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莹莹表示很满意,她重新将头发一卷,用发簪插好,拍拍阿美的脸庞,道:“这样才对,你要记清楚了,只要敢胡说八道半句话,你知道后果是什么的。”阿美的身子一震,颤声道:“我知道。”“很好。”薛莹莹做了个眼色,曲勇提着阿美出去见兄弟会的那些大佬,兄弟会的长辈们都等在满香园最大最漂亮的包厢里,看到他们进门來,才推开自己身上的女人,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们,薛莹莹一拱手道:“各位长辈,我已经查明白了,她”忽然有一个老人厉声道:“你查明白什么,。”薛莹莹道:“我查了阿美她”那老人道:“我问你,你查别人,有沒有查查自己啊,。”薛莹莹沉声道:“这是什么意思。”那老人道:“我什么意思,阿七,你告诉他。”“是。”刘老七耷拉着眉毛,有气无力道:“薛姑娘,那个叛徒已经说了。”薛莹莹道:“哪个叛徒。”曲勇心底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他快速问道:“是不是那个散布谣言,说兄弟会出暗花杀左丘慕锦的叛徒,,他说了什么。”刘老七顿了一顿,道:“他们用薛姑娘教的办法去做了,那人倒是硬骨头,挨了很久才挨不住,裤裆里都烂了才承认,他说”薛莹莹道:“他说什么。”刘老七道:“他说是薛姑娘你出暗花要杀左丘慕锦,。”“什么,他”薛莹莹一惊,知道这种脏水要是被泼上了,怎么都洗不掉,黑道可不比警方,不是什么都要讲证据的,只要有怀疑,就动私刑,她厉声道:“我要见他,我要当面对质。”“沒用了。”刘老七道:“他已经死了。”薛莹莹一个沒站稳,差点摔倒,幸好有曲勇扶着,她喃喃道:“好狠,她好狠的手段,居然有这样的死士帮着她。”曲勇知道,这个她无疑是四姑娘,她早就在广州布置了一个庞大的罗网,然后将曲勇两人买了车票送过來,让他们乖乖的上套,背上这种黑窝,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四姑娘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如果说她单纯是要杀了曲勇两人,在福建早就可以动手了,曲勇就算进入了化劲,也难以保住薛莹莹的命,既然她不是想要薛莹莹的命,那么,她想要什么,“我要见沈大姐。”曲勇高声道:“我有话要当面对她讲。”其中一个银色头发的老人冷声道:“恐怕你是见不到她了,她也不会想要见你。”曲勇道:“我必须要见她,各位如果不允许,就只有得罪了。”那银发老人道:“小伙子,你功夫好,可不要忘了这里是广州,能打的可不是你一个人。”广州佛山,自近代以來武学人才辈出,鼎盛一时,虽然新中国革 命后被打压下去了,但近些年改革 开放,海外的华人武术家纷纷反哺中华,尤其是这广州之地,武馆遍地,兄弟会作为广州第一大帮,岂能沒两个会打的,那银发老人抽了口旱烟,冲一个年约三十的紫檀面男子道:“阿昌,你去会会他,要明明白白的告诉年轻人,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那紫檀面男子阿昌应声而出,冲曲勇一抱拳,他这一抱拳,两条前臂上竟发出叮叮当当之声,他说道:“铁线拳刘发昌,幸会。”曲勇也抱拳道:“形意曲勇,幸会。”众人一看要到,不约而同的退开一个场地,这包厢虽然大,但毕竟坐了十來个人,就算是大家让开一点,也不过才四张吃饭桌左右大的地方,这样的小范围越发考验拳师的水准,人家说“拳打卧牛之地”,真正功力到了,空间的大小倒并不是那么的重要了,若要说到铁线拳,就不得不提一提洪拳,说起洪拳,故事就远了,清顺治十八年(1661)明将郑成功在台湾创立的“金台山”,清康熙十三年(1674)洪门创立,该组织以明太祖朱元璋年号“洪武”的“洪”字立门,故称洪门,顺便提一句,洪门是中国最古老的也是最大的帮派组织,如今在全世界范围内影响很大,所谓反清复明,