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守在这里,或者为客人引路,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做。”如果说13号这样的女人是为了被迫关在这里,过着这样悲惨的生活,那么这些黑白无常就是自愿主动的守在这里,曹老板心中暗道:“这些老鼠常年守在黑暗中,对于地形又熟悉,我就算是手里有枪,也未必能打中他们,这该怎么办呢,也不知道小勇哥醒了沒有。”“你不可能从他们手上逃走的。”曹老板相信这句话是实话,所以他转而问道:“那个,夜宴什么时候开始。”“一向都是在午时,这次也不会例外。”“好。”饶是曹老板心中有百般计策,但是面对这样的情况也只能束手,他叹息道:“既然我是客人,夜宴就极有可能会要我去参加,到时候我再好好的会一会这所谓的此间主人,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要不是碰到了那幽灵船,曹老板和曲勇现在已经回到了青岛,沒准可以弄瓶青岛啤酒,配上路边烧烤,痛痛快快的刷一把,又何必被困在这样的老鼠洞里,时间过得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午时还是來了,那两组黑白无常好像身上装了定时器一样,时间一到,就毫不迟疑的站起來,走进各自的石室,去带出各自的客人,曲勇也不敢慢,他托着黑无常也走进那个石室将假的自己带出來,然后不急不缓的跟在他们后面,就在这一刻,那个13号女人忽然叫了起來,她扑到铁门口,嘶声道:“带我走,我我知道你走了就再也不会回來了,现在就带我走,。”这嘶喊声犹如末曰的母狼,直击人的心灵,那么绝望,悲戚,曹老板的身子明显的震动了一下,但是他沒有回头,也沒有出声,其实他和她心里都明白,曹老板走出这个门,就不会再回來了,以曹老板的冷静和理智,是绝对不会带上一个累赘的,这原本不过是“垂死”的惨呼罢了,但是有人动了,曲勇双臂一振丢开手上托着的两个人,一个虎跃,朝着前面一组的黑白无常后背劈去,他出手,不是为了自己的自由,是为了人的尊严,人不该像野兽一样被困起來,人应该有人的只有和尊严,如果她不喊那一下,也许曲勇还能忍住,不会出手,但是曹老板答应了她,曹老板不做,曲勇要做,他们是朋友,朋友做不到的事情,就我來做,曲勇一出手,风声虎啸,那前面的黑白无常何等**,早就各自反手一掌接住了曲勇的虎劈,然后后腿一蹬,“兔子蹬鹰”,齐齐蹬在了曲勇的小腹上,也许这黑白无常的武功并不算绝高,但是在黑暗中,别人功夫打了折扣,只有他们反倒是如虎添翼,“小勇哥,你沒事吧。”曲勇捂住肚子干呕了一阵,勉强道:“我沒事。”那黑白无常用一种别人无法理解的方式互相“交谈”了一番,其中一个用干涩如枯竹的声音缓缓道:“合作,不蠢。”说话对于他來说,好像是极难的事情,不过他的意思总算是表达出來,应该是劝曲勇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和他们合作,“不要。”曹老板也劝道:“相信我。”“好。”这两腿击的极重,曲勇在短时间内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他已经失败了,这一组黑白无常已经去唤醒了被曲勇击昏的同伴,他们之间的交流都是无声的,双手在袖子里一來一去,就知道了发生什么事亲,有点类似于聋哑人的手语,不过这显然更加的隐秘,这不过是个小插曲,黑白无常好像什么也沒有发生一样,重新带着曲勇三人缓缓走向了前方的厅洞,在那里,有个夜宴在等着他们,因为他们耽搁了一会儿,所以当他们到的时候,其实宴会已经似乎开始了,之所以说似乎,是因为这厅洞里除了一点火光之外,再也沒有任何亮光了,那真的是一点火光,除了那张椅子,其他的什么也是照不亮,这一点此间的主人计算的很准确,所以來这里的人身上的秘密,一定会被保存的很好,谁也不知道他买了什么,黑暗给了他们一种完美的心理保护,曲勇被那黑白无常带着,走到一张石桌上坐下,这样的桌子周围很多,也坐满了人,曲勇算了一下,如果是十条通道,每条通道像他们一样,有三个人,那么此间现在也坐着三十个人,这些人谁也不知道谁,这情景想想实在毛骨悚然,灯火下的石椅坐着两个人,他们背靠着背,一人面对众人,一人背对众人,面对众人的是个短发男人,披着一件金光闪闪的袍子,面上也带着金光闪闪的面具,他的口气也如金属一般的冰冷坚硬,“诸位大驾光临,实在令这小小的阎王殿蓬荜生辉,小王有幸与诸君相见,实在希望大家能够满载而归,不虚此行。”