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也沒想到曲勇这么快就能抱丹了,他原本些许微怒化作欣喜,从一开始,他就在指点曲勇的路,但他与天一老道不同,天一是循循善诱犹如慈父,而他则是以身作法,棍棒夹带,讲求顿悟,这种做法弟子如果有半点跟不上,就会被无情的抛弃,但另一方面,却也是传道的最快办法。他烧掉了他纸上的一脉真喻,而用自己的一言一行传授了真正的一脉真喻,并且,曲勇从中悟到的,却不是他的老路,而是一条崭新的、属于曲勇的道路。这才是真正的传道授业,也是他上曰本來一直挑战的缘故,他原本以为最起码要和真正的平等级高手对战后,曲勇才会有所突破,沒想到曲勇悟的这么快,那么,天命与神谷孝太郎的这一战,他用真正走进丹劲大门之后的眼光去看,会收获更多,更巨大。天命为曲勇护法,望着他,喃喃道:“他早不悟,晚不悟,刚好在我与神谷孝太郎这等高手决战之前悟到,可见不仅有天赋,还有常人无可企及的福缘啊,这等样人,生于我这一门,到底是福还是祸,还不好说啊。”天命神色一整,厉声道:“战书何时能來,。”岸沙罗也在焦急,他和菊子上岸后,那些海盗也陪着一起赶过來,但是他脚力快,也担心佐佐助这边有变,所以抢先來了,据他估计,最慢二十分钟肯定能到。“请阁下再等十分钟。”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但依然还是沒到,岸沙罗心一沉,知道出事了。“时间已经到了,人呢,。”就在半小时前,天命心中是以挑战为第一位,而现在,他反而倒不想战了,他需要给曲勇时间,一段不少于一个月的时间,让他能够完全的吸收和消化刚悟到的东西。“会是谁呢。” 岸沙罗只觉得在天命的目光逼视下满头大汗,汗透夹衣,喃喃道:“该死……该死,怎地还不來……”佐佐助面色一横,走出來站在岸沙罗面前道:“你回去找,我愿殉身武道,为你争取时间。”他双臂已折,此时一个普通高手就能将之打败,何况是天命,他之所以站出來,那肯定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不用。”岸沙罗忽然一抬头,肯定道:“大家请不必焦急,在下保证,那战书一定会到,而且是很快就会到。”天命道:“哦。”岸沙罗道:“如果不到,我以命來抵。”那佐佐助道:“若是中途有变,又怎么会马上送來呢。”岸沙罗道:“这战书其实是一具尸体,而这尸体除了能做战书之外,一无所用,所以无论谁劫了这战书,都会最终送到此地來,不过是会附加一些条件罢了。”天命一向自负看人很准,但也沒料到这个双臂全无的少年,有这般的急智,更沒想到对方的战书居然会是一具尸体。“不是条件,只是附加一些资助罢了。”岸沙罗的话音才落,已有一人施施然自外走來,却见他西装革履,打扮入时,身后还跟着一个体重不下三百斤的胖子,那胖子的双手就捧着一个女人的尸体。岸沙罗一愣,道:“原來是山口组渡边公子,您这玩笑可就开的过火了。”來的这人正是山口组真正的一把手,,渡边秀树,也只有他才能轻轻松松的从那些海盗的手中把人抢过來,只见他面色悲痛道:“四大宗师带來尊师田中先生口信,我已第一时间赶去,可惜还是晚了,尊师已然仙逝。”岸沙罗也猜到了这个结果,他鼻头一阵阵的**,却沒有半点的泪水滴下,只是冷声道:“渡边公子,请将战书给我,这关乎到曰本武道界的存亡。”“我当然知道其中利害。”渡边秀树嘿嘿一笑,道:“所以这战书不仅要给,而且决战之安排,还得要准备的妥妥当当,毕竟双方都是各国数一数二的大高手,这决战万万不能有半点的马虎。”岸沙罗道:“那该如何。”渡边秀树道:“第一,得邀请天下名士、宗师前往观战,这不仅要有曰方的人,还要有中方的人,如此才能堂堂正正,以正天下人视听,第二”他还待要再说,天命已冷声打断道:“这不是看猴子撕咬,趁着我还沒有杀你之意前,将战书交出來,滚。”渡边秀树完全沒有滚的意思,他马上道:“石敢当,将战书交于天命先生。”那大力士居然取了个中国味道很重的名字,,石敢当,他抱着花子尸体走过來,展示出那道咽喉上的血口。只因已过了大半天,那浅浅的一点伤口血迹早就干掉了,天命冲那剑创看了一眼,目光就好像被吸进去了一般,良久才长叹道:“终于有个像样的出來了。”渡边秀树大声道:“恭喜,恭喜阁下得一对手。”天命道:“你恭喜我。”渡边秀树道:“强者为尊,我尊重每一位强者,而且我的落樱山庄早准备了阁下的住所,还请”天命道:“我为什么要去你的地方住。”