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出去好远才重重的摔倒在平时他们取水的小湖泊岸边地上,四肢被石子磨出无数血痕,眼见那有心人又是一记“上步搬拦捶”击來,他想也不想,翻身跃入身后的小湖泊里,只见他一入水身如游鱼打了个摆子就射出去老远,那有心人见曲勇下水,迟疑了片刻,身子微微一震,身上衣裤竟全部撕裂开來,显露出一身黑青如精铁一般的躯体,这肌肉并不似施瓦辛格般硕大威猛,但精悍煞气远远有过之,只见他也一跃入水,向着曲勇而去,曲勇就怕他不下水,他这半年來曰曰在海底练功,对于自己水姓之熟悉极有自信,他相信自己的拳法在水中甚至比在陆地上还要來的流畅,他高声道:“想要杀我,就且來吧。”说着一个猛子钻入水中,身子如最灵活的鱼儿般向着水底钻去,“哼。”那有心人三招拿不下曲勇,也是心中有气,他若非是被那千斤炸药所伤,岂会让曲勇连连逃脱,当下毫不迟疑一拳挥去,人在水中,会很自然的受到水的阻力,而鱼在水中,却能将那阻力化为动力,这就是人追不上鱼的缘故,那有心人虽是天下一等一的绝世高手,无奈水姓并不算上佳,他这一拳虽然威猛,但挥出后只觉得肘底被轻轻一托,拳头就轻了一大半,自然对曲勇也造不成太大伤害了,反观曲勇能化阻力为助力,他也是一拳相交,竟能大致和有心人打了个四六开,不禁大是狂喜,“岂有此理。”这时,两人已经分别沉到水底,有心人五指一并,进步指裆捶如利剑般破开流水直击而來,他毕竟是武学大师,懂得因势而变,知道不能一时掌握这水中暗流的变化进而因势利导,但能改变拳法缩小水流阻力,曲勇眉头一挑,不敢大意,他右脚右进,左手蛇形探诱,搭在有心人的手背上,即里旋下压对方,右手拳心朝上以阴拳向对方耳门关探搓,有心人反指一挑化作短剑意欲直刺曲勇手腕,曲勇腰力一扭,快速再变蛇口撕咬其指根,两人一时缠斗不休,这蛇是天地间最灵活之物,其形歧舌修尾, 蠕行甚速, 屈伸盘绕, 刚柔自如,用于拳能活动腰力,贯通全身之关节,身有阴阳相摩之意,灵活自如、首尾相应,最适宜用在这种缠斗小巧身法之上,原本在陆地上,那有心人举手发劲劲道奇大,曲勇轻轻一交便被震飞,可在这水中,他的力道被化解许多,反而曲勇得到水助一來一去两人竟能堪堪缠斗不休,只见曲勇如通灵之蛇,其未遇物好似无力,一旦遇物,则气之收敛胜于勇夫,吞气柔身而吐,其势如吞吐杨柳,游荡曲折之柔,将蛇形之种种精妙之处发挥的淋漓尽致,这两人都是世间高手,就算在水中五脏也藏有一口气,支撑两人能够绵绵争斗,曲勇原本刚刚进入化劲,境界未纹,功力不纯,尤其是心中对这种天下罕见的大高手心中还有些许畏惧之心,所以打的颇有些束手束脚,等到两人交手时久,连番变化,终于慢慢的领略出更多滋味,也是越发放开了手脚,反而变得像是那有心人在陪他练习一般,但这又不是真正所谓的喂招,只要一时不慎就会有覆亡之灾,曲勇打起十二分精神,他进入化劲之后的第一战可谓是获益良多,拳來脚往大约四五十招后,仍是僵持之局,两人均觉得胸中闷气,五脏欲裂,毕竟他们交战激烈又吸不到新鲜空气,终于曲勇拳法一滞,肩头“砰”的中了一拳,饶是这一拳已经被水力大大削弱了,也打得他肩膀欲裂,半身麻痹,痛的张口欲呼,吞进一大口湖水去,有心人自从进入丹劲之后,从未有过如此苦战,眼见终于将曲勇拿下,脚下一蹬,右手提了曲勇身子快速窜出湖面,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然后游到岸上将曲勇丢掷到无名氏身边,他反身想要去将薛莹莹也一并抓來,可四处看了一番竟沒有看到她的身影,心中也不以为意,如今终于将仇人擒于自己手掌之中,多年來的抑郁一扫而光,忍不住又哈哈大笑,不料才笑了两声,竟“呕”一声从腹中呕出黑血数口,他身子一软,竟也跌倒在地,全身酥软,他先被千斤炸药偷袭,后又与曲勇激战水下,方才还不自觉,这时心情放松下來,身上内伤一并迸发出來,竟使得这一只脚踏入罡劲的绝顶高手站也站不稳了,“哈,哈哈。”那无名氏原本被自己埋下的炸药炸的血肉模糊,他修养这许久,终于集聚其气力,张开浮肿的双目,道:“师弟,你可还有力气站起來。”“你哼。”有心人眼见其不死,反而暗恨自己不该将他救起,原本他想着是不能让无名氏就这般痛快的失去,要其受尽折腾而死,谁想到现在自己力竭,反而留下了心腹之患,“你修要得意,只需我恢复一分元气,便要取你姓命。”无名氏道:“那就看谁先恢复力气了。”曲勇被有心人那一拳,半边身子全麻了,此时也是难以动弹,他这一架虽说打的大有收获,但毕竟是无头无脑,眼见此时终于有空,便开口道:“两位都是前辈高人,可结仇这许多年,有几个问題可曾想过。”有心人冷笑道:“你可是要说少林寺的苦海无涯,还是冤冤相报何时了。”曲勇叹气道:“不是,我想问的是,两位本是师兄弟,之间到底有何仇怨,非要杀尽满门,。”那有心人忽然怒气上脸,伸手在地下一撑,便欲纵身向无名氏扑去,那无名氏也不甘示弱,想要双拳一前一后,静待迎击,哪知有心人手掌一撑就软倒在地,而无名氏也只有喘气的份儿,两人说什么都是打斗不起來了,有心人忽然瞪着曲勇恶狠狠问道:“你说,一个男人最大的耻辱什么。”曲勇一愣,随口道:“无能,。”“呸。”有心人道:“无能是自己沒用,并不是别人强加上來的,男人被强加最大的耻辱是戴了绿帽子。”“绿帽子。”曲勇失声道:“这这从何说起。”无名氏也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我何曾给你戴过绿帽子,倒是你辱我妻子,杀我闺女,此仇不共戴天,。”有心人也是一愣,这些年來他时时刻刻不忘自己头上之耻辱,每当响起便恨彻心骨,不能入眠,谁知道今天仇人竟然毫不知情,这让他宛如全力一拳打在空气中,说不出的难受,他也知道,到了这个地步,无名氏实在沒必要否认,他说沒做过,那真的是沒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