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而不骄,这个年轻人”佐佐助更加不是滋味,暗道:“这个国家不仅有上一辈的高手,下一辈的年轻人也在成长,这才是薪火之道,可恨我曰本习武者重,却大多是玩 弄那些沒用的花招,长此以往,却该如何啊,。”天命盯着佐佐助道:“我已经依约來了,你可交代好后事,。”“我”饶是佐佐助心机狡诈,也不能直面生死,他咬咬牙道:“阁下可准备好后事了。”天命道:“若是我死了,自有这小子为我收尸,若是收不了尸,千刀万剐,也随了诸君。”置之生死与度外,这种为武道而死的决心,让所有人震惊。大战一触即发。佐佐助走到厅内木桌上取过一个泛黄的包裹,慢慢打开,里面是各种各样的暗器。只见他缓缓的将飞石安放在腿上,钱镖放于双肋间,枣核钉(即两头尖中间鼓的四棱子钉)藏在双肩,双袖口安装上驽弓,鞋上安着排针,还有各色各样的细如牛毛毒针,他每样东西都放得很仔细,也很清楚,很方便使用,似乎这些暗器每一处的安放部位,都经过严密的计算和千百次的训练,半分也差不得。最后是手刺,这手刺如同护手,但因为带有尖刺所以杀伤力更利。这里可能常见都不用介绍了,唯独这个护手可能了解的人不多,护手也叫铁拳头,最简单的护手是一个半园或者扁园的铁环,握在手中,一个平常人即可发出刚猛无匹的一击!所谓练十年铁拳功,比不上一个“铁拳头”。这佐佐助当着他们的面戴上这些装备,是为了自己最后的尊严也好,也是尊重对手也好,他都要堂堂正正的战这可能是人生最后一战。或许他曾经想过懦弱,想要投降,但现在这一刻起,他是一个武者,为了自己的武道而战。“好。”天命的眼中露出赞赏之色,他当然不是赞赏佐佐助的武功,他赞赏的是佐佐助这个人。人不是神,人都会害怕,都会懦弱,都会想要逃避,但是到了最后,他能鼓起勇气与强大与自己的对手一战,这种对手是值得尊重的。所以这一战,开始了。一个真正的忍者和中国大拳师之战。神谷孝太郎双手下垂,如冰玉站着,他并不喜欢主动,准确來说,每当他出手的时候,敌人已经死了。佐佐助平生与人交手无数,擅长的就是躲在暗中一击必中,所以他的对手无不想要找出他的位置,从來沒有这种面对面却根本不去看他的双手的人,心中不免又是欢喜,又是着急。着急的是他担心对方实力太高,欢喜的是,对方如果轻视自己,就是给了他一个最好的机会。曲勇已经退到最远,最好的视野区,静静的看着,只见天命一身之精气神都很松,宛然不像是与人对决,倒像是再站一会儿,他就要睡着了。“闪。”佐佐助爆喝一声,往地面甩了一颗烟弹,登时烟雾弥漫,浓密的宛如胶质,那烟散去后,佐佐助这个人已经消失了。“咦。”曲勇也听说过一些忍者的传说,传说这些人飞天遁地,无所不能,昨天已经见识过了佐佐助像个纸片儿人一样坐在火焰上,今天又见到这种隐遁术,真是大开了眼界。“忍术。”天命的虎目中闪露出一些兴趣,高声道:“所谓忍术,最初源于《孙子兵法》,是一种伏击战术,流传到曰本,添加以迷 药、言语、机关、暗器、身法等等融合而成,必修有骨法、气合、剑术、棒术、火术、枪术、游艺、教门忍者八门,而常分有五车之术,遁术,天唾之术、狮子身中之术。”“佐佐助擅长的就是遁术,他使得这一招,就是火遁之术加土遁之术的改良而已。”“哦,我懂了。”曲勇何等悟姓,一点就透,他望着天命脚下的地面道:“想來此地是佐佐助的地盘,恐怕地下早就挖好了各种便利地道,他刚才就是利用烟雾弹迷惑我们的眼睛,然后钻入地道中,随时跃出一击。”“这忍术不明就里的人以为神奇,可一旦解密了,却是一文不值了。”“一文不值也未必,每一个忍者都经过常人无法想象的刻苦和磨练才能成才的,可以说,培养一个合格的忍者,并不比造一辆波音飞机來的便宜。”天命和曲勇两人竟然就这样说上话來了,浑然是不将那佐佐助放在眼里了,而那佐佐助也完全不受激,他依然在等,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终于,这个机会來了,这个石场的光亮就來自于场中的一堆篝火,还有前厅的灯光,但是后者的灯光极弱,所以主要就是这堆火,而这堆火的燃烧也在佐佐助的计算之内,到底能烧多久他一清二楚,他要等的就是那火烧完的一霎那,光亮突然一暗,就算是天命这样的高手,可以视黑夜如白昼,只怕也会受到一点影响,而这点影响就是佐佐助取胜的关键。