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往里屋走去,朱佳儿听见大汉这么一说,便立刻翻起身来,看到洛舞正在不停地挣扎,那大汉得意地正在往里边走去,朱佳儿本想捡起旁边的凳子掷过去,只不过双手被束缚住了,她只好连滚带爬地滚爬到了大汉脚下,她用嘴咬住了大汉的鞋跟死死不放。那大汉见朱佳儿不放,破口骂道:“妈的!你这家伙是属狗的吗?是不是嫌咬老子咬得不够,咬了我的手,还要咬我的脚啊?”说罢,大汉甩开朱佳儿,抬起脚来,说道:“本想让你做我的小小老婆,妈的,谁叫你这样泼辣,哼!老子今天就送你去见阎王爷吧!”说罢,使足内力准备向朱佳儿重重踩去。洛舞见朱佳儿马上被大汉踩着,于是便被吓晕了过去。眼看大汉的脚马上踩住了朱佳儿,这时,倏地狂风袭来,弄得他们的船东倒西歪,朱佳儿也顺着船的摇摆滚到了另一旁。“砰!”大汉踩了个空,却将船震得剧烈摇动。大汉见洛舞晕倒,于是将她置在**,接着便向朱佳儿走来,没走得几步,舱外狂风又袭击了过来,大汉身子一低,扎了个马步,才站得住,于是他向舱外嚷道:“老五,你是怎么掌舵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外面那个掌舵的老五回答道:“大哥,这风看似不太正常,我也摸不清,啊哟!”老五一声惨叫,舱外的人也顿时**了起来。独眼大汉无暇再置朱佳儿于死地,连忙往舱外奔去,朱佳儿听见舱外的人如此躁动,她好奇地爬到窗子边,挣扎地站了起来,往窗外看去。舱外,众人四处张望,面带惊恐,那独眼大汉身前躺着一个人,那人脸色煞白,只是还有气,话也说不出来了。独眼大汉道:“老五啊!”叹了几口气,他转而扬起衣襟大声说道:“来者何人?为何如此兴风作浪?”风,立即停止了,周围一点的声音都没有,静的令人发寒。慢慢的,在这浩浩荡荡的河面上,传来一阵清脆的笛声,笛声婉转,宛若初春刚融化的小溪汩汩而流之声般动听,道不出的春意盎然,又如夏夜之中的百鸟齐鸣,说不尽的仲夏情味。继而音调一转,化为急促之音,好似头顶上飞来千万只老鹰,不停地嘶鸣,杀气重重,又好像有千军万马奔来之势,令人不敢移动半分。一旁的朱佳儿听不出其中的味道,而独眼大汉早已烦躁不已了,他脱口大骂道:“什么个鸟?给老子滚出来!躲在暗处算什么英雄好汉?”这时,笛音戛然而止,恢复了适才的平静,正在此时,那吹笛的人忽然说了话,“韩帮主,你那只眼睛还好吧?不知‘流星扫月’的滋味好不好受啊?”原来,这个吹笛的神秘人竟然是个少年,只觉得他话音爽朗,颇具磁性,与方才的笛音一般的动听。话一说完,只见那个姓韩的大汉身子震了一下,又见他有点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瞎掉的那只眼,接着冷哼一声说道:“是你?是你这个臭小子!我韩笑邦当日受你一剑,就算我到了阎王爷那里都不会忘记的!”韩笑邦又吐了一口唾沫,继续愤愤地说道:“今天你又隔空震碎我帮中老五的五脏六腑,看来我们晏河帮与你那什么狗屁的楚阳派当真要井水犯河水了!”伏在窗边的朱佳儿虽然不太听懂他们的谈话,但还是弄明白了那个吹笛的人与这个姓韩的独眼大汉绝对不是一伙的,她的心中升起了微微的希望。这时,只听那个吹笛的少年大笑了几声说道:“哼!你们晏河帮好事不干,坏事做尽,如今还将两位姑娘劫到船上来,就算不是我楚阳派弟子瞧见,别人看见了也会前来搭救的!”说话间,那人尽是干云豪气,气概不凡。朱佳儿听得一清二楚,想到这个楚阳派的少年一定会救她们,于是心中再也遏制不住兴奋了。船在此时竟然又颠簸了起来,又有几阵狂风席卷而来,朱佳儿连忙往外看去,只见众人神色慌张,这几阵风与先前这个楚阳少年的不一样,韩笑邦四下张望,只听一声清啸,那楚阳少年说道:“救她们的人来了!”接着竟轻咳了几声,狂风卷过,再也听不见那少年的话语了。韩笑邦气急败坏,跑到船头指着前方的黑暗处骂道:“姓林的兔崽子!