“阎王殿。”曲勇心里面一寒,竟有人会给自己地方取这么个名字,暗道:“那他岂不是阎王,在那幽灵船上,船长室的供奉上,就是“双王”,。”那金人阎王劝酒道:“來來來,诸位千万别客气,请尽饮面前此杯。”“來來來”“好酒。”在坐的都客气的回应道,曲勇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在桌子到处摸,可摸了个遍,也沒摸到任何一个酒杯,甚至菜肴也沒有,空空如也,这些人明明喝不到酒,却还是说着“好酒”,实在让人觉得好笑又可悲,“我沒有酒。”这时候,曹老板高声道,“是吗。”金色阎王沒想到会听到不同的声音,他道:“负责这位客人的鬼卒是谁。”“在。”这一桌后站着的一对黑白无常越众而出,金色阎王厉声斥责道:“你们为什么不给这位客人上酒。”“知罪。”那对黑白无常退下,很快又走进來,曹老板一直在努力的秦婷,好像他们回來拿了个杯子摆在石桌上,然后又双双在鼻子里闷哼了一声,有刀子划开肌肤的声音,最后是血流欢快的涌出身体,注进那杯子里,杯子很快就满了,那金色阎王又劝道:“请喝,小王御下失责,惭愧。”这一杯子都是人血,又怎么喝得下去,曹老板只是随口的一句话,已经给自己带來了天大的麻烦,而这黑白无常对自己的那种狠劲也彻底的镇住了在座的每一个人,可以说这里的人,谁敢说手上沒沾过血,也有人敢拍着胸口说自己杀人不眨眼,但是要眼皮不眨的自割一刀,放出一杯鲜血來请人喝,这份狠劲,简直是非人的,“这个客人是否觉得这一杯酒不好。”金色阎王见曹老板久久不喝,又道:“这样吧,你们再换一杯。”再换一杯的意思,就是再割自己一刀,再放一杯血出來,“不必了。”曹老板忽然举起杯,一口饮尽,鲜血是咸的,一直咸到心里去了,“老板”曲勇看不到,沒想到曹老板居然真的会喝下这杯血酒,曹老板一抹嘴巴,道:“我沒事,相信我。”“好,好。”金色阎王冰冷无情的语声中居然有一丝赞赏,他说好,一直后背紧紧靠着他的那个人低低轻笑一声,道:“你说他好,是因为他也够狠,还能忍,小小年纪,前途不可限量啊。”这个说话的人竟是个女声,他们的后背紧紧贴靠在一起,如果是走得很近看他们的样子,就会发现,他们是穿着一件定做的连体金色衣服,背上自后胸到后腰是连同的,男阎王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在外人面前,你不能说话。”“是,我的好哥哥。”女阎王又嗤笑一声,居然不说话了,“这酒不好喝。”曹老板就觉得满口血腥,他恨不得用清水将自己的嘴巴清洗一万遍,可他沒有水,只能借助说话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哦。”曹老板道:“一个宴会,如果连酒都上不好,那么它的格调又能高到哪里去呢。”“是吗。”男阎王也饶有兴趣道:“那依你的意思,要上什么样的酒,才够格调。”曹老板道:“此地既然是阎王殿,那么就要上阎王酒,而不是小鬼酒。”“阎王酒。”既然小鬼酒就是小鬼的血,那么阎王酒就是阎王的血,“你想尝尝。”“想的要命。”“好,我给你。”男阎王居然一口答应了,他挽起一条袖子,早有人送上一把金光闪闪的解牛刀,他就要割开自己的血脉,“慢着。”曹老板又站了起來,道:“我想我來自己倒酒。”男阎王越來越有兴趣,奇道:“你來倒酒。”曹老板已经慢慢走过去了,边走边说道:“酒要自己倒,这道理就好像是蟹要自己剥一样,否则就少了点滋味。”男阎王沉默片刻,忽然道:“你來拿过刀,來玩荆轲刺秦王的游戏。”曹老板的脚步一顿,这话正好说中了他的想法,他本想着能突然一下,沒准能擒贼擒王,但现在自己的心思被人一口喝破,他叹了口气,“你叹什么气。”“我在叹气,你为什么不去做别人肚子里的蛔虫。”曹老板居然一口气承认了自己的心思,“哈哈哈。”男阎王居然大笑起來,连声道:“有意思,实在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