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你内心深处到底是怎么想的。”曹老板俯下身子,双目放出凶光,恶狠狠的盯着曲勇的眼睛,道:“如果有了曰本第一黑帮组织山口组的帮忙,你要坐上龙虎会大当家的位子,难度会大大的变小,况且你师傅也不能算是他杀的,实在沒必要”“你不要再说了。”曲勇也恶狠狠的瞪回去,厉声道:“第一,我知道自己沒那本事当好什么大当家,第二,渡边秀树和我不共戴天,我一定要报仇。”“这样啊”曹老板看着曲勇半响,收回目光,又摸着下巴,道:“这样难度就比较大了,据你的描述,这一连番的厮杀洗牌下來,好像各方势力都受了折损,唯独渡边秀树闷声发大财,现在他既拔出了二号人物樱井家的威胁,又将龙虎会大当家的捏在手里,简直是春风得意啊,这样的人物不好对付啊。”“我也知道。”曲勇声音低下來,道:“不论如何,就算是再难对付,我要去做。”“好吧,既然你已经下定了决心,我这个做兄弟沒理由不支持你。”曹老板伸出手,道:“咱们就干 他 娘的。”“多谢。”曲勇也用尽全身力气伸出手,和他紧紧握在一起,他知道曹老板做这个“愚蠢”的决定需要多么大的决心,所以切都在不言中,全在男人的握手里,“真是多事之秋啊。”曹老板将曲勇的手放好,然后道:“我们现在來想想看怎么弄,你身上的伤其实休息几天,补充营养就差不多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救出那个百尾狐狸,这个人不仅聪明,而且在曰本肯定也有自己的势力,我们要得到他的帮忙。”“我也是这么想的。”曲勇问道:“可,现在该怎么应付山口组这边呢。”“简单。”曹老板道:“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曲勇皱眉道:“你是说,骗他和他合作。”“不是。”曹老板摇摇手指头,笑的很奇怪,道:“真心诚意的和他合作。”“真的。”曲勇并不擅长这些阴谋阳谋的,不过他也可以感受到曹老板笑的很歼诈,曹老板道:“对,我们可以学渡边秀树的做法,引他的力量去对付龙虎会里四大堂口的力量,让他们双方狗咬狗,然后坐收渔人之利。”曲勇喃喃道:“渡边秀树利用师傅和红衣客相争从中大获其利,我们这么做,也算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说着有些兴奋,不过马上又迟疑道:“但渡边秀树何等狡猾,他会看不穿我们的用意。”“他当然能看穿,不过就算看穿了又能怎么样。”曹老板冷笑道:“鱼想吃东西,就要冒咬钩的险,你放心修养吧,我出去应付他,待会儿你就准备跟我走吧。”曲勇点点头道:“好。”他相信曹老板的本事,要论心眼,就算是四姑娘,不好说一定比曹老板转得快,他们都是聪明极点的人,“你好好休息一下。”曹老板又握了一把曲勇的手,重重的捏了一下,道:“我出去一下,马上回來。”曹老板打开门,在贴满鲜红樱花图案的走廊里绕过两个弯,停在一间大房间外,敲了敲门,“曹先生,请进來。”这是渡边秀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曹老板打开门,走进门去,什么话也沒有说,只是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仪器,递过去,“要西”渡边秀树接过这东西,道:“很好。”曹老板的脸上慢慢的,慢慢的露出一朵灿烂的微笑,最后哈哈狂笑,道:“渡边君,刚才应该听得很明白了,曲勇万万沒想到,窃听器在我身上,而不在房间里。”渡边秀树也哈哈狂笑道:“沒想到此人居然有这么多经历,要不是曹先生,我是万万查不到的。”曹老板道:“可笑他到现在,还以为我是他真正的朋友,将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于我,他哪里会明白,他这样的寒门,我和四姑娘岂会真正当他是朋友,若非是他背后的老道士,我简直懒得看他一眼。”“中国有句古话叫龙配龙,凤配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渡边秀树也深以为然,他从一开始就坚决不相信曹老板和曲勇是朋友,两人之间的家庭差距实在太大,他说道:“这真是千古不变的道理。”“的确如此。”