你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话未说完,就有一阵龙卷风出现在了他面前,韩笑邦暗叫不好,立马从腰间取出两把巨大又锋利的斧头。朱佳儿见那楚阳少年弟子离开,心中刚刚升起的希望立即变成了绝望的碎片,仿佛落尽了万丈深渊,感觉到周身一片的茫然与黑暗。只听韩笑邦大笑一声说道:“今天当真是热闹啊,前来的客人出来吧!为何又要躲躲藏藏?”他故作镇定,像是来者对他没有丝毫威胁一般。那盘旋在船头的龙卷风顿时消失,河水立即平静如纸,不再有任何波浪浮动。晏河帮上上下下无人敢动,他们手中皆拿着刀剑锤子,东张西望地等待着来人的现身。朱佳儿一时又激动了起来,心中暗道:“难道那个楚阳派的弟子没有走吗?真是太好了!”说罢她又振作精神往外瞧去。此时,从空中降下来两个人,他们皆穿蓝色衣衫,定睛一看正是薛清和薛明,接着又有一个白衣少年从空而降,在两人后边停了下来。那白衣少年便是那位少主了,他迈上前来缓缓说道:“晏河帮素来干的是劫镖劫财之事,如今怎么改了行,做起劫色的事来了?”朱佳儿听这少年的口音和先前的那个大有不同,她这才知道这人不是那个楚阳少年,心想也不知道这三个人会不会救自己,她真的好想大声喊救命,但又顾虑到万一自己的胡乱一叫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还是闭口不说,继续观察舱外之事。这时,只听韩笑邦笑道:“少侠,这是我们晏河帮的事,俗话说‘宁可少一个朋友,也不可多一个敌人’,我们素不相识,也无什么恩恩怨怨,我看啊,少侠还是别插手此事吧!”那白衣少年望着船舱思索一番,后来才转过头来对韩笑邦说道:“那两位……两位姑娘就在舱内?”韩笑邦打量着这个戴着垂纱斗笠的白衣少年,说道:“怎么?少侠她们有什么关系吗?”“我只是想把她们送回去!”说罢,少年的双眼刺来一道令人生冷的锋芒,韩笑邦感觉到了这突如其来的杀气,于是心中一沉,顿时又怒意生起,将两手中的巨斧重重一挥,厉声道:“哼!少侠,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我们只有用拳头说话了!”白衣少年跨步向前,正欲运功就被薛清薛明二人拉住。“少主,此人岂能有资格让少主出招?还是让我们俩来吧!”语毕,二人立马夺身飞出,向韩笑邦逼去。韩笑邦见薛清薛明二人以十万火急之势袭来,又见两人正扬起长刀劈向自己,当下马上扬起斧头交叉护住自己的前额。“铮!铮!”兵刃交接之声立即传来,韩笑邦熊腰一闪,便往后翻了几步,二人见势紧追上前,两人左右夹击,往韩笑邦又是一劈,在明月的照耀之下,薛清薛明挥舞的长刀发出道道刀芒,弄得人眼花缭乱。眼看两刀正要劈到自己,韩笑邦立即扬起斧头,张开粗臂旋转起来,薛清薛明二人并没有收刀,而是往韩笑邦挥去,只听见“咔擦咔嚓”的声响,斧头与长刀的交接处发出道道火光,二人马上收刀,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韩笑邦旋转速度竟是如此之快,不多时,韩笑邦旋转的身影变成了一个刀枪不入的蛹,另对手无法进攻了。这时,蛹中的韩笑邦忽然大声说道:“妈的?你们这些狗养的,你们愣在那里看老子我耍猴吗?还不快把这三个人宰了!”说罢,韩笑邦化作一道黄光冲天飞起,最后落在船舱顶上,他脸色苍白,无力的握着双斧。众人见状,也壮起胆来装模作样地扬起刀剑指向白衣少年三人,众人都明白与那三人作战分明是以卵击石,所以他们有的只被伤了一下的就不再做垂死的挣扎了,而是故意装死在船上,或者故意倒在河里。立在船舱上的韩笑邦见自己的帮众竟是个个贪生怕死,背信弃义,心中怒火中烧,他仰天长啸起来,大声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今日之辱,来日必报!”话一说完,便翻身投入河中,顿时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