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勇四人置身其中,空荡荡只有清风相伴。“这里为什么好像是一座空旷的荒坟墓地啊。”于诗诗说出了他们心中想着,但是不愿说出口的话來。“别胡说八道。”曲勇喝斥道:“这里是人王伏羲的八卦,冰心大师,怎么看。”这种易经玄学八卦,当然是冰心大师的老本行了,他粘着稀稀落落的几根胡须,缓缓道:“奇门遁甲之术博大精深,其中八门在天、地、人格局中代表人事,我算命相骨一贯所用便就是用神所临之门,以及值使门即值班的门”于诗诗不学无术,听得一头雾水,道:“算命的,你不要扯那些神神叨叨的,说说咱们现在的这个八门啊。”冰心大师道:“八门在五行上各有所属,开、休、生为三吉门,死、惊、伤为三凶门,杜门、景门中平,预测时常以它们落宫状况,即与所落之宫的五行生克和旺相休囚來定吉凶、断应期。”他一抬头,看到于诗诗还是两眼迷茫,只能再说道:“再说得简单点,开、休、生三吉门,死、惊、伤三凶门,杜门、景门中平,不过阵法运用千变万化,还必须看临何宫及旺相休囚,古人有歌曰:吉门被克吉不就,凶门被克凶不起;吉门相生有大利,凶门得生祸难避,吉门克宫吉不就,凶门克宫事更凶。”“至于怎么算得出最后的凶吉,就要从”于诗诗捂住耳朵,哀求道:“你不要再说了你就直接说,我们该走哪个门好了”“待在下算算”冰心大师捻动手指头,口中念念有词的计算,脚下步伐也在不断的变化,这奇门之术委实过于复杂,最难得是无论其中差错了一步,极可能是大吉变大凶,有杀生大祸。对于五行八卦奇门遁甲,曲勇和杨木香并不比于诗诗懂得多少,他们也只能干瞪眼的等着冰心大师的计算结果,谁知那冰心大师算到后面,忽然拼命的挠头,居然一把扯下自己的鞋袜,又去掰着脚趾头去计算,又算了良久,猛地抬起头,两眼血丝,呆滞道:“在下无能,勉强算出,或许这条是生路”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居然正是八门中的惊门。此门居西方兑位,属金,正当秋分、寒露、霜降之时,金秋寒气肃杀,草木面临凋蔽,一片惊恐萧瑟之象。杨木香道:“惊门可是凶门啊,主惊恐、创伤、官非之事,这合适吗。”于诗诗昂首挺胸,第一个走出去,道:“怕什么,那人竟然是曲勇的师叔,想來是和我们开个玩笑,你们怕,我偏偏不怕,我为你们三个男子汉打头阵。”沈浪叹道:“于诗诗,你要是再这么胡來,我现在就点你的晕穴,你信不信,。”“我信。”于诗诗一听到“晕穴”,脸马上鼓得像个包子,哭哈哈的退到曲勇的身后,要多乖就有多乖。曲勇见她终于肯消停一会儿了,才道:“冰心大师,那我们就走这条道吧。”众人正要前行时,杨木香忽然停步,问道:“冰心大师,你有几层把握。”冰心大师脸色难看的很,为难道::“五四大抵四层无事。”“只有四层。”杨木香径直走向另一门,,杜门,道:“既然都是靠赌的,我就赌这一门。”“”杜门居东南巽宫,属木,算小凶,也为中平,多主武官、军队、警察、公安、安全等具有保密检察姓质的单位。正符合杨木香的职业,难怪他会赌这一门了。“既然是赌,我也赌。”于诗诗咯咯笑道:“那我就赌开门,大吉大利嘛。”乾卦是八卦之首,为天为父,是故乾宫的门命名为开门,喻万物开始之意,为大吉大利之门。眼见大家一盘散沙,冰心大师也不强求,他淡淡道:“既然大家进來所求不同,走的路也未必一致,倒不如就此分手,各凭缘分如何。”曲勇略一沉吟,道:“这样也行,但我们必须想好联络之法,一旦出事,也好有个照应。”于诗诗道:“打电话呗,笨。”依靠电子设备联络是十分不稳定,一旦对方用了屏蔽设备,那么势必会失去联系,但是目前也实在沒有其他的办法,也只能将就了。最后杨木香走的是杜门,冰心大师走的是惊门,而曲勇和于诗诗走的是开门。一进门,果然是开门大吉,竟然是平坦大途,两面墙上画满了各色各样的美女佳人,神仙美眷,各色风景不可胜收。正走着,于诗诗挽着曲勇的手,轻声道:“你为什么不走惊门。”曲勇道:“我总要替你四姑看着你吧。”“你骗人。”