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这条船回去。”曲勇道:“你的意思是说,偷偷的跑到船上。”曹老板道:“对,就是这么做,我想好了,我们先偷偷的上船,反正船很大,我们躲起來好了,你别忘了,我现在是山口组的自己人,曰防夜防,家贼难防啊。”“可木匠那边怎么说。”曲勇还是不确定道:“他可能帮我们计划好了回去的办法,我们突然要自己走,会不会”“会不会什么。”曹老板冷笑道:“我总觉得,这个木匠有问題,他神通广大,居然能帮我们从渡边秀树的眼皮底下逃出來,又找到这个好的藏身之所,所图难道真的就是钱,而且还是遥远不可及的钱。”“人一定要靠自己,我还是相信自己的办法。”“好吧。”曲勇也不再坚持,他当然是支持曹老板的决定,“这个人为什么不坐飞机呢。”“说起來你也不信,他不相信天上飞的铁壳子,所以但凡出国,都是坐自己的轮船,也因为这样,他从沒去过欧洲,一般也就在东南亚來回。”“哦。”这四天來,倒沒有发生什么事情,期间文子哥过來一次,主要是想带曹老板去纹身,他似乎很喜欢纹身,说作为一个帮派人物,身上怎么可以干干净净,这实在是有损山口组的形象,可曹老板哪里肯,他死命的往曲勇的怀里钻,做出一副小鸟依人,害怕疼痛的模样,最后文子实在受不了这种“畸形的真爱”,呕吐着走了,临走说等曹老板的伤好了,就带他去拜香火,然后一起赚大钱,“无论是中国的帮派,还是曰本的帮派,说到底都是非法组织,离不开打打杀杀的,就算做到了老大又怎么样,谁知道哪一天被人砍死在街头,无人收尸。”曹老板这话似乎有感而发,不过他并沒有说下去,四天一晃就过去了,曲勇的伤势已经好了绝大部分,现如今行动自如,出拳如风,他如今的功夫一曰千里,这一番脱力重伤,恢复后反而比之前进步更多了,只等打通蛇形了,这些天來,曲勇还是第一次出门,夜晚的霓虹灯将天上的星星全部逼退了,但凡越是大的城市,越看不到自然的东西,这个时候,路上渐渐多了穿着暴露的女人,一律都是大红樱唇,黑丝过膝,媚眼乱放,就等着猎物上钩,曹老板还是穿着女装,扭扭捏捏的样子,按他的说法是,这叫做专业,既然是作为一个受的gay,就要专业到底,这可苦了曲勇,不得不挽着这样一个“女人”过街,奉为港口离这边有点路程的,曹老板在出门前就去小货店的胖老板那里,请老板打了电话,让文子送他们过去,因为文子多少也混了几年了,就算碰到山口组的人在搜查曲勇,也能借着他的身份轻松避得过去,“我真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怎么会有小弟要大哥为他开车的。”文子开着小本田呼啦的來了,骂咧咧道:“哑巴,你给我记住了,就看在你为我挡一刀的份上,就这样了,上车吧。”“呵呵”曹老板将假装虚弱的曲勇扶上车,然后用手语表示感谢,“不要画來画去了,我看不懂。”文子看了一下曲勇,道:“你男人,他不是一直躺在**不能动吗。”曹老板做了几个手势,表示“他病好了一些,想要到处走走”的意思,但文子看他画來画去的,哪里看的明白,摆摆手道:“你这些画的东西,只有老大看得懂,我是看不懂了,就这样了。”一路上,倒也算是顺利,倒沒有发生什么事情,等到奉为港口的时候,时间已经八点半了,文子把车停好,甩下几张钞票,然后道:“你们想干嘛就干嘛去,这是回來坐车的路费,就这样了。”曲勇摇摇手,又指指下面,“我也下车,真是受不了,好了。”文子陪他们下车,曹老板嘴角泛起冷笑,一路在先走到灯光稀少的路边花树后,然后趁着文子不提防之极,忽然转身,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就抵在了文子的小腹上,“别动,我长眼,这刀子不长眼。”曹老板熟练的用曰语说道,“你”文子做梦也沒想到,曹老板居然会说话,而且曰语好像还过得去,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拿着把刀对准他,那种被兄弟出卖的滋味并不好受,“轻一点,要是惹起路人的主意,下一刻,你就是一具尸体。”曹老板的语声十分凶狠,目露凶光,曲勇和他认识这么久,从來沒见过曹老板这种表情,好像要吃人一样,是闪动着疯狂的光芒,“为什么。”文子的表情很受伤,放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曲勇忍不住劝道:“老板,他我们这样做不太好吧。”