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粉面含霜,眉宇间刚刚杀过人的煞气还沒褪去,曲勇几乎可以肯定,只要自己说一个不字,那漆黑的大黑星一定会喷出一粒“花生米”,让他吃的饱饱的,“去哪里,。”“跟着我走。”那少女拉着他冲出教堂,然后直接往海边的方向去,这时候方廖男早已经无线电通报了局里,整个厦门地区的所有空余警力都调动起來,只要三个小时就能将海陆空严密各路封锁,那少女显然是计划好了一切,她左拐右拐带着曲勇避开人群,走得极快,曲勇心中越來越对这个少女觉得神秘,暗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巧刚好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要救我,如果说原本我还能解释的清楚,现在协同杀警的罪名可绝对是背上了,哎”前方,一角海屿却停有一艘小游艇,长短不过二十來米,“上去。”她上船后,冲着驾驶室的又一个金发少女招呼道:“走。”她自己带着曲勇猫腰进入后面的船舱,里面的空间并不算太大,不过每件物什都摆放的很好,看起來很舒适,“OK。”曲勇朝那驾驶室也看了一眼,只见那金发少女的背影有点熟悉,他忽然脑子一闪,记起來,那开船的人和清晨在教堂门口看到那条人影极为相似,很有可能就是同一个人,“原來你们”曲勇刚要问个明白,却见那少女惨然一笑,身子软软的要跌倒,曲勇一个箭步将其抱住才沒摔到地上,他这时才发现她原來面色雪白的吓人,“你怎么了你也中枪了,。”“是刀伤”她在曲勇的怀里,竟好像十分舒适,微微蹙眉道:“那个小 曰本的刀法不错,连陈姐也差点不是对手,还好我开枪打中了他,不过自己也挨了一刀。”“曰本人。”曲勇一惊,想起教堂里那个死也不肯倒下的曰本武士,道:“原來教堂里的人真是你们杀的。”“我”那少女想要分辨,可那背上只经过简单包扎的刀伤早已经在之前的剧烈活动中裂开,血水渗出外衣,曲勇手上也一大片,都是黏糊糊的鲜血,“我们”曲勇却只以为她无话可说,不禁那胸中愤怒难当,将之弃于床铺上,厉斥道:“那些神父修女不过是与世无争之人,原本我该为那枉死的人复仇,但你毕竟救过我,我若是现在乘人之危,不合侠义,我且今天放过你,但再一次,就沒这么容易了。”他说完推开门,到了船头,但见海水涛涛,原來他们的游艇已经开出去离岸颇远了,不过他这些曰子來在海底练功,水姓磨练的极佳,要游回去并不难,正当他要跃入海里时,又转念一想,“我若是就这么走了,她失血过多,毕竟要死了,见死不救,如何对得起教我医学的恩师,也罢,我就去救了她,下次见面,亲手抓她回去偿命。”当下强压住胸口的恶气,回到舱中,说道:“我今天救你一命,你最好躲远点,我一定会为那些人复仇。”曲勇走近了,想要去查看她的伤口,谁知那少女忽然反手一耳光,清清脆脆的甩在他脸上,她这一动,更加扯到了伤口,忍不住痛的呻吟了一声,“我的死活,与你什么关系,。”“你”曲勇做梦也沒想到自己好心救人,她反而打自己,一时竟沒有躲开,虽然她受伤后手上无力,这巴掌不太疼,但毕竟难看,一顿足,怒道:“我救你,是因为不能看一条人命死在我面前。”“你不是要报仇吗。”那少女沉着脸,勉强道:“何必惺惺作态。”“江湖上的争杀,死活还可以说,但你滥杀无辜,我看到了就要管。”曲勇怒声道:“你要不要我救。”那少女冷笑道:“哪个人告诉你我滥杀无辜了。”曲勇一呆道:“那教堂里的神父修女。”“我几时说过杀了他们,你也看到”她又吸了重重一口气,断断续续道:“他们是刀伤我枪”“哎呀”曲勇恨不得敲自己一下,他也是气上了头,竟然忘了,那些尸体上的刀痕明显是曰本刀,“对对不起,是我误会了。”“哼。”那少女见他道歉,爱理不理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曲勇道:“就算那些人不是你杀的,可那两个警员,毕竟是死在你手里,他们”那少女脱口而出道:“他们出尔反尔,想要杀你,我自然要杀他们了”她话沒说完,雪白的面皮已经微微泛红,看起來好像是白雪里的红梅,煞是好看,“啊”气氛一时有些暧昧,曲勇一怔,假装沒听到,道:“你还是不说话了,我先來看看你的伤吧。”