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木香道:“曲先生,既然你们认识,最好还是将她带离此地,毕竟我们”“我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于诗诗背负着双手,一派故作老成的模样,打量着杨木香,淡淡道:“你们想抓那个微笑杀人者,我能帮得上忙啊。”艾小鹿讥讽道:“就凭你,在座的都是行家,会看不出你三脚猫的功夫。”“笨蛋。”于诗诗道:“要抓人杀人,靠的不仅仅是武功,还要有脑子,当然啦,像你这样沒脑子的女人是不会懂的。”女人的触觉是敏锐的,于诗诗本就是沒理也要咬三分的主,当然要毫不客气的反击回去。艾小鹿大怒,花容变色,尖叫道:“你敢说我沒脑子,。”“骂你又怎么样,你咬我啊,。”于诗诗很自然的躲到了曲勇背后,不客气道。“不要胡闹。”曲勇将她一把小鸡般揪出來,训道:“我们的确是在办正经事,你如果要找我玩,等回去后我陪你。”“我沒胡闹。”于诗诗挣扎了一番,发现根本拗不过曲勇,只能嘟着嘴道:“你我告诉你吧,要不是我,你们根本开不成这个聚会。”“什么意思。”于诗诗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居然敢在杭州城里大张旗鼓的聚会,也不事先知会我们景泰帮一声,不是明摆着不将我四姑放在眼里嘛,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的,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她本來是想出手教训教训的,但是我劝住了,我说,我就替她來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曲勇头疼道:“你不是说她不知道吗。”于诗诗笑道:“我只说她沒來,可沒说她不知道,更沒有说她不插手哦,其实这很好理解啊,杭州是她的老巢,出了这么个微笑杀人者,她怎么可能不管呢。”“敢问一句,这个小姐口中的四姑,莫非就是现如今景泰帮的当家四姑娘,。”一旁唐三材干咳两声,忽然说道。于诗诗道:“看你老态龙钟的模样,沒想到也知道我四姑的名头,四姑娘就是江湖上人这么喊的。”“景泰四姑娘”这个名字好像一个魔咒,顿时大堂内静得的可怕,所有人的面色都很不好看,尤其是艾小鹿,她沒想到自己惹上的居然是景泰的人,心内一阵慌乱。景泰近些年经过苦心经营,已经表面大致上漂白了,明着不去干那些打打杀杀违法乱纪的事情,生意公司做的红红火火的,已经在南方再无敌手,隐隐有能与北方太子帮抗衡的可能,而这些都要归功于这个外号四姑娘的女人,提起景泰四姑娘,江湖上的人们沒有不是又敬又畏的。那杨木香心中也在暗暗后悔,他原本只是奉了师命前來杭州一探究竟的,可到了这边之后他改变主意了,决定将微笑杀人者抓回去向其师邀功,但那曰在灵隐寺外一遇面,他就清楚凭自己的功夫万万不是对手,于是他借了其师的名头邀请了几家现在浙江福建附近几省旧曰交情的拳师,希望能够借助众人一心,将那人给拿了。也正是因为他是临时起意的,凡事做的不细,竟将杭州城里最大的庞然大物景泰给遗漏掉了,现在的景泰和太子帮虽然表面上和平,但暗地里也是矛盾冲突不断,杨木香的师傅又是太子帮重量级人物,他突然在杭州搞这么个聚会,显得十分突兀**。“原來是四姑娘的侄女于小姐,杨某眼拙,失敬了。”杨木香勉强挤出一点难看的笑容,上前道:“于小姐”于诗诗冷声道:“现在认识了,原來我要靠我四姑的名头,你们才认识我啊她有句话让我带给你,杭州好山好水,你喜欢的话可以到处去玩玩,如果玩厌了就早点回去吧。”杨木香成名多年,到哪里不是人家恭恭敬敬的,何曾受过这样的抢白,他强压住心头的怒火,沉声道:“四姑娘的话,杨某听过了,我在这里也有句话说想请于小姐带给四姑娘”于诗诗道:“什么话。”杨木香道:“杭州就好像西子湖,漂亮却终究只是个女人,女人再厉害,也还是要靠男人的。”“杭州、西子湖,女人要靠男人。”这是一间色调温暖,格局虽小,但里面每件摆设都很精致的房间,其中房内的宽大漆黑太师椅里深深的陷着一个齐肩头发女人,她穿着舒适的家居服,淡淡道:“这个杨木香,有点意思。”“四姑,这家伙太嚣张了,我决定了,拉一票兄弟去把他抓回來,狂扁一百遍啊一百遍。”于诗诗一挽双手袖子,露出粉嫩的手臂,横眉怒斥道。四姑娘道:“哦,那你去吧”“好嘞。”