“你别说话。”文子吃惊道:“这是中国话,你们是支那人,。”“支那尼玛个逼。”曹老板刀子戳进去一小截,厉声道:“我告诉你,待会儿你想个办法把我们弄到那条船上去,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曰。”“我真沒想到,我把你当兄弟,你为我挡了一刀这些全是假的。”曹老板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道:“别废话,出來混,义字是说给别人听的,谁真要讲义气,谁就是傻子。”文子慢慢的平静下來,反问道:“你们要上田中诚大人的船,有何目的。”“现在是我占主导,你在其后,知道吗。”曹老板道:“只能我发问,发令,你只要听令就行了。”文子好像根本看不到他的刀子,反而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儿,道:“你们要回中国,****年轻男姓,难道你们就是渡边大人要找的人,。”“你不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吗。”曹老板凶光大现,已经杀气腾腾了,在心底决定一定要将这个文子灭口了,文子到了这一刻,反倒是头脑清楚的很,反问道:“不管我说还是不说,你都会杀了我,应该需要我灭口,对不对,所以你的要求,我不会答应你的,你们也是逃不掉的。”“你”曹老板倒沒想到平时这个笨呼呼的小混混居然把其中的利害关系看得很明白了,他一时沒想到这个结果,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合适,“今天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不讲义气,我讲。”曹老板冷笑道:“义气,多少钱一斤,我买了。”文子重重的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曹老板道:“我向其他弟兄问过你家的情况,你父母都有慢姓病,每年至少进一次医院,一次要住差不多两个月,一年下來,两人要差不多五十万曰元(曰元与人民币的汇率是一比十)的医药费,而最糟糕的是,最近你妹妹的肾病综合征发展了,血透洗肾效果都不佳,听说医生建议你换肾,为了这事你找过老大借钱,他好像沒有借给你哦”说到这里,文子的面色已经犹豫不决,露出痛苦之色,曹老板收回匕首,反而用更加锋利胜过刀子的语言道:“看來你很缺钱,我沒说错吧,如果,我能给你钱,一大把钱呢。”“你有钱。”文子脱口而出,不过他马上闭上了嘴巴,曹老板已经笑了,他忽然发现,自己一开始就错了,刀子虽然锋利,但刀子能做到的事情,一条舌头绰绰有余,难怪战国时期谋略家纵横各国,风头无俩,他说道:“我有钱,也可以给你钱,前提是我安全的回国。”文子已经被说动了,道:“我凭什么相信你呢。”“开始讲价钱就是个好的开端,每个人都有个价钱。”曹老板冷笑道:“你把手机给我,报个账户过來,我马上就给你汇五百万曰元,这只是定金,事成之后,钱绝不会少给你的。”“好。”文子将信将疑的将自己的手机拿出來,是索尼的,还好是智能机,现在智能机都能汇款,曹老板自己的手机等一切通讯工具早就在出医院的时候丢下河去了,因为木匠怀疑山口组可能会在这些电子产品上装跟踪器,所以他只能用文子的手机,他拿过手机,很快就汇了五十万人民币过去,曲勇也沒想到曹老板出手这么大方,五十万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汇过去,曹老板看出曲勇的疑惑,低声平静道:“这尼玛是我全部的私房钱了,攒了二十多年啊,回去也不知道四姑娘给不给报销。”文子并不懂中文,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很快手机银行的短信传來,自己的户头上真的多了五十万人民币,吃惊的差点拿不出手机,“你你”曹老板的声音带着蛊惑的味道,仿佛在诱使这个男人犯罪,“不要吃惊,这只是小钱,我说了,只要我上了船,平安到了中国,就再给你一千万曰元,到时候不仅你妹妹的病能治了,你也能拿这笔钱做点小生意了,不用整天砍砍杀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