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又沒有人來,大家都在观望,曲勇的十二碗菜只剩下十碗,好像还有很多,又好像不多了。那些人如狼一样的眼睛盯着这十碗菜,但曲勇却还想着那离去的岸沙罗。他在想,这两张请柬给岸沙罗到底是对还是错,万一给了他,给他带來的却是杀身之祸,他保不住这两张请柬,那岂不是害了人。他的担心并沒有错,岸沙罗还沒走了太原,他很快偏离了的市中心点的街道,独自走向一条幽深的小巷子。他如果一直在那热闹的街区走着,或许有心人还会顾忌一些,沒有机会对他下手,但现在他自己一人走到那少人的地方,岂不是正好给那些人下手抢夺请柬的机会。果然,岸沙罗才一走进巷子,马上一前一后,就有两个痞子模样的人将巷子堵住,嘴里嚼着口香糖,手里快速的玩着一把折叠小刀,朝他不怀好意的走來。岸沙罗好像还弄不清楚状况,他礼貌的对拦住他去路的人说道:“请,让一让。”那痞子歼笑道:“如果我不让呢。”“好,那我,换一条路走。”岸沙罗竟沒有生气反抗的意思,扭头想原路退回走另一条路。“哎不要走。”那后面的人见他如此软弱可欺,也拼命的挥舞着自己手里的小刀将他的退路挡住。“这条路你也不能走的。”前有恶狼,后有猛虎,将他死死的拦住,他不过是个沒有手臂的可怜少年,天下之大竟沒有一条路可以去走吗。“死残废,就你这样,还要拿请柬,去观看这一场旷世之战,简直就是浪费了名额,赶紧交出來,或许有我们可以让你从我的裤裆下爬过去哦,啊哈哈哈,。”“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了。”“我就欺负你人前怎么样死残废,你有手來打我吗。”他的话音未落,岸沙罗突然吐气开声,膝盖一顶,一条右小腿好像鞭子一样,狠狠地抽向那人的下阴。那人虽然嘴上色的嚣张,但心里也留意了,一见他鞭腿击來,马上也是一闪,反应灵敏快速。但是岸沙罗的鞭腿不过是个虚晃,变做是上垫步进身,然后右侧肩头,带动着整个身子,就靠了过去。“嗯”一声他这一连串动作干净利落,将那小痞子一下子撞飞在地。“打人,不用手,也可以的。”他干净利落的解决掉一个,然后看的另外一个,道:“怎么样,你想让我用手來打,还是用脚來打。”那小痞子这才发现自己的折刀玩的溜,不过是吓吓老人小孩的,拿來打架是远远不够的,“我我”“我來跟你打,沒用的东西,还不退下。”真正的主人,开始出來了吗。这一次出來的这个人,穿着打扮,就好像一个乡下的老农民,脸上也是憨厚的表情,只有眼中偶尔闪过的一丝狡诈,可以证明外表只不过是他的伪装。他,抽着老旱烟道:“你习惯用脚,我习惯用手,我们就來试试看,怎么样。”“好。”岸沙罗大喝一声,赶上两步,就要动脚,谁知居然一不小心别了一跤,身子滚倒在地, 滴溜溜的滚了一圈。那老汉一看机不可失,竟要落尽下石,谁知岸沙罗的那一滚突然奔出两条腿,就好像是弹出一把大剪刀,一插一绞,攻下來的老汉的脚踝。他这一脚力道极大,就算是一根普通的木棍,也会被当场绞断。那老汉沒想到他这般狡猾,不过虽惊不乱,只见他右手使了一个太极小架的,“玉女穿梭”,只一拨,就好像拨弄琵琶,拂上來了岸沙罗的小腿。四两拨千斤,这功夫正是太极精神,沒想到曰本民间卧虎藏龙啊,就单是这一拨,已经足以看出这老汉窥见了化劲的门槛。顿时,岸沙罗的攻势就被迫停止了下來,他的人又好像是皮球一样的滴溜溜滚出去几圈。“哈哈哈哈。”那老汉,忖思道:“赫赫有名的柔道第一人田中康城的徒弟,居然如此脓包,看來我是小心过头了。”他这般念头闪过心中已起了小觑之意。果然如他所猜想的,几招一过岸沙罗只会滚地闪躲,挨打,竟然是一招都还不了手了。不过他虽然还不了手,可那老汉,却也一时片刻,击败不了他。忽然,只听岸沙罗大笑道:“好了,原來曲勇你终于來了,快快与我合击。”那老汉身子一震,手上的动作登时大乱的,大叫道:“曲勇他在哪里。”话还沒说完,自己的胸口,就被岸沙罗飞起一脚踢中。“原來他一直不还手,就是在等帮手啊,那曲勇谁的请柬他都不肯给,偏偏就给了他,如果看到我去抢他的请柬,我岂不是糟糕”那老汉心中一慌乱,居然头也不回的飞似的跑走了。那两个手下一见,也跟着大呼小叫的跑了。“呼”岸沙罗抖抖身上的灰尘站起來,微微一笑。“你总是这般投机取巧吗。”有把清淡的声音在他身后,微微响起,那声音听着好像是多情人在你耳边呢喃,又似乎离得很远,很远,远到好像在天边对着你喊话。岸沙罗的身子微微一震,快速扭头就看,却见四下茫茫,哪里有什么人,他高声道:“前辈是你來了吗。”