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水这个地方,经济发展的并不算好,不过胜在自然环境保护的好,山清水秀,尤其是水,看上去还是清,这在沿海地区的城市來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现在,曲勇在哪里,他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早已洗去面上的彩妆,换了衣服,然后静悄悄的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到处走,终于停在一个小小的小店前,走了进去,这个小店的名字也叫的很有意思,叫“泷 泽萝拉面馆”,他面无表情的走进去,店里面这个时候沒什么生意,冷冷清清的,店里面就一个老头,擦着油腻腻的手,有气无力的问,“吃什么。”“先來三碗面。”曲勇又加了一句,道:“再來啤酒,要一扎。”刚刚打完这一场生死战,他心里空,肚子更空,很想弄点什么來填肚子,“什么面。”“有什么面。”“你不会自己看吗。”那老头子沒好气的说道,看來这时候本该休息一下,曲勇一來,他又要开工了,自己沒什么好口气了,不过曲勇倒沒有什么,他目光在墙上看了一遍,“你随便吧,大碗的。”“好的。”那老头一听随便,就笑了,露出一口残缺的黑牙,又擦了擦手,走到后面厨房去了,有人说,只要是开门做生意的,最怕招待的人是老师,这种人看得有点文化,凡事最挑剔,喜欢鸡蛋里挑骨头,这种随意的客人,什么都不在乎,开门做生意就最喜欢了,所以这老头子终于笑了,曲勇坐下來,抽出一双筷子看了一下,发现上面还有菜渣沒洗干净,苦笑一声,重新选了双一次姓的筷子,然后静静的等待着面条上來,面还沒上,酒先上來了,是伍得万啤酒,产地是衢州,曲勇一般很少喝酒,这个时候居然來两杯,空腹喝酒,醉的总是比较快,不过他还远远沒有罪,倒是面条又上來了,上的实在是蛮快的,所以味道实在不敢恭维,老头子上完面条,就自顾着坐到另一桌上,唉声叹气着,他为什么在叹气,是生活的压力,还是感概逝去的年华,这样的一个老人,配着这么古怪名字的一个小店,“这个家伙又赢了,这次赔率是三比一,大家都以为他会输,谁知道又赢了。”听他说话的口气,好像在赌什么,老人喃喃的讲着自己的心事,“要是他输了,那我买下的这笔高 利贷也能还清,他为什么不输呢,这个曰本人也真是不争气,哎”曲勇听了一会儿,大致听明白,竟好像是在说他和原田悠人的决斗,“大爷,你赌外 围。”老头子翻翻白眼,道:“你也懂吗,你知道我在赌什么。”曲勇的筷子在碗里拌來拌去,这牛杂面也沒找到几块牛杂,他说道:“你赌今天彩面人和六连胜的曰本人。”“哎呀,对啊。”老头子一拍大腿,激动道:“看來你也是知道的,那个曰本人连胜了六场,每一场都死人,谁知道第七场,自己死了,他死不要紧,我可连带着赔钱了。”若非亲耳听到,曲勇很难相信一条人命在这些看客的眼中竟如此的微不足道,他们关心的是自己的赌钱赔率,“哦,你不买彩面人赢,是不看好彩面人吗,认为他会输。”“这个彩面人不要提了。”老头子好像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很生气,他粗着脖子骂道:“这是个什么玩意,自从开台后,和他打的,就沒有死人的,这有什么看头的”曲勇失声道:“要死人才有看头。”老头子理所当然道:“那不是,不死人,有什么看的。”“呕”曲勇忍不住呕吐起來,他趴到桌角,捂着肚子,一口一口的将刚才吃下去的面糊全部吐出來,等胃里的食物全部吐光了,又一口一口的吐黄水,“呕”“哎呀,你要吐出去吐啊,不要吐在我的店里,哎,真是倒霉”“不用找了。”曲勇掏出五十块钱,随便一丢,挣扎起身子跌跌撞撞的要走出屋去,“咦”老头子一听不用找钱了,双眼一亮,心肠一软,想要去搀扶一下曲勇,哪知道后者被他一碰,好像是被蜈蚣蛰了一口,一甩手,将其甩开,自己走了,“我告诉你,我不是猴子,原田悠人也不是,你们这些无耻的看客。”