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现在该怎么办。”沧海之上,一具死尸,应该怎么处置,“奇怪。”曹老板并不客气,他解开那鹿皮囊,果然拿出那张青铜面具,皱眉道:“看得出來,她的死因是因为这面具,可是为什么又不拿走着面具呢,如果不是因为面具,那又是什么呢。”“杀人无非是财色仇,既然她身子完好,财物沒失,那就是报仇了,既然是报仇,那就沒事,我们把面具拿回來吧。”曲勇看她临死的表情,似乎有许多的话要对世人说,但是她什么也沒來得及,就这么离去了,人生在世,原本就苦短,谁知道自己下一刻会如何,“马上就要进入中国海域了,如果再不将尸体抛弃,被有心人看到就不好解释了。”思虑再三,曲勇还是将面具又拿了回來,然后将尸体放回海中,再不过近三个小时后,已经到了青岛,码头上船來船往的,他们才一上岸,就有无数计程车司机,三轮车师傅,摩的师傅,甚至是苦力挑夫冲上來拉生意,他们本來正在码头上抽着烟,玩着纸牌,但一看到有人來,就好像蚂蝗看到了鲜血,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们的模样和要吃人一模一样,口上喊着“市区,市区。”或者是某某地名,“走了走了,就差一个,便宜一点。”说着话,手就往行李抢去,四姑娘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耐烦,曲勇高声道:“我们不用,自己能拿。”他原本以为这样一说,这些人就会散去,哪知道他一开口拒绝了所有人,就等于是得罪了所有人,所有汉子都用一种看仇人的眼光看着他,这时,一直在后面沒起身的一个一米八左右的高个子大汉,站起走过來,气势汹汹地喝道:“如果客人觉得他们不好,可以说出來,咱们一定服务到你满意,但是你拒绝咱们,就是要砸咱们的饭碗,。”曲勇听得不可思议,道:“我们不坐你们的车,就是砸你们的饭碗。”那大汉挽起袖子道:“不错。”曲勇道:“砸了你饭碗,你就要动手。”那大汉喝道:“你也说对了。”曲勇只得苦笑,道:“你这不是强买强卖吗,这地方还有王法吗。”“王法,哈哈哈。”一听到“王法”两个字,所有人都笑了,他们笑的很狞恶,大声道:“在这地方,咱们的拳头就是王法。”他们一面说,一面撩拳捋臂,准备动手,曹老板小声道:“他还真说对了,中国这么大,不是每个地方民情都和浙江一样的,你看四姑娘的景泰凶恶,那是骨子里的凶,平时不外露的,可这地方的人,里外都凶,一个不顺利,就要动手动刀子,像这种火车站,渡口码头的,更是鱼龙混杂,也就只有这些人才能罩得住。”曲勇点点头,左右看了一下,发现围着他们的大约有十來个人,他们这边只有曲勇,曹老板,四姑娘和几个他并不认识的随从,这要是动起手來,还真难说不吃亏,毕竟也不知道四姑娘的那几个随从身手如何,想到这里,曲勇伸出手,道:“好,有话慢慢说,何必动手动脚呢。”那大汉虽然凶恶,但曲勇毕竟是客人,他伸手了,也沒道理不握一下的,但是两人手刚一握上,他就发现不对了,只觉得对方的五指如铁钩,还在一阵阵的抽紧,要生生绞碎他的掌骨,曲勇这一握,用上了鹰形暗劲,这大汉虽然五大三粗的,可哪里懂得武学暗劲的厉害,这一交手,立即吃了大亏,不过曲勇并沒有用上全力,他控制着并不想伤人,这些人虽然说凶恶了一点,但毕竟是靠自己的气力和汗水來吃饭的苦朋友,对待这样的人,他绝不会下狠手,因为毕竟他自己也是出生农村的,那大汉也是硬气,虽然手上掌骨疼痛欲裂,可眉宇不见服软之色,他厉声道:“算我有眼无珠,得罪了朋友,你捏碎我这只手,我的兄弟自然会替我讨回來的。”“不要激动。”曲勇一捏就放开了,道:“我们就想自己走,还请给个方便。”那大汉收回手掌,就这么短短一会儿,他老茧粗糙的手上勒出几道红痕,他看了曲勇一眼,一咬牙,道:“不行,规矩不能坏了。”曹老板冷笑道:“好大的规矩,难道那太子帮的來了,你们也敢这么强抢吗。”“太子帮。”那大汉突然之间,神情骇然,连退几步,上下打量曲勇几人,曹老板看他面色青一阵白一阵,自以为是羞愧了,哪知道,片刻之间,所有人一声“轰”叫,都拿着各种各样的工具冲打过來,“多事。”四姑娘眼皮一翻,对曲勇两人不屑的一瞥,然后高声道:“我就到凤再來酒店,你们谁去。”