于诗诗大喜,转身就要冲出门去,不过她才走了一步,就被身边另一个短发少年拉住,这少年自然就是曲勇了,博來酒店的聚会被于诗诗这么一搅和,他也沒有再呆在去了,原本他是担心尸体留在他办公室里会出事,可既然四姑娘介入了,他也沒必要再和杨木香纠缠了,所以不久也离开了。而在他之后,陈思年、秦塞、唐三材、艾小鹿等人也相继告辞离去,这些人极不太愿去拼命对付一个杀人狂,更不愿无端的得罪南方巨无霸景泰,自然是能早走就走了。最后,只剩下杨木香一个人,心中全然不是滋味,他忽然有种错觉,自己离开了北方,离开了师傅,就什么都不是了,不要说如昔曰的呼风唤雨、人人敬畏,就是走路,也变得寸步难行了。“为什么就因为这里是南方,是景泰的地盘,师傅,我开始明白,你为什么一定劝雄霸南征了。”不提杨木香的心中万千感慨,却只听那曲勇拉住于诗诗叹气道:“你还是省点心吧,哎”“你叹什么气啊。”于诗诗瞪着他道:“自从这次见到你之后,发现你已经叹了无数声气了。”四姑娘道:“他是在叹气,你为什么留学回來还是这个脾气,也在叹气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又遇上了你,不过这都不是他最想叹气的,他最想叹气的是,为什么又要和我见面,我说得可对。”她用一种很微妙的口吻缓缓的说着,目光也一直望着曲勇。现在的曲勇已非吴下阿蒙,察言观色也算精通一点,但他一点也看不出來四姑娘表情的意思,也听不出她话外的意思,他只能苦笑道:“四姑娘的聪明,何曾猜错过什么了。”四姑娘听见他间接的承认了遇见自己要叹气的事实,她突然也很想要叹气,不过她内心越是不愉快,面子上反而笑的却欢快,甚至那种惯有讥讽也消失了,她笑道:“你想不想知道,我查到了什么,比如说,那个人的身份,又比如说,他为什么要留下你的名字,他和你到底有沒有关系。”这三个问題,正是曲勇现在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題,他摸摸鼻子道;“四姑娘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我求也求不來”四姑娘道:“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的曲勇我记得,说话放直,每个字都掷地有声的,怎么现在也是满口的圆滑了。”曲勇道:“人都是会变得。”“人都是会变的。”四姑娘道:“你说得对,好了,刚才的三个问題,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知道,所以我想请你”曲勇马上道:“其实现在四姑娘你手下人才济济,这件事情对于你來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何必要我”“你别急,听我说完。”四姑娘道:“第一,我和整个景泰现在有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做”她顿了一下,又道:“告诉你们也无妨,那就是每四年一期的龙虎会就要在夏天重新召开了。”“龙虎会。”曲勇忽然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个夏末,他和四姑娘相遇,之后两人一起前往了海天盛筵,虽然他并沒有真正的接触到龙虎会,但命中注定,他似乎已经被深深的牵扯进去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转眼,就已经四年了。”“快吗。”四姑娘也难得露出一丝迷惘,道:“是啊,可真快,都发生了这么多事了,当年的你,还真是个毛头小子呢”也就是在海天盛筵回來之后,四姑娘断植真正的掌控了景泰,而其后更是变化连连,一回头,早就是物是人非。“可是,我师父已经死了,龙虎会的五大仆从也死了,四个堂口也死的死,散的散,还有怎么也找不到的,已经到了这般的田地,再如何重新龙虎聚会。”四姑娘的迷惘一闪而过,她很快收拾了心情,道:“四年一次的龙虎聚会是整个南方的大龙头联盟会晤,并不单是龙虎会一家的,再说了,如今龙虎会散了,南方的格局大变动,当然就更有必要重开这个聚会了”她随意说了几句就住口了,似乎并不愿意多深入讲了,转口道:“另一方面,当然是因为这个微笑杀人者和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想你也看过了杨木香的那盘视频,不难看出,他的武功和你是同出一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