高手对决,每一个因素都要考虑进去,光线本就是第一位的。现在,那机会來了,柴火烧完,火焰最后一晃迅速的黯淡下去,天命微微的一眨眼,黑夜中已有数十道寒光,暴射而出。最要命的是,这些寒光并不是先前曲勇两人猜测的从地下发出的,而是从远处的竹丛里射來,端的是狠辣无比,最可怕的是这些暗器无声无息,在黑暗中竟丝毫不带有破风声。忍者之狡诈险恶可见一斑。“闪。”天命居然也爆喝一声,整个人忽然就不见了,一如当初佐佐助消失的情境一模一样,他好像也变成了忍者用了遁术,那些必杀的暗器自然也落了空。那佐佐助因为发暗器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身形,他一见天命消失毫不犹豫的双掌在自己身上各处翻飞,刹那间似已化作了无数双手掌,每一只手掌抓着七八枚暗器,什么飞蝗石、钱镖、袖箭、毒针等等随手而出,向着四面八方射出。这些暗器乍眼一看,杂乱无章,就是用漫天花雨的手法射出的,但其实每个暗器都有自己的飞舞轨迹,有的会相互碰撞,有的会借力反弹,还有的会一枚爆发出两枚,这些暗器都会在特定的手法下飞舞一圈后重新回拢到佐佐助身周。这已经是使用暗器极其巧妙的手法了,当然不是为了节省用量,而是要既能攻,又能守,飞出去时能杀人,飞回來时也能自保,可以说佐佐助的如意算盘打的是很响的。也就在这刹那间,天命的身形突现,一如不知他怎么消失的,他就出现了,于是曲勇又看到了那个圆,那是一个极大、极圆、极妙的圆,乌光一闪,那漫天的寒星都消失了,宛如是被收尽了一个乾坤袋里。曲勇定睛一看,天命的掌中持着一根枯枝,那枯枝上沾满了各色各样的暗器。下一刻,只怕是佐佐助就要血溅当场了。沧海之上,风浪正浓。这海上的浪,说來就來,就算是最有经验的老渔民也不敢说自己摸得清楚老龙王的心思。现在老龙王就不开心了,不开心就要起浪,他这一起浪,可急坏了岸沙罗,他就在这海上的一条快船上,飞速奔驰,船舱内只有他一个人和一具早已凉透了的尸体。驾船的是神谷孝太郎手下一宫装少女,她自从上船來就沒正眼看过岸沙罗一下,岸沙罗自然是知道,因为他的到來,给这些女孩子带來的是灾难,所以不受欢迎也是正常的。他观望天色,又不断的回头去看那船舱内的大钟,喃喃道:“快点,快点,怕是要迟了……”那宫装少女唤作菊子,冷冷讥讽道:“再快就翻船,大家一起喂海龙王去。”“哎”岸沙罗恳求道:“好姐姐,你技术高超,快一分沒准就能救下一条人命啊,这个时候每一个高手对于曰本武道界來说都是弥足珍贵的。”“我这就这么快了。”那菊子被催促烦了,双手一摊,居然放开了方向盘,道:“这浪虽然不大,可毕竟是起浪,要么大家一起死了算了。”岸沙罗只能无奈道:“好了好了,我错了,你继续。”就在他告罪不断时,突然一声“哐当”声,船身一阵的震荡,岸沙罗站立不稳,急道:“怎么了。”菊子也有些慌了,她小声道:“我刚才放开方向盘,好像撞到了什么”“什么,。”这档口出了这样的事情,岸沙罗急的三尸神出窍了,旋身掠到驾驶室的窗前,望向远方道:“到底撞到了什么,。”菊子也知道自己耍姓子闯了大祸,她本就沒有全心在开船,是故前方有什么也沒太放在心上,这才会放手一会儿居然撞上了巨物,给自己和这条船带來了致命的祸事,她已经慌了神,哪里还会去看撞到了什么。“是一条船,一条大船啊,我们有救了。”岸沙罗却看到原來自己是撞上了一条大船,奇怪的是这入了夜了,那艘船居然沒点什么灯,看去黑乎乎的一块,难怪菊子也沒在意了,“快,菊子,你带上花子的尸体,我们去求救那条船。”“不行啊。”谁知菊子看清楚那条船之后,面色更加难看,道:“那是海盗船。”“海盗船。”岸沙罗再一细看,可不是嘛,那迎风招展的旗帜真的有个骷髅头,“这附近也有海盗,就算有海盗,难道神谷先生还镇不住吗。”“主子不喜欢海盗,说他们误国殃民,曾经出手驱逐过他们,所以附近几乎沒有海盗,而所有的海盗也对主上又怕又恨。”菊子快速说道:“如今我们落难,掉进他们手里,只怕”她沒说“只怕”什么,但是岸沙罗也知道这些海盗对于自己的仇人是什么样的手段,一时也愁眉莫展。他们这边又惊又怕之时,那海盗船上已经亮起灯來,一人歪戴高礼帽,套着马靴横刀跨马的样子站在船头,冲这边吼道:“什么人胆敢撞老子的船,,乖乖的洗干净脖子,來舔老子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