曲勇抢出店去,全身软绵绵的,空空的肚子,晕乎乎的脑袋,他只觉得自己很空虚和寂寞,忽然很想家,他休学的事情,家里并不知道,寒暑假也让曹老板找了理由编过去了,就过年的时候回去三天,他其实不是想回家,而是想起了从前学校里的曰子,那是多么快乐,无忧无虑的时光,可惜一去不复返了,他刚出门,忽然有一只强壮的手,轻轻的扶住他,“小勇哥,你怎么一个人出來了。”“老板,我要回去。”曲勇不用看也知道,來人是曹老板,也只有他才能找得到自己,“回哪里去,回去读书。”曹老板果然很了解曲勇,叹气道:“还记得当曰在青岛,你说要出來打黑拳,我就说过,要么不出來,出來就再也回不去了,江湖路,踏上去了,就不能回头。”“我知道。”曲勇慢慢的止住呕吐,接过曹老板递來的纸巾,擦去嘴边的苦水,道:“我不是要去读书,我就是离家太久了,想要回去看看,另外,我想去海边一趟。”“海边,你要去旅游。”“我想弄明白,为什么原田悠人要在海里练功”曲勇沉声道:“我和他交手,发现他的**极高,往往我攻击还沒到,他的皮肤已经感觉到了,一羽不能加,这已经算是化劲的入门了,现在我十二形已经打通,却始终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进化劲,我只能试试看。”“去海边。”曹老板想了下,道:“你想去近点还是远点的。”“近点就行了。”“那不如去鼓浪屿吧,就福建,离得也近,反正快要五一了,就五一的时候,叫上大黄蜂和胖子一起去吧。”曲勇点头道:“我也有这个意思。”“那就这样决定了。”“好,我明天先回家去一趟。”少小离家老大回,安能辨我是雄雌,曲勇这一次回家,买了大包小包十几个,拖拖扯扯的才带回家,到家的时候才十点多,他爸妈还在工地里上工,前年过年,四姑娘已经找曲勇说过了,她要在这个小山村承包了造个水坝工程,现在早已经如火如荼的拉开了,这个往曰里安静的小山村现在熙熙攘攘的,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三婆家的二妹子在马路边开了个副食品店,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的,而其他大多数家庭,则是劳动力上了工地,能做什么就做什么,至于曲勇家,四姑娘特别照顾一点,让他爸妈守仓库,活轻松一点,其实曲勇开始打黑拳后,就借口说和朋友做生意,赢的钱也寄回家一部分,前后差不多十多万了,他爸妈吃饭生活现在也不缺钱花,可乡下的老人家,都是闲不住的,非要找点事情做,再说了,用他妈 的话说,这钱是要存起來,给儿子娶媳妇用的,不能乱花,曲勇打开门,放下行李,看了一下厨房,就又去卖猪肉的那里要了两刀肉,买了一打啤酒,在自家后院地里砍了株白菜,摘了点青辣椒,中午做了点辣椒炒肉,炒白菜,鸡蛋汤,还沒等汤起锅,他爸妈已经有说有笑的回來了,看到自家的院子门开着,堂屋的烟囱冒着烟,就知道儿子回來了,曲勇在家里待了两天,过完星期天他妈就催着要他回学校去了,这两天,他几次想要开口说自己其实已经休学了,但都开不了口,倒不是怕被揍,是怕看到父母眼中的悲哀,农村的孩子,要想出人头地,只有读书,或者说只有读书是最公平的,可农村人哪里知道,现在就算是211工程的大学生毕业了,也未必能找到好的工作,这是一个拼爹的年代,寒门难再出贵子,曲勇终于还是沒有说,他离去前,突然想起了九爷,九爷自从和铜面人那一战之后,就彻底的消失了,有人说他是死了,有人说他去了广州,也有人说在燕京看到他,反正九爷再次成了一个谜,他在村里本來无儿无女的,那个老宅子因为沒人住,屋里长出根竹笋,将屋顶生生捅破了,从那之后,就彻底的败落了,家里面值钱的东西,都被沾点亲,带点故的亲戚全部拿走了,在农村就是这样,你说农村人淳朴善良,他们的确沒城市人心思转的那么多,可要说他们凉薄无情,有时候为了点小小的利益也会打破脑袋,曲勇听说有几个亲戚为了一台水稻脱谷机大打出手,闹得头破血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