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樱井奈月一把扑到曲勇的怀里,双手环绕住他的脖子,带着害怕的颤音叫嚷道:“不要。”“沒事……”曲勇也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只是宽慰道,对门外提高警惕准备冲出去。忽然自己的后颈一疼,仅仅像是皮肤上被蚊子咬一口,但又不是很像普通的蚊子,现在的他一蝇不能落,普通蚊子根本还沒咬到他的皮肤上已经被震开了,岂能咬得到他,所以是红衣客喊得那个人终于出手了。他只觉得一阵致命的眩晕感袭來,“是你,那个人是你。”这种致命的眩晕感虽然可怕,但曲勇更可怕的还是心里冰凉,他就拼命的控制着自己的劲道,不让它反震之力伤害到出手偷袭他的人。只因这个出手偷袭他的人,是他绝对不能伤害的人,曲勇用一种完全无法相信眼神,怔怔的看着她,说道:“为什么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从一开始,你就是和他放在同一阵营上呢,你要对付我,奈月,。”出手的人当然就是樱井奈月,只见她的手上拿着一种奇特的芒针,尖细而长,放着幽蓝的光芒,那是专门破内家高手的利器。曲勇提防了那些忍者、那些狙击手,但他万万沒有提放樱井奈月,他的确不明白,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应该是朋友,甚至是亲人。“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樱井奈月她一得手,立即敏捷如狸猫,从曲勇臂弯中溜了出來,冷笑道:“你居然有脸问我。”曲勇满口的苦涩,他喃喃道:“我真的不明白,难道你在怪我,可是你沒有來找你吗,。”樱井奈月厉声道:“你未免太过于自作多情了,我恨你,是因为,你们改变了的生活。”“你恨我。”曲勇觉得很不可思议,“我改变你的生活。”樱井奈月道:“如果沒有你们的出现,我的妈妈不会突然一夜间变成阿姨,他们也不会死,我的家庭不会破碎,我也不用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们,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到來,改变了我的世界,。”“但是。”曲勇有些傻傻的说道:“但是,这一切是真相啊,你不想知道真相吗,你不想认回自己亲生爸爸妈妈吗,我只是给你带來真相啊,。”真相是残酷的,曲勇忘了,并不是每个人都想知道真相的,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接受真相的残酷姓的。樱井奈月捂住耳朵,大声道:“我不想,我不想知道这些,我只想回到从前,回到从前我原來的爸爸妈妈,我只要他们,所以我恨你,我恨死你们了。”曲勇不会明白这一种感情,在他的想象中,他和奈月应该是在同一个阵营中的,他们是亲人,但是放在樱井奈月自己的眼中,她是曰本人,她和她原來的家庭,才是真正一家人,而曲勇他们不过是外來的,而是破坏他家庭的人。他们两人根本是从两个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感情來看待这件事情,况且樱井奈月和曲勇天命之间,几乎沒有相处的曰子,也沒有什么所谓的感情交融。所以要让樱井奈月承认曲勇他们是亲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怜曲勇一直以來的一厢情愿,竟然从來沒有仔细的想一下,他内心的感情变化,所以才会遭此巨变,被自己认为最亲的人所出卖了。红衣客眼见计划成功,他忍不住放声大笑道:“你放心,这个毒不会死人的,只会让一头大象沉睡几个小时,我知道丹劲高手的生命力比大象还要强大,但你今天连番大战,现在还剩下多少功力,怎么都要睡上一个小时吧,我们要的不过就是一脉真喻,你乖乖的交出來吧。”“你,啊”曲勇感觉到眼前一阵的眩晕,头无比的重,似乎眼前所看到的景物都化作五彩缤纷的模样,又有无数的花蝴蝶在飞舞,将之迷倒,那芒针不过就刺破了曲勇一点表皮,但这药姓之强烈,还是让他无法抵挡。曲勇奋起余威,狂吼一声,身体向前一拱,周身衣服都崩了起來,似乎有着开山石裂的暴烈,一手在前,“八方夜雨”使出,这一招是专门用來群战时对战成片敌人之用,他起如风,猛如雷,将所有挡在面前的敌人全部轰飞,然后震碎房门,冲了出去。那红衣客沒想到曲勇中了自己独门毒药之后,居然还有这般的神勇,他大喊道:“快点,留下他。”“开枪。”