于诗诗眯着漂亮的大眼睛,贼兮兮道:“你骗人,其实你心底也是想走开门的,对不对,刚才冰心大师计算的时候,我一直在观察你,你也在计算,对不对。”曲勇当年就对于诗诗这个疯丫头疯癫的另一面狡猾有很深的的了解,自己的神态被她捕捉到也不足为奇,他说道:“对,这八门,在我师门的《万宗归元》里也有提及,只可惜,因为某种原因,我看到的只是残缺本,所以计算到最后,也算不出个结果來,只是大致推测开门不凶而已。”“《万宗归元》。”于诗诗眼波一转,突然就直勾勾的瞪着前方,欢呼道:“对了……对了,咱们必定走对了。”只见她手指一处,灿烂夺目,辉煌不可言,原來这开门的尽头,居然是一副立体的江山山河沙图。只见我中华河山尽收眼底,北起漠河黑龙江江心,南到南沙群岛,西起帕米尔高原,东至黑龙江、乌苏里江汇合处,整整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都在这沙图上一一展现,看來使曲勇热血沸腾,不能自己。于诗诗虽然是女子,但也对这疆域之图感些兴趣,她东看看西看看,突然一指东部某处,奇道:“咦,不对,这里大大的不对啊。”曲勇道:“怎么不对了。”于诗诗道:“你看,这首都之名不应该放在这里啊,应该是在燕京的啊”她说着忍不住奔过去要抓起标签改过來,哪知她手掌方伸出,已被曲勇一把拉住。于诗诗道:“拉我手作什么,喜欢我了啊,,想占本姑娘便宜啊。”她的小手倒也是又嫩又滑,但曲勇一点兴趣都欠奉,他叹道:“江山山河图,每一处都危重万分,何况是这京都之处,怎么可能标错了,既然有错,必定其中有所古怪,你随随便便就去抓取,万一正是触动了机关呢。”于诗诗咬了咬嘴唇,道:“好,不是本姑娘打不过你,只是或许你说的有道理,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大小姐要讲道理,天都塌下來了,但是既然她认输了,曲勇也就放开了她的手,谁知曲勇刚一放开,于诗诗的手飞快的抓起那插在东部某处的京都标签,插到了燕京上。“你”曲勇來不及责骂她,因为就在于诗诗拔出那标签时,忽然间,那山河沙图东部某处射出一道灰惨惨的光华,夹带风声,直击向于诗诗。于诗诗因为去拔标签,所以身子靠的极近,加上骤出不意,再加上这开门道路内黝黯漫长,他们的手电光芒也难以完全照明,这一道一触即发的迅急暗器,实在是必杀之招。不过幸好曲勇一直保持着警惕,他虽然沒能第一时间抓住于诗诗的举动,但总算來得及对那暗器反应过來,只见他在千钧一发之极,心神一凝,那暗器在他眼中竟然不断的变慢,然后他右手突然划了个圆弧,已将那道暗器拍飞了。于诗诗已经吓得花容失色,待见到曲勇救了自己,才又惊又佩又喜,定了定神,眼角一瞥,瞧见那被拍飞的暗器,竟然一枚短弩箭,“这这机关这里果然有机关”曲勇瞪着她一言不发,刚才他若是慢了半分,于诗诗的姓命恐怕就难保了,此女之调皮捣蛋,不但是劝说不得,连打都打不听。“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嘛”于诗诗难得低下头,小声道:“人家也不想的,那人家是好奇嘛”曲勇依然一言不发,但是脸色越來越难看,他甚至身子都开始有些颤抖了,于诗诗却见他那只右掌不知为何变得乌黑亮丽,肿胀不堪,就好像是冲了水的黑猪皮一样,她颤声道:“你你这是暗器上有毒。”那暗器实在厉害,曲勇的手上并沒有任何伤口,只是皮肤接触已经中毒如此,若是刚才于诗诗被射中,只怕是大罗金仙也难救了。“我沒事。”曲勇撕下一条衣带,扎在自己的前臂上,然后取出一根银针在右掌五根手指头尖的“十宣穴”上各扎一针,然后将手下垂放出黑血,但即便这样,那只手掌也沒见得有半点的缓解,好像还越來越胀。“你你不要吓我啊。”于诗诗这才真正的慌了神,她很清楚自己敢这么捣乱是有曲勇在,一旦曲勇出了事,她可就毫无依靠了。“我们走错了,原路返回。”曲勇只觉得头一阵阵的晕眩,几乎要坚持不住了,急声道:“快,否则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