“咦”那些大汉一听对方改主意,都疑惑的停住了脚步,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拼命冲上來,就要将他们拉进自己的车里去,“來我这里,我这面包车刚刚好。”“我这里好。”曲勇和曹老板对视苦笑一声,知道自己又被四姑娘狠狠的鄙视了一把,这就是四姑娘厉害的地方,她永远都知道在什么时候怎么做最有利,他们最终决定选择了一辆小面包车,其实四姑娘倒沒有安排人來接车,所以这样也算是方便了,在上车之前,忽然有一个穿着一件花衬衫,那颜色也不知是原本的颜色,还是后來染上去的,脏兮兮的男子,他从地上的草席爬起來,手里拿着个酒瓶子,跌跌撞撞的,满身酒气的走了过來,这还沒入夏呢,他穿着如此之少,又是这个模样,十足流浪汉,那些大汉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瘟疫一样,纷纷的躲避开去,怕他身上的脏黏到自己身上,曲勇虽然不怕脏,但是也受不住他那满身的酒气,见他醉醺醺的走过來,也想要闪躲开,但就在这时,花衬衫脚下一个踉跄,居然直直的往曲勇的身上撞來,这一撞虽然很快,不过以曲勇的反应要躲开还是可以的,但他怕自己一躲开,这流浪汉就要跌倒在水泥地上,到时候摔个头破血流的,岂不是不好,所以他非但沒有躲开,反而扶了花衬衫一把,那花衬衫微微楞了一下,大概他自己也沒想到曲勇会扶他,像这种流浪汉,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被人驱赶,被人嫌弃的,就算有人同情,大抵也是丢下几个硬币,谁也不愿意去黏他们,“嘿嘿,妹妹你坐船头啊,哥哥我岸上走”那花衬衫也只是愣了一下,反而一把推开曲勇,口里哼着上世纪老掉牙的流行歌曲,自顾走开了,“妹妹你坐船头啊,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这当然是个很小的插曲,曲勇除了身上被拍出一个乌掌印之外,倒好像是沒什么损失,吱,,汽车发动,飙了出去,转眼就出了码头,像他们这种面的,那开车就跟玩命一样,时间就是金钱,能多拉一趟就是一趟,行驶了片刻,上了一条高速公路,“我有个疑惑,想要请教一下。”四姑娘坐在右侧的位子上,她微眯着脸,忽然问道:“你们修罗道的男人是不是入门的条件就是一定要很丑。”那司机一脸摸不着头脑,奇道:“什么修罗道。”曲勇心里一紧,刚才倒沒有注意,现在四姑娘这么一说,他发现那司机果然是面目极丑,青春痘累累,“不要在我面前绕弯子。”四姑娘还是沒有睁开眼,道:“你破绽还是有的,第一去市区一共有三条路,为什么要选偏僻的这条,第二,你虽然精明,但是在我面前还是有点紧张了,第三,你长得太丑了,还有第四,第五我就不讲了,另外除了你之外,我看我们后面还跟着一辆车,如果那不是你们的人,说明你的行踪并沒有你自己相信的那么隐秘。”“景泰四姑娘果然心细如发,厉害无比,后面的车子也是我们的。”那司机觉得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就好像是被剥光了的大马猴,尴尬道:“我的确是阿修罗道的人,这一次就负责将四姑娘三人送到凤再來酒店,别无他意。”“好。”四姑娘居然好像相信了他,闭上眼睛养神,凤再來酒店并不算极大极豪华,这一路上倒是很太平,四姑娘下了车,进酒店之前,忽然对曲勇道:“你,把那个给他吧。”她的话说的沒头沒脑的,可她的目光很明确,就看着曲勇包里的青铜面具上,曲勇张了张嘴,看着那面的司机,不解道:“把这个给他。”“对,给他啊。”“为什么。”“沒为什么。”四姑娘说着就自顾走进了酒店,留下曲勇和曹老板面面相觑,“她什么意思啊。”曹老板揉揉眉头,道:“小勇哥,照她说的去做吧。”“可”“要说脑子转得快,想得多,你和我加起來,也不是四姑娘的对手,她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曹老板打开曲勇的包,那青铜面具还装在鹿皮囊里,当时一并拿了,是觉得这鹿皮囊装着挺合适的,现在倒好,一并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