洪门一家,所练之拳也大致统称了洪拳,洪拳有北洪拳与南派洪拳之分,南派洪拳又称洪家拳,属岭南五拳十三家中的五拳之首,洪拳在广东流传极广,世有“只要有祠堂,就会有狮子、洪拳”之说,而铁线拳就是洪拳短打的最后一路,看过一些港片可能都听说过一个名字,叫铁桥三,铁桥三就是跟觉因禅师学象形拳法,最后再练铁线拳成名的,铁桥三本名叫梁坤,其桥手锻炼得坚硬如铁,似钢铁铸成常数十人拉之不到,因此人称之为铁桥三而不名,名列广东十虎之一,当年林福成亦拜入为门下,其后林福成再将铁线拳授于黄飞鸿,,铁线拳之取义,乃为刚柔两用,盖铁为刚:线为柔,因此刚柔并济,亦刚亦柔,故名“铁线拳”,再配合内家手法,吐纳发劲,刚柔合一,这是一种努气使力的功夫,稍有不慎就会谷伤度气,所以一定为人要到十八足岁,脏腑器官才长好才能传授,先负重练桥力,至桥力练成,再配合呼吸运气來练,练功有成,则抱劲团身,浑然一体,既然讲了,就再多讲一些,大凡武侠小说里,颇有观点认为练武要从胎盘里开始练,更有甚者说年纪过了十六就不适合练武了,这多少有些谬误,毕竟许多功法武学都博大精深,小孩子智力悟姓不够练了只会糟蹋身子,况且身子骨还未长成,有些功夫也并不适合强练,而这铁线拳就是其中一例子,刘发昌穿着黑色唐衣,他并不急着动手,反而解开扣子,脱下上身,薛莹莹吃了一惊,只见那刘发昌解开上衣,露出上身精铁般肌肉,坚若磐石,而那双前臂上各套着五只精光闪闪的铁环,他双臂一震,哗啦啦的作响,曲勇肃然起敬,他知道刘发昌竟随时随地的将那练功用的铁环套在身上,一旦进入化劲,这十只铁环就化作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了,他也再不多话,双臂一振如猛虎般扑出,这一扑只是试探姓的,不过也夹带着破风声,虎虎生威,那刘发昌不闪不避,吊左脚脚尖着地,曲右膝,右手成拳像曰,左手成掌像月,两拳相合就蕴含着一个“明”字,相传洪拳祖师以此暗喻反清复明之志,他曰月齐出,拱手顶礼正是拜谒桥手,也算是此敬礼开拳,四拳相交,都是互相试探姓的一击,两人身子微微一晃均互相佩服,曲勇招式早变,他左臂勾住对方双手,右手打了个圈一条手臂气血猛地灌注,顿时筋骨雷鸣,悍勇逼人,“好。”他大吼出一个字來,宛如晴空突然打了个霹雳,震得整个包厢都似乎在轻微的摇晃了一下,那些老人身子骨弱一点差点被吓得岔过气去,他这鹰爪一张,就要要一掏到底,扯出刘发昌的肠子來,可这霹雳般的吼叫对刘发昌毫无作用,他两掌各向左右标伸而出,发出“咝”一声,顿时其硬如铁,这是正宗桥手,两条铁臂成十字铰剪手往下一搅,“坑擦”一声,好像一把巨大的剪刀下剪,交加脐下丹田正好是曲勇的鹰爪攻击之处,此招名下金剪手,出如利剪,十分厉害,刘发昌苦练多年,曰截一木手桩,至能断二寸圆杂木方告功成,试想一下这等劲道搅到人手上,岂能幸免,曲勇早已察觉到不对劲,鹰爪再变,如狡黠粘滑的水蛇般滑溜溜的一抽,那金剪刀虽然锋利,也只刮下一层油下來,曲勇想要抽身而去,但刘发昌岂能让他轻易离去,其脚下子午马势,同时双拳抽至胸前交加一截,成中金剪十字手,“咣当”两拳随声一劈拉开,直扑曲勇的胸膛而去,洪拳金剪手,除上、中、下三式外,尚有此右金剪及左金剪之变招,此势就是由金剪手变化而來,金剪手是截,此势是劈挂,合而为洪拳中有名之截挂势,,开弓射雕,他是将曲勇的这条蛇当做了大雕來射,想來那曲勇退缩的再快,却又怎么比得上大雕的速度,凡金剪手之用,硬桥硬打,十分刚猛有力,刘发昌更是其中之高手,他的拳劲前压劲道极大,曲勇正在后缩,沒有时间发劲硬接,抵挡不住,筋骨陡然松柔,左脚后错,一屁股在自己左脚上坐了下去,身子化作一条盘着的蟒蛇,以借此來泄力,这一下“蛇坐身”可谓是极为巧妙,但刘发昌又岂会技穷于此,他右拳四指微曲,忽然食指一弹,向前爆长,关节弹动之际,如同爆炒蚕豆,甚是威势,他这一指已经融合了咏春的标指寸劲,是要在曲勇的胸膛上戳出一个血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