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曲勇半句话不说,依然沉寂在海底,那无名氏又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原來,这青铜面具的秘密就在于此,在下一心想要夺得此物,一雪前耻,不曾想瞎了眼珠子,是无用了。”他话语悲凉,倒好似心中藏有无限的悲愤,一下子迸发出來,曲勇在水中听得分明,暗道:“这人想要借助铜面具报仇,他已经如此厉害尚且报不了仇,那么他的仇家又该是何等样的人物,。”那无名氏见久久沒有回音,又重新站起來,道:“两位,在下此生既报不了仇,你们的姓命我是一定要带走的,在下倒要看看,你们能在海底藏的了多久。”曲勇暗暗心惊,知道此人就算瞎了眼,耳朵灵敏加上心思细密,贸然上岸怕是依然躲不过他的毒手,他打定主意,在海底慢慢的走向远方深海,终于到受不住深水水压时,慢慢的上浮,这时离那游艇已经极远了,“我们已经逃出來了。”话音未落,忽然一块钢板携带着千斤之力呼啸而來,曲勇一惊,双腿如水蛇的尾巴一甩,在水中窜出去几米远,堪堪躲过那块铁板,他们离得这么远说了一句话,立即被那无名氏听见,其仅凭着听力,掷來铁板竟然位置分毫不差,这等功力简直闻所未闻,曲勇躲避过那第一块铁板后,立即飞來第二块,第三块,每一块都有千斤之力,砸落在海面上,激起朵朵浪花煞是好看,但毕竟是距离远了,曲勇又在水中练功曰久,要躲开并不难,渐渐的,也就越游越远了,到了后來,回头遥望,那艘游艇已经只剩下一个黑点,再也听不到无名氏的叫声,这个小岛并不大,曲勇一边往外游时,已经偏离了方向,等确定安全后,曲勇才顺着上岸的潮汐游回來另一侧海岸,这一番的折腾,简直将其全身力气都耗尽了,他一上岸,只觉得浑身肌肉酸疼,一直酥软到了骨子里,再看薛莹莹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虽然是被带着游,但毕竟新伤未愈,脸色苍白的难看,“真是累死了”薛莹莹倒在柔软的沙滩在,说什么也不愿意在动半步,可曲勇并沒有倒下,他身上的疲惫无以复加,每走一步宛如背上压着泰山,但他还是在沙滩上慢慢的走着,配合着呼吸,一连绕着薛莹莹周遭走了九圈,然后慢慢坐下,闭目呼吸,只见其走到后來,头顶,肩膀,身上各处竟似有热气冒出,那在海水里泡了半天的衣服也被熏蒸出一层泛黄的盐粒,薛莹莹忽然有点明白曲勇为什么能进步这么快了,他的这份毅力和坚持,是一般人完全无法赶得上的,“呼”曲勇终于呼出一口气,他很明白,越是疲劳的情况下,越不能马上倒下,这时候练功行劲,反而是事半功倍,他现在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望着海岛里的林木,问道:“现在,我们的船被打烂了,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了,我想还是先上岸看看吧。”薛莹莹道:“你做主吧。”“嗯,我來扶你。”曲勇告罪一声,将她软绵绵的娇躯扶起,缓步走向岛去,那薛莹莹原本体弱无力,只能全部娇躯靠在他身上,原本煞白的脸竟泛起了红晕,又想起两人在海底的吻,虽然说事由从权,但也不免心神荡漾,反而忍不住咳嗽出声,“你怎么了。”曲勇一看她两颧病态的嫣红,再一摸额头烫的吓人,略一思忖明白过來,应该是背后的伤口发炎了,她这伤口在海水中冒了许久,就算不发炎,也难免体虚感冒了,当下,他拦腰一把抱起薛莹莹,催动内劲快速赶路,他四处观望了一番,找到一处清泉旁,此地绿水环绕,树木高大,地下绿草,倒也是颇有世外桃源之风,他将薛莹莹依靠在大树旁,然后顾不得避嫌,剥开其背上衣裳,那包扎的纱布早已经湿透了,打开一看,血是止住了,可伤口周围一圈火辣辣的红,一摸皮温极高,“这可怎么办,我们下船匆忙,根本沒有抗生素”在人类发现青霉素之前,感染绝对是金创外伤死亡率最高的一个并发症,曲勇空有一身医术,却苦于无药可用,急的团团转,又见她烧的迷迷糊糊,已经有些不省人事了,“草药,这时候只能看看附近有沒有清热解毒的草药了。”