吟了一声,说了四个字。这次,他说的是汉语,发音虽不标准,但是萧新总算听懂了。“你----弄----错----了!”萧新大吃一惊,伸手握住那人的腕脉。疼得对方一声痛呼。数秒之后,斗大的汗珠从萧新的额头上冒了出来。糟糕,此人不会武功,被人制住穴道,故意引他出手。刚要起身,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从里面传来。转眼之间。两个喇嘛的年轻男子来到近前。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只强力手电筒,将雪亮地光柱照在萧新二人身上,大声喝问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听到来人地声音,受伤的扎巴大声叫道:“普旺师兄,快来救我。”他地声音稍大了一点,胸部立刻疼痛难忍,一下子晕了过去。萧新站起身来,向后退了两步。旁边地喇嘛冲了过来,检查了一下地上那人的伤势。扭头叫道:“普心师弟受了重伤。”那个法名叫做普旺的喇嘛顿时大怒,厉声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来此伤人?”旁边那个喇嘛退后几步。从腰间摘下一面铜锣,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狂敲起来。转眼之间,整座寺庙热闹起来,无数急匆匆的脚步声朝这边奔跑过来。不大一会儿,萧新被数十名僧人团团围住,有人打开电灯,将整个院子照得一片通明。眼见同伴们到来,普旺胆气更盛,大声吼道:“这个歹人夜闯本寺。将普心师弟打成重伤。众位师弟,我们一起把他拿下。”话音刚落,数十名僧人同时出手,接二连三地向萧新攻来。萧新不禁暗暗叫苦。这些僧人的武功十分诡异,幸好功力都不深。以他如今的身手,要想脱困并不太难,难就难在无法分辨谁好谁坏。打伤一人也就罢了,如果再伤几个,可就有理说不清了。敌人肯定在暗中看笑话。必须想办法尽快脱身。“你们冷静一下,这是一个误会!”萧新大声喊道,却没有人听他的。众僧拳脚相加,攻势更加猛烈。无奈之下,萧新只好且战且退,身上挨了好几下。若非他的身上有异能保护,早就被众僧打爬下了。萧新将当前两人用力撞开,突然感到一股锐劲从身后袭来,于是往旁边一闪。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咔嚓一声将其拧断,然后一脚踢了出去。后面地几名僧人躲闪不及。被此人撞倒在地。手腕被折断的家伙居然没有晕倒,叫得惊天动地,就象正在杀猪。“不好,普明师弟受伤了!千万别让他跑了。”那个名叫普旺的喇嘛在人群后面大声叫道。眼见有人受伤,众僧立刻凶性大发,一个个前赴后继,步步紧逼。一分钟后,二十几名僧人倒在地上,全都被萧新卸掉了手脚关节,一个个躺在地上哀号不已。后面地僧人再也无人胆敢上前,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是萧新从项军那里学来的擒拿手,十分狠辣。若非他手下留情,这些人必定全部废掉。“大家快上呀!”普旺脸色大变,在后面怂恿着,却不敢亲自上前。萧新听他叫得可恶,闪电般地冲入人群,单手捏住他的脖子,厉声喝道:“大家住手,不然我就不客气啦!”众僧见普旺被擒,更加不敢造次,有人转身离去,显然又去叫人。“咳,咳……!你有种就杀了我!我们楚布寺上下四百僧众不会放过你的。”普旺满脸涨得通红,依然嘴硬,伸手去掰萧新的手指,却无法动其分毫。“我的三个朋友在什么地方?”萧新厉声问道。一名僧人试图从后面偷袭,腹部中了一脚,成为地上的一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肯定是弄错了。”普旺语声微弱地说道,仍然不肯说出真相。萧新不再追问,轻轻一捏他的颈动脉,随手将这个昏迷的家伙扔到地上,大声问道:“你们当中有谁知道?”就在这时,人群一阵噪动,有人叫道;“太好了,措钦夏奥和格贵来啦!”(注:措钦夏奥是寺院里执行各项清规戒律地高级僧官。格贵是藏传佛教中维持僧团清规戒律的寺院执事)。众僧不约而同地向两旁分开,露出两个身影。左边之人身高体壮,面目黝黑,右手拿着一支两米长的铁杖;右边之人体形瘦小,形貌如猴,比左边僧人矮了一大截。看到满地伤者,那个瘦小的僧人在周围转了一圈,以极快的手法将众僧的关节接上,重新回到原地。众僧不约而同地退到一旁,露出一个直径大约十米的场子。“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夜闯本寺,无故打伤寺中僧人?”说话的是格贵术赤,脸色阴沉,眼睛闪闪发亮。萧新朗声说道:“我的三个伙伴于昨日失踪,据说就在贵寺。未等萧新说完,术赤勃然大怒:“胡说八道,本寺已经闭寺三天,怎会有外人在这里?你分明图谋不轨,想要偷盗寺中财物。贫僧今天就把你拿下。”说着,术赤举起手中地铁杖,朝着萧新当头击来。这一招看似平平无奇,可是速度极快,转眼就到近前。萧新正要伸手去抓,铁杖生出数种变化,伸缩之间转攻他的腹部,未等萧新抵挡,继而扫向他的双腿。萧新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杖法,一时有些手忙脚乱。旁边的僧人无不兴高采烈,若非寺规所限,肯定会大声喝彩。术赤占了上风,打得愈发性起,手中的铁杖舞得疾如旋风,招招直取对手的要害。过了没有多久,术赤忽然觉得不大对劲。他的铁杖重达二十七斤,双手齐挥,威力无穷。可是打了这么半天,对手只躲不攻,竟然全都打在空处。奇怪的是,每当他地铁杖挥出,对手好象可以预知似地,总能提前做出正确的反应。几十招过去,术赤地动作越来越慢,萧新却愈发轻松。刚开始,萧新的确有些不大适应。可是两招过后,他将异能聚于双眼,把对方铁杖的移动轨迹看得清清楚楚。无论术赤如何变招,他总能及时作出正确的反应,躲闪之间,自然灵活之如。(未完待续)起/点/中/文网/签/约/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