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殿的气氛越来越压抑,所以的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仲轩隅一只手手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沙哑的声音从喉咙中响起,“还没有消息吗?”他话没说完,信使便神色慌乱的冲进了宣政殿,“禀,禀告皇上,云侍卫开战之时,时才发现庆阳王的队伍是一个幌子,而且那面具后的人,并非是庆阳王,而是庆阳王的替身,云侍卫本想追击,却被他困入阵中,那人手法狠毒,精通异毒,所以云侍卫与他周旋,命臣来禀告,真正的庆阳王可能已经到了城外不远处,还请皇上速速下令,紧闭城门,这样云侍卫才会全身而退且追击庆阳王的时间。”“岂有此理,传朕口谕,紧闭城门,不得任何人进出!”仲轩隅突然站了起来,伸出手,指向了一个将军模样的男子,“孟爱卿,还请你带上宫内所有御林军,即可前往云侍卫所困之地!”“臣,遵旨。”“朕要云侍卫活着回来!”仲轩隅的眸子中早已满目的杀气,他冷着眸,早已被周身上下的愤怒所覆盖。是夜,待到孟将军的队伍出城之后,一个小太监便急急忙忙的跑着,他早已疲惫,可是却不能休息片刻,他带着仲轩隅的口谕,稍有差池,恐怕这青岩国就会毁在他的手上,这天大的罪名,他担待不起。“站住,这般的匆忙,去哪啊?”无名不知何时突然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眸子中的阴险被这层层黑暗覆盖,他虽然手中提着灯笼,可却只照在了脚边的位置,冷笑的唇角肆意的扬着,他就差这一步就要成功了。小太监闻言一个哆嗦,竟险些掉进池塘中,他见是无名赶紧行礼,恭恭敬敬的答道:“回总管的话,奴才主子非要吃燕窝,奴才不敢怠慢,所以奴才才这般的匆忙。”“大胆奴才,连我你也想骗?”无名冷笑着,将灯笼轻轻提起了一些,照在了小太监的脸上,一双如同着了火的眸子死死地看着他,“你还是如实禀告,往后我定不会亏待你,如果我高兴,我这总管的位子也给你。”小太监听他这样说,便已经猜到了个八九不离十,一只手依旧的兰花指动作,“难道,难道你是庆阳王的人?”“我?我是决定你命运的人!”无名的声音冷的瘆人,没有一丝感情,那话语中充满的仅剩下了深深地怒火。小太监面露惊讶之色,张大着嘴,那一只指着他的手也在轻轻地颤抖,“来人啊!无……”小太监的话未说完,无名便率先将他打晕,毫无迟疑的将他推进了河中,他看着那泛起的水花,眼神,却是从始至终的冷漠……“禀告皇上,仲清泉的的军队已达城外十里处,此刻正快马加鞭朝城门冲来!”“再探!”信使低着头,走出宣政殿,仲轩隅看向莫宁,缺铁发现她的手在轻轻颤抖,“宁儿,回凤鸾殿等我,我承诺你,过了今晚,一切都会相安无事。”“不,我要跟你在一起。”青宁紧紧地抓住他的袖子,眼中虽然溢出了泪花,心中依旧如当初那般的坚定。“来人,把青宁带回去!”仲轩隅抓着青宁冰凉的小手,目光却是柔情,他伏在她的耳旁,轻轻说了一句,“相信我,莫宁。”青宁紧抿着唇,看着他坚毅的的眸子,何时,她只剩下了相信她,她轻轻点头,没再说话。与此同时宫门口,无名伟岸的身影站在城楼上,俯视着一切,仿若任何事物在他眼中,都是那般的渺小。“皇上口谕,大开城门?”看守城门的侍卫明显的迟疑,他不知在这紧急关头,皇上要大开城门做什么。“怎么,连咋们总管的话你也不信?”无名说着,他的眼神变得出奇的愤怒,此时此刻,就连无名也想象不到,他此时的眼神,是有多么的恐怖。“臣,臣,领旨。”守门人跪在地上,看着城楼下一名男子,高声喊了出来,“传皇上口谕,大开城门!”无名的嘴角有意无意的露出那阴冷的笑意,他从城楼下走下来,月光照着他的背影,他一步步的走着,又冷冷的笑了出来,他等这一天,有多久了?五年?十年?十五年,整整十五年了,他从高齐国的灭亡中逃出来时,他便在等待着这一天,他的复仇实现的这一天,蟹棒相争,他便是那渔翁。一个树枝清脆的断裂声,使他从回忆中走了出来,他立刻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将怀中的匕首抛了出去,竟直直的插在了暖玉身旁的一棵树上,距离她眼睛的距离,不过两指。“出来。”无名冷声喝了一声,将手中的灯笼举高了一些,他看到那个人时,却愣住了,他不知何时暖玉又出现在了宫中,想必她跟了自己很久,是自己过于兴奋而没有发觉罢了。