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井奈月怀里抱着书本从教书走出來的时候,刚好中午第四节课下课铃响,这个时候大多数学生都拼命的往食堂里冲,旁边路上有两个男生手拉手的奔跑着,忽然其中一个摔倒了,另一个想要去拉他,但是被阻拦了,摔倒的男生拼命喊道:“快去食堂排队,否则就买不到鸡腿了。”这就是东京大学的一幕,在曰本这个地方,到处充满了竞争,就算是吃饭,也要争,不过樱井奈月并沒有去争,她抱着书本,缓缓的走着,这时,前面有一个西装不整的男子,惨白着脸,慌慌张张的扑过來,跪倒在樱井奈月的脚下,拼命的叫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咦。”“是我该死。”那男子左右开弓拼命的扇着自己的耳光,很快嘴角就被打出了血,但他沒有丝毫停止的意思,还是用尽全力的在拍打:“我该死,我该死。”樱井奈月皱眉,道:“你是谁,怎么该死了。”“我该死,请您原谅,我该死。”那男子反反复复就只会说这两句话,他见樱井奈月不原谅,转而磕头,磕得水泥地面一阵阵的砰砰响,很快粗糙的水泥地就出现了一个血印子,“你不说,就在这里磕到死好了。”樱井奈月懒得看一眼,扭腰就要走,“不要,樱井小姐,求求您了,求求您。”那男子赶紧跪地匍匐几步,爬到她前头,继续苦苦哀求,这情景,就算是有仇,也该原谅了,哪知道樱井奈月忽然将手里的全部砸到那男子的头上,然后娇喝道:“渡边秀树,你给我出來。”她一喊,远处转角地一个带着微笑的青年男子应声走出來,正是山口组组长的儿子渡边秀树,只见他上前來就是冲着那跪着的男子给了一脚,踢他如野狗般跌倒在一旁,然后笑着道:“奈月,难道这小子的道歉不够诚恳吗,那好,我就要让砍下写字的那只手,來向你道歉。”樱井奈月看到他,脸色就好像刚刚吃了一只臭苍蝇,道:“我已经说过了,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渡边秀树好像完全看不出樱井奈月不喜欢自己,反而更凑过去,道:“奈月,这小子就是偷 拍你的那个狗仔,让你上了各大娱乐头条,实在是不可原谅,我已经决定了,砍掉他一只手。”“不要。”樱井奈月皱眉道:“你解决问題的方法,除了暴力,就沒有其他的了吗。”“要我不砍他的手也行。”渡边秀树呵呵一笑,看似不经意的一脚踩在那狗仔的半边脸上,道:“除非你今晚和我约会,我在兰亭餐馆已经定好了位子,好吗。”樱井奈月毫不犹豫道:“我不会去的。”渡边秀树道:“为什么。”樱井奈月摔下一句话,扭头就走,“这么多年了,秀树,我早就告诉你了,我是不会嫁给你的。”“从來沒有人能拒绝我,樱井奈月,你越是拒绝我,我就一定要完完全全的征服你。”渡边秀树狰狞的面目一闪而过,他将肚子里全部的火气放到脚上,用力的踩碾,整整蹭下那狗仔的一层脸皮才觉得自己舒服多了,然后厉声道:“滚,永远不要让我在曰本看到你,否则,就不是蹭下你一层皮那么简单了。”“是是是,多谢渡边少爷。”那狗仔如获大赦,浑然顾不得满面的血,连滚带爬的跑走了,只怕自己再慢一步,这个表面温润,内心阴毒的渡边秀树又会怎么样來折磨他了,就在渡边秀树恼火之极,忽然眼角瞥到前面凉亭下好像有个人影很熟悉,等那人转过身,瓜子口面,眉长至垂下,耳大而长,“好面善,他是”渡边秀树自问自己记忆力超人,只要是重要的人物见一面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可这个人他竟一时有印象却不容易回想起來,那人的目光就落在离去的樱井奈月身上,等奈月走远了,他竟然也不缓不急的跟了上去,“奈月身边居然有人在跟踪她,啊,我想起來了,他是”渡边秀树一下子想起來了,差点叫出声來,暗道:“他就是铜面人要找的那个天一道士,画像上穿着道袍,插着乌木簪子,难怪我一时想不起來了。”“沒想到,真沒想到他终于出现了,这真是中国人说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來全不费工夫啊。”渡边秀树也远远的跟在天一道士的身后,他自小就接受过极其严格的跟踪与反跟踪的特训,自问并沒有露出任何的敌意,只是远远的吊在天一道士极远处,保持着视野不丢失就行了,他虽然小心,但前面的天一道士似乎根本沒考虑到自己会被人跟踪,他的全部心神都在樱井奈月身上,已经二十年沒见的女儿出现在他面前,他却只敢远远的跟着,不敢上去相认,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三人就这么保持着一个奇怪的距离走出了东京大学的校园,樱井奈月显然并不打算在学校里吃饭,她出校门后也沒有开车,继续往前走,好像是要去什么地方,她转过一条街,到了一家中国面馆,她好像和面馆的老板很熟,只是说了句“照旧”,然后到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天一道士和渡边秀树都沒有跟进去,两人保持着自认为的安全距离,趁着这个时间,渡边秀树掏出电话,想要通知一下他父亲,可沒等他电话拨通,眼前已经多了一个人,“年轻人,你已经跟了贫道许久了,请问有何贵干。”天一道士是用曰语说的,他的咬字语法都沒有问題,但就是有点生硬,好像是很久沒说了,从渡边秀树看他的第一眼开始,他就感觉到了一把火突然烫起來,这眼里的不怀好意,当时并沒太在意,可沒想到这年轻人居然跟了他出大学,走过一条街,他岂会不能肯定的道理了,“你作为出家人,为什么又跟着一个女孩子不放呢。”渡边秀树发现自己暴露了,但并沒有惊慌,脑子一转,马上就反咬一口道:“她是我朋友,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哦,你是她的朋友。”天一道士的面色和善下來,道:“是贫道唐突了,不过贫道跟着她,并沒有什么恶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