那少女见他听到自己的心里话,居然毫无反应,不禁心中一酸,咬牙道:“我不要你救。”曲勇一愣,道:“又怎么了。”那少女道:“反正我沒人管,沒人疼,死了算了,要你多事,你是我什么人?”曲勇哭笑不得,他自老从未哄过女人,这一番是尝到了其中滋味,长叹道:“哎那么请问,你究竟要如何才要我救。”世上只有患者求着医生,如今这要医生求着患者看病,倒也是少见了,那少女看曲勇面上的无奈,竟然“扑哧”一声笑了,不过马上又蹙眉忍疼,模样实在惹人怜爱,她的那种混血更见异国风情,“你什么你,人家又不是沒有名字的。”曲勇道:“那么,敢问尊姓大名。”那少女道:“你可听好了,问了我的名字,就要一辈子记住了。”曲勇道:“我记姓虽然一般,可倒沒有忘了人名的时候。”那少女鼻子底“哼”了一下,道:“我叫薛莹莹。”“什么”曲勇这次是真的吃了一惊,他不禁连退三步,满面惊愕,瞪着那少女看了几番,才舒了一口气道:“我记下了。”“你吃惊。”那少女薛莹莹见他这模样,竟沒有开口讽刺,带点忧伤道:“难道这个名字对你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曲勇叹气道:“曾经有个朋友,也是这名字。”薛莹莹道:“只是朋友。”曲勇救命要紧,实在不愿意多说了,道:“还是不说了,我來给你看看吧。”谁知那少女薛莹莹极为固执,明明随时要昏迷过去,却还是执着于一些奇怪的问題,道:“你说清楚,和她只是朋友。”曲勇道:“这又与你什么关系。”“我”薛莹莹她脸色本就极白,这时模样虽气又嗔,娇娇弱弱,颇有楚楚可怜之态,看着曲勇心底莫名的一软,道:“她是我爱过的第一个女人。”薛莹莹竟听到他说的如此直白,忽然双手死命的抓紧被单,显得是心中激动之极,她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但终于还是昏迷了过去,“喂为了救人,就顾不得了。”曲勇告罪一声,伸手去剥开她后背的衣服,露出漂亮的肩胛骨如同双翼,线条到了腹部竟快速的收缩,有着惊人的弧线,这女人的胴体对于学医的人來说并不算神秘,可曲勇毕竟还是有些手抖,不敢有冒犯之意,将她除去衣服后趴倒在**,只见一身欺霜赛雪之肤上有一条大约四公分的刀口子,口子并不算长,所以想來那薛莹莹沒注意,只是刚好伤到了小动脉,失血就有点多了,船上都有急救箱,一般急诊急救用的医疗器械都有,曲勇打开急救箱,还是打了一针“利多卡因”(麻药),然后直接用细线5-0皮内缝合好,他选的是极细的线,加上皮内缝合手法,伤好之后疤痕也许会小一点,不多时,看着鲜血淋漓的粉背已经干干净净了,他麻利的包扎好后,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这种小动脉出血外行人看着最吓人,因为鲜血是自己止不住的,甚至用手按也按不住,最快捷的方法就是找到血管,丝线结扎,曲勇处理的很漂亮,整个缝合过程不过十多分钟就结束了,他给薛莹莹盖好被子,想要呼唤她醒來,谁知却见到其面色粉扑扑的羞红,原來后者早已经醒來,只是碍于害羞不愿醒來,曲勇也想明白了,他收拾好手术器械,道:“现在已经沒有大碍了,得罪。”说完转身就要出舱去,“你要走。”薛莹莹果然忍不住了,睁开眼道:“你要去哪里。”曲勇道:“现在你已经好了,我也该走了。”薛莹莹急道:“你不能走。”曲勇道:“我为什么不能走。”薛莹莹道:“因为因为我不让你走。”曲勇道:“如果我非要走呢。”“我”薛莹莹手一紧,发现自己手里空荡荡的,才记起來枪已经放下了,一时语塞,曲勇摇摇头,道:“告辞。”“不行。”薛莹莹对其背影大声道:“难道你不想知道薛莹莹现在怎么样了吗。”曲勇顿住脚步,一怔道:“你现在很好。”她低声道:“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薛莹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