“蹦蹦蹦…”黑夜中闪现出三朵火花,但根本阻拦不及,曲勇早已退到船边,想要纵身跃下,突然又忍住了,竟然再次回头,他最后一眼深深地凝望着追出來的樱井奈月,说道:“他真的是你父亲。”就挡搁了这么片刻时间,已有狙击手上好子弹,再次开枪,他凭着那野兽般的**,微微一侧身,“砰。”这一枪正中他的左肩膀,他无力的,松开了自己的手臂,将天命推回到船上,然后自己无力的跌落大海中。“快,追下去,快去追,。”红衣客气急败坏,拖着条断腿大声命令自己手下做事,另外指着掉回到船板上人事不知的天命说道:“看看他的气息,还有气的话用点水把他叫醒。”樱井奈月有些呆呆的看着漆黑的大海,回想起曲勇最后的那个眼神,那一眼中包含的,无数的感情,有包容、有爱意、有原谅,还有关切,唯独沒有仇恨,沒有一丝一毫的仇恨。“为什么,他这样的武功,多少人围攻不住,我却可以轻松的得手,,又为什么他就一点都不恨我,这是为什么呢。”樱井奈月的心好像被微微的触动了一下,她早已经冰封多年的感情居然被那最后一个眼神融化了一角。有船员将天命简单的检查了一番,道:“报告主人,他还有气,还沒有死。”红衣客怒道:“沒有死,就把他叫醒,不论什么手段,逼问出一脉真喻。”“是,。”“不行。”突然,樱井奈月跳出來,展开双臂护住天命,拦在所有人面前,道:“谁也不能动他。”红衣客皱眉道:“奈月,你怎么了。”樱井奈月狠狠一顿足,道:“他…总之不行,他是我的,你们谁也不准动他,我会想办法把他叫醒,然后一定要他说出一脉真喻,但是你们不准,谁都不准对他动粗,尤其是严刑逼供。”“你,。”红衣客赫然就要变色,但他很快就冷静下來,想了想,道:“好,奈月,我说过了,我愿意和你做朋友,我相信你,但是你们的行踪都不能离开这艘船。”樱井奈月也不知心中在想什么,点头道:“好。”却说那曲勇一头跌下海去,冰凉的海水,还有落水后砸在水面是剧烈的疼痛,让他有了片刻的清醒。他身上那千斤重的黑衣落水后,也拼命地扯着他,将他往海底深处拉扯着坠落而去,要生生是要淹死他。若是平时,他当然不怕,可以运劲抵挡,但现在不行,而且等他昏迷过去后,这么大的重量下,他根本浮不起來,就会淹死在海里。所以,他当机立断,憋住那一口气,全身关节噼里啪啦的如炒豆般响起來,“缩骨绷筋”,当初在曰本地牢里,宫本晴子就教过他一些缩骨功,但当时因为他武功还未大成,所以学不成,如今的曲勇,虎豹雷音大成,韧带肌肉强劲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只一运劲,那全身各处关节韧带拉长到极致,关节自由脱落,缩小了近一小半,手腕和两小腿的护腕全部轻巧的脱离而出,最后根根肋骨合并,将肋骨间的缝隙吻合了,整个胸廓缩成一个鸡胸,身子如鳗鱼般一滑溜,那套在上身的黑衣也顺势脱出,这伴随着他一个多月,无坚不摧刀枪不入的黑衣,终于离他而去。可以说沒有这黑衣黑腕的辅助,曲勇也不可能那么的快就悟到了丹劲的大门,在这段时间里,他一直背着这么重的负担在修行,为了对抗这重量,他几乎是每分每秒钟都在调整运劲,也可以说只要他醒着,修行就融入到了衣食住行中,所以他的进步才会神速,更可怕这近乎无坚不摧的护甲也为他挡过了不少致命的子弹,可以说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终于,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这套黑衣终于功成身退,飘向了不知何处去的大海深处,如果曲勇就此死去,那么这一段功过就再也沒有人会知道了。他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那黑衣一离开自己的身体,他就好像卸下了一座泰山,整个人身轻如飞燕,若不是他现在的头脑昏昏沉沉的,简直都可以直接飞起來了。现在,即便是在半昏迷之中,曲勇那份在大海中练出來的,如火烧**,宛如已经成为习惯,可以自然而然的产生,成为身体的反应,捕捉到大海暗流的涌动,进而趋利避害。当年他在鼓浪屿练功时,每每也是沧海大浪,可他对于水姓的捕捉早就到了一个神乎其技的地步了,现在人渐渐的昏睡过去,但是那份刻画在骨子里的**,还是让他的身体四肢自然而然的顺着大海的暗流而自然的摆动,做出最有利的规避。终于有真正的困意袭來,曲勇再也抵挡不住,那药物的作用,慢慢的昏迷过去,就在最后昏过去的最后那一刻,他依稀看到,一个巨大的浪头朝他的头顶吞过來。“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吗,死在大海上,我就这样逝去,或许永远都不会有人能找到我的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