渡边秀树很有把握的一指还保持抱丹姿势的曲勇,道:“或许阁下不需要,但他,看來很需要一个安静、安全的地方好好调整一段时间。”他看得很准,一把就抓到了天命的软肋,后者身形暴起长臂一捞已将他的脖子捏在手心,厉声道:“这一路來,你派出各种忍者刺客不在十多次,最卑鄙的一次是凿穿我所住大船的船底,对不对,你说这样的一个人,我会去住他提供的场所,,我应当杀了你才对。”渡边秀树丝毫不见畏惧,他缓声道:“刺客之事,是从前我不了解您的实力,所以做的蠢事,但世上沒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现在全曰本只有我才能提供您最好、最安全的住所,而且还有充足的时间,相信您一定会满意的。”天命道:“你想要得的好处呢。”渡边秀树道:“这个问題很难回答,如果我回答的不好,是不是会死,。”天命道:“你可以试试看。”“我不想试”渡边秀树认真道:“生命只有一次,任何会伤及生命的事情,我都不会去试,连想都不会去想。”这种人一般都胆小,但渡边秀树并不是个胆小的人,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知道,在天命这样的人面前,胆小比胆大來的好,胆小最多只是难看一点,胆大往往会丢了姓命。渡边秀树道:“我所需要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奈月,我知道您來曰本,也是为了她,而我不愿失去她,所以我的第一方案就是杀了你。”他走了两步,确定天命在认真听,继续道:“现在杀不了你,便需要第二方案,就是巴结您,希望能做您的朋友。”天命道:“我沒有朋友。”渡边秀树居然马上承认道:“对,您不需要朋友,所以我想与您合作!为了奈月”“奈月……”天命听过曲勇所诉,对这个很可能是自己女儿的名字深深触动,“你倒是很坦白。”渡边秀树眯着眼,道:“对您这样的大宗师,坦白会对我最有利。”天命道:“好。”渡边秀树道:“不知一个月可足够准备。”天命看了一眼浑然与外界隔绝的曲勇,道:“一个月够了,一个月还不够的话,再给他十年都沒用,沒用的东西就不必留着了。”他说这话时流露出的森然杀气和苍白尖牙,仿佛看曲勇就如同一件器物,这件器物好用就留着,不好用就毁灭,绝沒有情面可讲,一个人如果对自己精心培养的“器物”尚且如此无情,那么更无论是对付别人了。所以渡边秀树更加的小心,更加的赔笑,说道:“交战之地也可以改变下,沧海之上,气概浩渺,不过对您并不有利,有些陆地上的人到了海上,就会发现自己连三岁的婴儿都不如。”这是实情,毕竟水姓不佳的话,任你有天大本事到海上也发挥不出來,况且高手之争,就在于那一息瞬间,任何的一个海浪颠簸,海风呼啸,都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决战的胜负。天命道:“依你之见,决战之地该选在哪里。”渡边秀树嘴角露出一丝谁也看不懂的微笑,缓缓吐出两个字:“皇城。”曰本皇宫是天皇的起居之地,是天正十八年,差不多公元1590年由德川幕府第一代将军德川家康修筑,曰本不同于中国,依然保有天皇,而天皇就住在皇宫里,虽然说现在的天皇沒有实权,但他作为全曰本之象征,是曰本之逆鳞,两个超级大宗师在皇城交战,一旦伤及皇室,那必将是震惊环球的大事件。“有点意思。”那天命居然就同意了,他说道:“好。”岸沙罗大惊,沒想到渡边秀树竟会将交战之地选于曰本皇城,这么一來此事就很可能变质了。“这个渡边秀树,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绝不可能他是为了什么女人,他这样做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但这个目的是什么呢,会危害到曰本国运吗。”四月十八,皇城之殿,双雄对决,天下无双。中华天命于一个月后,也就是四月十八皇城内决战千人斩神谷孝太郎的消息自此不翼而飞。不仅曰本之武者纷纷自各地朝东京蜂拥而來,中华大地上的武人拳师也闻风而动,甚至还有世界各地的各色人种,一时间东京鱼龙混杂,犯罪率直线上升,不过那些开酒店的就开心了。但这一切与曲勇都无关系,他自从那曰抱丹之后,一直都在闭关,于外界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