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啊。”曹毅一把推开往自己身上粘过來的女人,不耐烦骂道,然后对曲勇道:“不是说你啊,我最近都有沒有递什么东西给你啊,,怎么了。”曲勇也猜到了不是曹毅递过來的,他考虑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开口,因为这件事情可能会有麻烦,而他并不是很愿意将曹毅牵扯进來。曹毅也感觉到了曲勇的迟疑,他将女人推出门去,关了电视,然后沉声道:“小勇哥,你实话说吧,难道是雄霸上门了。”“那倒不是。”曲勇决定实话实说,道:“有人递了一具死尸给我,我估计这尸体就是最近杭州城很有名的微笑杀人事件的。”“微笑杀人事件。”曹毅随口倒了杯开水,喝下清醒一下,道:“你不是想告诉我,这些人是你杀的。”“当然不是。”曹毅道:“那你的意思,是那个凶手杀了人,然后将尸体递给你。”曲勇道:“是的。”曹毅迟疑了一下,道:“这样啊,那报警吧。”曲勇一惊,道:“报警。”曹毅耸耸肩道:“怎么了,你是纳税人,哦不对,你虽然不是纳税人,但你是中国公民,现在无缘无故的接到这么个东西,不报警,留着干什么。”曲勇被一语惊醒梦中人,他赞同道:“对呀,我怎么沒想到,既然这个人递这样的东西來,又不说明意图,倒不如丢给警方去烦恼。”报了警,但是警察却迟迟未到。因为曲勇不想把事情闹大,又将纸箱给封上了,并沒有告诉其他医生,所以倒也是风平浪静的过了一上午,一直等查完房,开完医嘱,写完病程,又坐着和大家扯皮了一阵子,警方依然沒有任何的消息过來,这让曲勇依然感觉到有些不安。他出办公室到走廊口,又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女生,声音倒是很好听,“喂,你好,这里是110,请问有什么能帮你的吗。”“我想请问一下,我早上报了警啊,就是那个微笑杀人事件的尸体啊,为什么到现在还有警员过來”曲勇的话还沒有说完,就看到从下一层楼梯缓缓走上來一个男人,一个短小精悍,穿着黑风衣的男人。曲勇的医生办公室在七楼,七楼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矮,一般人要上七楼,当然是坐电梯,但是这个黑风衣人偏偏是走上來的,他的目光毫不掩饰的望着曲勇,打断他的电话道:“我已经來了。”“你是?”曲勇也不算孤陋寡闻了,但他自从和四姑娘走得近后,他就尽量避免去接触这些警界政斧之人,所以他心中一直认为警察就算沒着工作服也起码是正装见人,倒沒想到这个警察穿着很拉风。“杨木香。”黑风衣男人目光自下而上打量了下曲勇,道:“你叫曲勇,是你报的警。”曲勇对电话道:“已经來了,谢谢。”他挂了电话,露出个笑容,对杨木香道:“你來了就好了,那个东西放在我们办公室,不太合适的。”杨木香并沒有回答他,反而生硬道:“你为什么要报警。”曲勇道:“什么。”杨木香盯着他眼睛,目光有点刺人,道:“我说话从不讲第二遍。”曲勇只能摸摸鼻子道:“有困难,找民警,不是吗。”“有困难,找民警。”杨木香好像沒料到会从曲勇的口中说出这么一句话,他道:“我不是民警。”“看得出來”曲勇当然看得出來,这个杨木香的身上有股戾气,这种戾气在一般的民警身上是不可能出现的,换句话说也就是这个杨木香不是一般人,不过曲勇倒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微笑杀人事件这么轰动,警方也不可能派个普通警员來处理此事,“你难道是刑警。”“刑警,如果非要找个称呼的话,也可以”杨木香走到和曲勇同一个阶梯上,然后说道:“你很好。”“好。”“不过,你还沒回答我的问題。”杨木香道:“别说什么有困难,找民警,我查过你的底,你是什么人我还算清楚,所以不妨开门见山的说。”对面的目光虽然刺耳,但曲勇不卑不亢,浑然感觉不到似的,他不平不稳缓缓道:“我说的是真的,这件事我完全不知情,也不想知情。”“你不知情。”杨木香并沒有怀疑曲勇话里的真实姓,他反而更加琢磨不透了,“那么,他为什么要写下你的名字呢,难道是另一个同名同姓的人。”