曲勇喂她喝了几口泉水,然后展动身法,出去寻找草药,这海岛虽然孤悬海外,岛上不见得什么奇花异草,不过胜在人文气息极少,他一圈下來,倒也是找了一些贯众,蒲公英还有野**之类的,就在准备回來的时候,忽然草丛中有响动,“丝丝”曲勇一喜,一个箭步上前,“苍鹰扑兔”鹰爪一张,早已经将那条五步蛇擒在手里,然后左手顺着那蛇的脊梁骨一理,只听到一连串“噼里啪啦”之声,那条五步蛇就软成了一根面条,他快步回到溪边,洗干净草药,细细的剁碎了一半敷在那伤口上,一半磨成汁喂给她吃了,然后剥开那五步蛇肚皮,取出墨绿色的蛇胆,也给薛莹莹吞服了,她半迷糊的状态下,被喂进來这些苦涩的东西,简直难受之极,几次想呕吐,都要曲勇堵住了,等弄完后,曲勇又给喂了几口清泉,薛莹莹才渐渐的又睡了过去,这一次她睡容倒安静许多,脸色也好看起來了,显然是草药有点功效了,沒过多久,“冷”薛莹莹忽然又喊起冷來,她还穿着湿哒哒的衣服,这么睡过去就算是好人也要着凉了,现在入秋深了,更加冻不得,曲勇自己不抽烟,也沒有打火机,他翻动薛莹莹的衣服,也沒有能点火的,这荒郊野外的,要生火恐怕要学原始人钻木取火了,“只能这样了。”曲勇叹了口气,将她身上湿衣服都脱下來,还剩下洁白的内衣裤,他犹豫片刻,不敢鲁莽,然后将自己的衣服脱下给她盖上,他上岸后的运功和方才一番的活动,已经用身体将衣服烘干的七七八八了,这时候沒有办法,总比湿衣服來的好了,不过那薛莹莹盖上干一点的衣服后依然喊冷,“得想要找个法子生个火了,船上一定有打火机,看來只能回去一趟了,只是这地方蛇虫鼠蚁多,她一个人躺着难免会有危险,这”曲勇一时不免左右为难,这时,那半睡半醒的薛莹莹忽然说起梦话來,“勇你不要走不要走。”她说着手竟然挣扎着在空中挥舞,好像要抓住什么,“我”曲勇心中不忍,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口中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勇”她一把紧紧的抓住,贴在心口,发出满足的叹息,喃喃道:“我我好冷,你别走”她想來是情根深重,才会在睡梦中发出这样的梦呓,曲勇听着鼻子一酸,也叹息一声,将其紧紧抱在怀里,只觉得她身子一阵发凉,一阵发烫,他在其耳边柔声道:“我在,我就在这里。”“嗯。”她宛如最温顺的小猫咪躲进了主人温暖的怀抱,心满意足的睡觉了,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这个时候的薛莹莹哪里还有半分的狠辣心机,只剩下女孩子最纯真的一面,说不出的惹人怜爱,曲勇赤着大半个身子和她紧紧的抱在一起,自己的体温源源不断的输过去温暖着她,他虽是未经人事的少男,抱着这样一个也半裸的少女,心中十分平静,只有默默的温情,并沒有太多的龌龊念头,无论是薛莹莹还是宗倩倩,乃至于态度暧昧奇怪的四姑娘,在曲勇的心中都沒有想过那方面太多的事情,用大黄蜂的话说,曲勇过的就好像是太监的生活,精神上的太监,毕竟这些女孩子全都是百里挑一的美貌,男人怎么会不想要得到她们,对于大黄蜂的疑惑,他也问过自己,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來,他也累了一天了,此时难得安静下來,困意也一阵阵的袭上來,终于头一歪睡了过去,转眼间,太阳已经要下山了,天色渐渐的黑暗下來,这小岛上鸟鸣虫叫声渐渐起來,曲勇醒來时,发现肚子饿的咕咕叫,这才记起來今天只吃过一顿早饭,这时,薛莹莹的体温已经渐渐退下來恢复正常,人也不说梦话了,不过依然抱着他紧紧的沒有放手,“也不知道那无名氏到底怎么样了,沒有船上的火,煮不了吃的,我吃生的沒关系,可莹莹是病人需要营养,我还是再去找找看吧。”曲勇运劲“缩骨功”,极为巧妙的卸开关节从她怀里滑出來,谁知就是这么样,她还是察觉到了,沒有醒來可眉头苦巴巴的,好像很不开心,曲勇赶紧塞了一团衣服來代替自己的位子,她又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