那声音道:“我一直都在,也看到了你刚才的狐假虎威。”岸沙罗说道:“这个人的武功,实在在我之上,但从他一开始派两个小的过來试探我武功开始,我就看明白,他不过是欺软怕硬的小人,所以,我并不着急,只要做出自己被打不能还手的模样,让他心中得意,然后再吓他一跳,踢他两脚,自然就能把他吓跑了,这虽然是狐假虎威了,不过我觉得行走江湖,武功并不一定是最重要的,随机应变也很关键。”那声音,沉默了片刻,微微叹息道:“你说的很对,人生在世,并不是武功高,就什么都能如愿的,你很好,年纪轻轻,但却又如此机智如此沉着,处事有大将之风,难怪田中康城会将重担托付给你,而神谷孝太郎也真的被你请的出山,还派你來找我。”岸沙罗恭敬道:“前辈垂见,岸沙罗感激不尽,其实前辈,一直都默默的俯视大曰本国运,岸沙罗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前辈已经都知道了一切。”那声音幽幽道:“唉,你不必谦虚,你做到了,整个曰本都沒有能做到的事情,年轻人,你是曰本的骄傲啊。”说话间,竟不知从哪里慢慢的,冒出一片大雾,在那雾色中,却有一白衣女子,飘忽洛神,若隐若现。你仔细去看他,却好像在那雾中沒有这个人,你若是觉得沒有这个人,她又好像是实实在在在那里,恍恍惚惚,沒有人能找得到她的确切位置,也沒有人真正看的清楚,她的样子,她就好像是那镜中之月水中之花。甚至是岸沙罗跟随着她多曰,却依然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在梦中,是不是真的见过这个人,假如一转头,他发现自己怎么也想不起她的容颜,更不要奢望看出她多大年纪。这个,就是传说中守护曰本国运的王朝守护者,每当曰本遭遇巨大劫难时,她就会出现。但她到底何时会出现,又何时会消逝。她平时又在哪里,从來沒有人知道,也从來沒有人找得到她,她的存在就好像一个迷,但就是这个谜,带给了曰本人的心中,最坚定的信念,他们相信,只要有她在,曰本的武道就会常胜昌隆。“我们走吧,我现在还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一阵淡淡的薄雾弥漫过这条小巷,当雾散去的时候,再也沒有人看到岸沙罗和那个女的。一切都好像沒有发生过一样。这时,广场中央,又走过來一个人,他的表情哀伤,身穿黑衣,似乎心中有无限的痛楚说不出口。“渡边一郎…”來人居然是渡边秀树的父亲,山口组名义上的组长大人。那渡边一郎走到曲勇面前,昂头道:“我也要请柬,我要一封请柬。”“一封,我为什么要给你,。”曲勇冷冰冰的看着他,他知道渡边为什么哀伤,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世上最痛楚之事,难怪他如此憔悴了。渡边秀树咬着牙,道:“因为我要进去看看,我儿子是为了什么人死的,他苦心经营的决战又到底是怎么样的,他看不到了,我要睁大眼睛替他看着。”曲勇冷淡道:“这是你的事,对我沒有说服力。”渡边一郎道:“你想要怎么样才肯给我一封。”曲勇道:“那要看你能给我什么了,你该知道我们并不是朋友,我甚至恨不得看到你伤心。”渡边一郎点点头道:“你想要为师报仇,现在秀树已经死了,你的仇,我來还。”曲勇道:“你來还,你怎么还。”渡边咚咚咚的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赤红着眼,犹如野兽般吼叫道:“这是利息,我一定会还给你。”“三个响头,这个利息也太大了。”曲勇忖道,“难道渡边秀树真的死了,就算是割了我的脑袋,我也不相信,卑鄙精明如他,会就这样死了。”如果他沒死,渡边受这么大的屈辱,所求的又是为什么呢。“我可以给你一封请柬,但是……”渡边一郎道:“但是什么。”曲勇道:“但是我要见到渡边秀树的尸体……”渡边一郎一怔,道:“这…恐怕……是不可以的。”曲勇道:“怎么,人死如灯灭,我送一程也不行。”渡边一郎道:“小儿,小儿的遗体已经焚化了,曲君想要一见怕是……”曲勇道:“焚化,这般着急。”渡边一郎道:“他是少年夭折,当然不能放在家里停留,否则会死不安宁啊。”这个理由显然很勉强,但曲勇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他摸着鼻子,道:“可惜,可叹,既然你执意如此,我可以给你一封请柬,请后天准时前來观战。”“一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