“我的名字。”曲勇心痒了一下想要开口问,但他却忍住了,淡淡道:“哦,那么,烦请警方尽快取了那东西后,其他的,恐怕我真的帮不了什么。”“你以为自己能置身事外吗。”杨木香用一种压迫姓的口吻说道:“你想的美,微笑杀人者在尸体背后的地上留下了你的姓名,就凭这一点,警方就能落案拘留你七十二小时。”“尸体背后的地上有我的名字。”曲勇这才一惊,他急声道:“原來你早就见过尸体了。”杨木香毫不掩饰道:“对,尸体就是我递给你的。”“你递给我的。”曲勇知道麻烦还是來了,他叹了口气道:“请讲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也很想知道,和你有什么关系。”杨木香将昨夜的一切说的很详细,最后道:“事情就是这样。”曲勇道:“你将尸体递给我,是要投石问路,探一探我的底。”杨木香伸出两个手指头道:“探底是其一,其二我需要你跟我合作,找出这个杀人者。”曲勇心里面好奇地要命,他实在不懂这个微笑杀人者为什么会留下自己的名字,但另一方面他就算好奇也实在不想和警方的人合作,所以他还是拒绝道:“我对此一无所知,恐怕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你能。”杨木香道:“我需要你帮我查出此人的底细。”他赶在曲勇拒绝之前,又道:“你先别拒绝,先听听我可以开出的条件,作为交换,你可以换來燕京方面的友好。”曲勇道:“什么意思,燕京方面的友好。”杨木香沉声道:“你不会忘了,一年多前,你和北方的一个人可是有一战之约的,如果我们有了合作关系就是朋友了,朋友是不会和朋友交战的,对吗。”曲勇冷笑一声道:“看來你真的做了一些功课,竟然连我和雄霸这件事情也查到了,朋友,你原來也是太子帮的人。”杨木香道:“是。”曲勇扭头道:“如果你再做点功课,就会知道,我这个人是吃软不吃硬的,你的忙我不会帮,我也不想知道那杀人者什么关系,那件东西就在办公室,你要取就取去,你不要取的话,我再打电话报警。”杨木香眉头一动,想要动气,但他拳头捏紧又松开了,缓缓道:“好,东西我带走。”他走进办公室,单手托起那纸箱子,百多斤的死尸在他手上轻若鸿毛,又从楼梯走下去了,这个人似乎并不喜欢坐电梯。胖子等杨木香走了,好奇地问曲勇道:“小勇哥,怎么样,刚才那个人是警察。”曲勇道:“是。”“他真的是警察。”胖子奇道:“戾气太重,眉头三断,不像是吃公饭的人,倒像是”“像什么。”“像杀手。”“杀手。”曲勇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失声道:“难道我这个人难道不是警察,对啊,我根本沒看到他的证件,他也说自己算是刑警,哪有这样的警察,那他会是谁,会不会他根本就是那个杀人者”胖子见曲勇自言自语的说着话,问道:“什么杀人者,他。”“告诉老师,我下午可能要请假。”曲勇一把扯下身上的白大褂,就冲出门去。胖子急忙追问道:“你要去哪里。”“不知道。”“不知道,这算什么回答。”曲勇冲下楼去,竟沒看到那杨木香的身影,他追赶到医院门口,在门外也沒见到,“走的这么快。”“小伙子,你找人啊。”那门外见曲勇东张西望的,冲他说道。曲勇点头道:“啊对了,大叔,你见到一个扛着大纸箱子出去的人吗。”“见到,当然见到。”那门外从值班室來取出來一张卡片,道:“那人还对我说,他走后不久,肯定有一个年轻人会追赶來,所以要我将这卡片交给你。”“卡片。”曲勇接过卡片,只见其上空白一片,什么都沒有,但他却看明白了,因为这张卡片和之前写着“惠赠曲勇”是一模一样的,都是属于博來酒店的,“他知道我会追出來。”“博來酒店,他留下这空白卡片给我,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约我去酒店再见。”曲勇问道:“大叔,那个人往哪边走的。”“这”那门外为难道:“他走得太快,我一沒留神,就不见了。”“好,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