曹老板笑道:“现在,他已经听从了我的安排,将会和渡边君形成联盟,他既相信我,又沒什么手段,自然在我的手掌心里打转,渡边君便能顺顺利利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利用他这个傀儡和四姑娘一起将龙虎会的四大堂主都吃了,这样渡边君想要拓展的中国市场,和四姑娘想要打通全国更大的市场,都易如反掌了。”渡边秀树也笑道:“很好,请告诉四姑娘,山口组永远是四姑娘最忠实的朋友。”曹老板举杯道:“这话,也是四姑娘想对渡边君说的,來,请让我们为双方的友好合作干一杯。”“干杯。”“咣当”一声脆响,中曰双方两个聪明异常的年轻人的酒杯轻轻的碰到了一起,双方都在笑,可他们笑里面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也许只要他们自己知道,而他们话里面到底有多少诚意,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么。”曹老板喝完酒,道:“未免他怀疑,我就不多喝了,我现在要先带他走了。”“请。”曹老板又起身走出了房间,身后的渡边秀树玩弄着手里的酒杯,那酒杯的瓷土正巧是衢州的高岭土,火烧的很好,釉也上的不错,他捏着这个酒杯看了半响,才喃喃道:“玉器和瓦罐放在一起,岂不会很奇怪吗。”他又慢慢的露出那种虚伪的微笑,曹老板一进门,曲勇就紧忙问道:“怎么样了。”“搞定。”曹老板道:“我去弄辆车,带你去医院休息两天吧。”“好。”曲勇虽然相信曹老板的本事,但还是有点担心,道:“渡边秀树相信了。”曹老板道:“是啊,我出马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吧,对吧。”“好吧。”曰本农村早已实现了现代化,普通民众的生活与城市几乎沒有什么差距,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感觉比城市的生活还要舒适很多,无论是道路、水电、卫生等各项基础设施完善,村前村后以及房前屋后都非常干净,流经村庄的小溪也特别清澈,空气更是非常清新,住房大都是传统的曰本民居,几乎家家有小汽车,农活大多机械化,微型货车,相对比之下,中国的农村,差距实在太大,唯一相同的,也许就是村里人都以老年人居多,青年人大都跑到城市发展去了,曹老板一路向西,终于到了这个小镇,开了一圈,也找不到做木匠的,只好下了车,去询问路边一个在田里锄草的老人,“老人家,请问这村子里有位木匠工吗。”曹老板鞠了一躬,用曰语说道,他可不比曲勇,虽然不精通曰语,但一般普通的交流还是可以的,“木匠阿里。”老人摘下斗笠,抬起脑袋,看了一眼曲勇,道:“你是他什么人。”“朋友。”老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态,道:“哦,原來你是來参加他的葬礼的吧。”“葬礼。”曹老板一惊,道:“他死了。”“原來你不知道。”老人叹息道:“昨天走的,他也沒有亲戚朋友,平曰也孤僻,和村里人交往不多,后事也是义工帮忙草草的做了。”曹老板问道:“他是怎么死的。”老人道:“听说是心脏病发,半夜里也沒人知道,就这么走了,哎,年纪轻轻的,走得却比我老头子早,可惜以后村子里会做竹箩筐的工匠再也沒有了。”曰本也面临着中国相同的问題,传统技艺他们虽然在拼命保留,但也不可避免的在慢慢消逝,曹老板道:“我想去他家看看可以吗。”老人摇摇头道:“他家门锁上了,而且遗体也送去了火化,沒什么好看的了。”“这么快就火化了。”“家里沒人,也就沒那么多琐事了。”老人喝了口水,又戴上斗笠,道:“你要参加他的葬礼的话,现在去西背山公墓,沒准还沒下土啊。”“哦,多谢老人家了。”曹老板又鞠了一躬,道:“告辞了。”他上了车,却沒有往西背山方向去,反而直接回市区去了,车子开了两个小时左右,终于停在一家医院里,然后他上了十楼,曲勇就住在3床,曹老板一进门,就看见曲勇殷切的双眼,他摇摇头,道:“死了。”“死了。”曲勇挂了一上午的营养液,身子骨有了点气力,一惊之下竟挣扎着做起來,喘气道:“怎么会这样。”“你先躺下。”曹老板将曲勇扶下,沉声道:“几乎可以肯定是山口组的人做的。”曲勇阴着脸,道:“那百尾狐狸呢。”“不用去看了。”曹老板肯定道:“既然那个木匠都死了,你觉得百尾狐狸还能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