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南宫墨云轻轻唤了一声。“嗯,在的。”南宫墨云手微微按在胸口上道:“为夫,有些不舒服,可否……先回去?”听到南宫墨云说不舒服,凌语柔心下一惊:“哪里不舒服了?”这秋天凉意的,也不会有中暑一说,她一直帮他输真气,应该不至于气竭。“心……好痛。”南宫墨云俊眉微敛,隐去眸里的那一抹锐光。“那好,我们先回去。”凌语柔二话不说的便将南宫墨云扶起,对众人道:“不好意思,我相公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话毕,也不等萧佑城等人说话,扶了南宫墨云便往凤辇而去。小心的将他扶上车,凌语柔坐在他身旁,手里真气更是凝聚,欲要再往他身上输真气。南宫墨云摇了摇头,按下她玉掌道:“为夫不舒服的,不是身体。”“呃?”不是身体吗?那便是说感觉罗。“为夫是不喜见着那些白纸人。”白纸人……呵,这比喻挺贴切的嘛。“我也不喜。”原来不是真的心痛,凌语柔舒了一口气。“所以便走了。”南宫墨云拿了白绢,抹着额上的汗珠:“老了,不中用了,走几步也流汗。”凌语柔脸上条条黑线划落。“相公,其实由我来与他周旋也可的,你怎的偏要下地呢?”拿了一旁的扇子,凌语柔帮他散着温。南宫墨云看了她一眼,笑道:“为夫怕他勾引你。”“咳咳!”凌语柔风中凌乱,这是什么话。“一个时辰内,他看了你不下十次。”“……”不是吧,她咋的不知道?慢着,欧阳瑶姬才是他妻子,萧佑城干嘛看她?!“正常啊,他盘算着怎么使计害我嘛。”凌语柔理所当然道。“呵,为夫宁愿他如此想,”南宫墨云舒了一口气,伸手拨开凌语柔脸上的碎发:“他看你的眼神,让为夫感觉很不舒服。”是的,很不舒服,让他有将萧佑城双眸剜下来的冲动。“无极帝主并不是如此小气的人。”凌语柔心里一甜,嘴上却不饶人。南宫墨云微微挑眉:“那便要看谁人了,柔儿,你应该不知为夫以前之事吧?”凌语眨了眨眼睛,不明南宫墨云言下之意。“呵,如何不知啊,名震天下的南宫墨云,又有谁人不知呢。”“嗯……”南宫墨云应了一声:“那柔儿可知为夫另一绰号?”“呃?”看向南宫墨云眸里厉色,凌语柔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勉强挤出了点笑容道:“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呢。”“为夫另一绰号,便是玉面阎君。”玉面阎君……天,谁给他起这么俗的名字!“俗!”南宫墨云正要开口,却给凌语柔一个俗字打断,脸上随即哭笑不得。“你不怕吗?”“我怕什么?”自家相公有啥好怕的。“所谓阎君,便是说我冷血。”“呵,该杀的人不手软,这是正常之事啊。”南宫墨云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特别是他纠缠她的那一段时日,那身形就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催命修罗般。总之谁要被他瞄上,那就注定没有好下场。南宫墨云眸里掠过一抹闪烁,但笑不语。“相公,这世上,可有让你顾忌之人?”冷不丁的,凌语柔冒了这么句话出来,南宫墨云眸色一掠。沉吟了一会,南宫墨云缓缓开口:“苍穹殿主,云长空。”凌语柔双眸一张,果真是他!虽没有见识过云长空的能耐,但从南宫墨云嘴里说出的人,自是十分了得的。离苍穹殿主出关的时日不多了,相信苍穹殿主此次出关功力肯定比从前更是了得,苍穹殿主的目标是南宫墨云,到那时,她必得要拼尽全力把南宫墨云保护好。“相公,若以你以前的功力,与苍穹殿主较量如何?”南宫墨云微一敛眸:“他是半神,我是凡人,打不过他的。”料不到南宫墨云如此直接,凌语柔愕然道:“若是打不过,那一年后……”“拼是拼不过,但可以智取。”南宫墨云笑着道。智取……又是动脑的工作,她可吃不消。慢着,如果南宫墨云打不过苍穹殿主,而苍穹殿主又针对南宫墨云,若是她再回去地球,那么南宫墨云的处境更是危险!到那时她不在了,南宫墨云还能集中心思与苍穹殿主周旋吗?“相公……”她试探着问道:“若是我不在的话,你会如何?”此话一出,南宫墨云脸色一变:“你再说一次?”南宫墨云原来浅笑的脸容正一点点结冰,凌语柔倒抽了一口冷气,突然深刻明白到啥叫作:玉面阎罗。“没,没有,我就只是开个玩笑。”老虎发火了,谁还敢跟他玩啊。南宫墨云静静的看了她许久,缓缓道:“心已动,便难再息,你,吾,不放!”誓言的字句声声敲入凌语柔心间,对上他无比坚定的眼神,凌语柔感动得双眸一片迷蒙!吾,不放……不放!南宫墨云微微皱眉,手指轻托着她的下巴,指过她如玉的脸容道:“为夫说过,你到哪,为夫便跟到哪,此生此世,天涯海角,为夫不离,不弃。”嘴唇轻轻颤动着,心里的涟漪一波接一波的往外扩散,眼泪再也止不住,大颗大颗的掉下来,哽咽一声抱着他,紧紧的,凌语柔无声饮泣,如此深情的丈夫,教她如何放弃!诧异于她的举动,南宫墨云直觉某些不妥,却又说不出,只得回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她的眼泪,不是喜悦的!心里猛的一揪,南宫墨云闭上双眸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不知道心里为何有那种感觉,他只感觉到怀中人儿的那抹悲恸……对,是悲恸之情。双臂不由得慢慢收紧,南宫墨云眸里透出一抹厉光,柔儿有事情瞒着他!为何……不对他说?难道有人威胁?脑海里掠过一道闪光,一朵白莲浮现脑海,南宫墨云双眸一张,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