暖玉眼眶中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她看着无名,一双手却在轻轻地颤抖,她曾以为,无名只是一个细作,今日,她真的明白了,无名,便是一个阴谋的始源。“你全看到了,也全听到了?”无名的目光第一次这般的恶毒,他一步一步的朝着暖玉走了过去,袖中的匕首,也散发出了凛冽的寒光。暖玉至今才明白,原来,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绝望,她点着头,双手的手指嵌入的掌心,散发出点点的鲜红,看着无名慢慢走过来的身子,心中的恐惧使她一步一步的朝后退去。就在此时,一声巨响从宫门口传来,暖玉条件反射的一把将无名的灯笼打翻,四周变得一片黑暗,就在这时,一阵喊杀声从宫门的位置传来,暖玉将无名压在身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紧接着,便被凄惨的叫声与刺鼻的血腥味包围。无名清晰地察觉到暖玉身体此时微微的颤抖,她既然害怕,又为何要保护我?无名想着,青宁的话却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暖玉,你……”“不要说话,求求你,不要说话。”暖玉轻声的喃着,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紧紧地抓着。无名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胸口的湿润,她还在哭,是害怕还是担心,他也猜不透,“暖玉,你可以说话?”无名问出这句话后,很久,等到暖玉手颤抖的声音小了一些后,才听到她沙哑的说出了话来,“无名,我进宫前,便查到了一些端倪,为了不使自己出卖你,所以我才找人调制了暂时性失声的树漆酒,对不起,我骗了你,只是为了见你,我本该忘了你,我今日入宫是因为莫敬,得知了莫敬的消息,那那个出嫁的夜晚,我便可以发声了,但是我一直未说过话,我怕我会害了你。”暖玉将头轻轻地靠在无名的胸膛上,虽然她可以说出话来,可是她的声音却变得沙哑干涩。无名的心,莫名的痛了一下,他想不到的是,一个女子,竟然为了自己做了这么多,他想不到,他要杀暖玉,而暖玉却一直在保护着自己。世界上,还有这般傻的女子,恐怕也只有暖玉一个人了,他叹了口气,轻轻将暖玉扶起,看着渐渐远处的一行队伍,坐起了身子,看着她早已哭肿的双眼,轻轻叹气,“暖玉,给你个选择,离开这里。”“世界之大,哪里还有我的家,莫敬也许真的已经不在了,我一定要见到小姐,况且,无名,你可曾想过,此事绝对不会这样的简单!”暖玉垂着脸,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无名,“也许,我我可以帮助你。”暖玉话刚说完,无名愣住了,这些时日所发生的事,他精心策划的一切,完成的,确实太简单了,难道?无名突然瞪大了眼睛,一把抓起暖玉的胳膊,顺着暗处,朝着养心殿内跑去。此时的皇宫变得异常的吵闹,宫中妃子全部蠢蠢欲动,准备趁乱逃出宫去,宁叶阁内,宁叶却悠然自得的细细品着茶,仿佛丝毫不受外面的影响。“娘娘,有人传青岩帝王今日可能会……”小丫鬟恭恭敬敬,一抬头,却被宁叶那恐怖的眼神吓得赶紧噤了声,“娘娘……”“如果你再这样没有分寸,那本宫不得不提醒你,小心你的脑。”宁叶的声音依旧的刁钻,她目光阴冷的看了看埋头不语的小婢女,冷冷一笑,“愚蠢的的奴才,今日鹿死谁手,已经是一个定局,还不给本宫斟满茶?”“奴婢遵命。”小婢女声音颤抖的走到宁叶身旁,刚刚拿起茶壶,一个小太监便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娘娘,不好了,皇上被庆阳王的军队困在宣政殿内了!”宁叶听罢,冷笑一声,看着茶杯内的茶水,目光也随之变得狡诈吗“好戏,正式开始了啊。”宣政殿内,仲轩隅目光微微有些疲惫,好像身前那骇人的威胁事不关己一般,他看着一身盔甲的仲清泉,不屑地笑出声音来。“仲轩隅,今日,我便要清君侧!”仲清泉看到仲轩隅那不屑地笑容,心中的怒火便不由得越烧越旺,那笑容,就好像在嘲笑自己一般,就好像在告诉自己,仲清泉的东西,他轻而易举便能得去,而他仲轩隅的东西,仲清泉永远夺不去。他的占有欲被触及开来,一发不可收拾,他紧握着拳头,狠命一扯,便将自己的面具扯了下来,声音低沉,却给人一种不可违背的感觉,“仲轩隅,我给你挣扎的机会,告诉我,青宁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