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银珠在出了百花楼前院之后,在往后院的路上,还是有明显的感觉到那道暗中窥视的眼光。她站在从前院去后院的通道中,思考着,她到底是要主动出击呢还是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就当她没发觉到有人窥视她的那种感觉而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吗?孟银珠边想边慢慢的走,突然发现,不管她走到哪里,这种暗中盯视的目光一直始终在追随着她。既然这样的话,那她就引蛇出洞吧。只是,这条蛇要怎么引出来呢,是以明若琴师这样的身份还是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一身方便行事的夜行衣?但是如果以明若琴师身份引出暗中人的话,怕是到时候有一些事被发现了解释不清楚,而且也不方便行事。但是如果回到自己房间换一身夜行衣的话……孟银珠想到这里,眼前一亮,这不就是现成的答案吗?她不是想知道这种盯梢的感觉,到底是针对她这个人还是针对百花楼的事,她回到房间静心的等一等不就有答案了吗?如果是针对百花楼的事,只要她回到房间的话,那暗中窥探的人自然也就不会关注她了。如果她回到房间还是有那种感觉的话,说明暗中盯梢的人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她自然就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孟银珠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的踱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还是有那种盯梢的感觉,孟银珠在进了屋子,关了门之后,随意的在房间内找了本书看看。约莫过了一刻钟,孟银珠还是察觉到那股被暗中盯梢的感觉未曾消失。明显就是针对她而来的。既然如此,那她也就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了。对方起了疑心,而她耗不起伪装的时间。所以孟银珠立刻从衣橱的最底下翻了身夜行衣出来,换好黑色夜行衣,从窗户跳了出去。一路行驶的孟银珠始终感觉到自己的身后有股类似响尾蛇的盯梢目光一直在尾随着她。暗中窥视,却不正面相对,孟银珠很痛恨这种暗箭的感觉。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种暗箭一日不揪出来,她就一日不得安生。孟银珠绕了大半个西干镇,身后的暗中人很有耐心,一直都没有出现。身后的人很有耐心怎么办,难道要和他比耐心么,孟银珠心想。越是这样,就越不能暴露自己的底细,只是这个时候,孟银珠有点后悔了,后悔真不应该穿这身夜行衣出来的,此时想混入人群都觉得非常别扭。这就是入乡还没有随俗的原因吧,孟银珠始终觉得自己在人群里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不论是穿什么衣服,她都觉得无法始终融入人群中。既然山不来就我,我便去救山,我得想办法把这条蛇给引出来才是,孟银珠心想。于是孟银珠把暗中人引到一处人际罕见的偏僻处,几乎已经是出了西干镇了。孟银珠选的这个地方比较宽敞,比较不容易隐蔽身份,所以孟银珠感觉到那股盯梢的目光弱了许多,顺势爬上了种在这里的树。孟银珠勾住树干,目光一边巡视着可能盯梢的人,同时摘下一根树枝,折了不少的小树干以防备用。这里的地形还是不行,宽敞的地方太广了,也不利于暗中人的接近,不如找个类似胡同那样的密集之处。想到密集之处,孟银珠顿时看到了一个地方比较合适,前面不远处正有一片茂密的树林。孟银珠从树上滑下,往树林里钻了进去。果不其然,往树林钻了进去,漫无目标的急速行驶之后,孟银珠感觉到身后暗中人的距离更近了,几乎是近在咫尺。孟银珠手里紧紧的攥着折好的小树干。好,就是这个时候,疾步中的孟银珠停下脚步,惯性使然,孟银珠向前倾了下之后,扭转和以小树干作为暗器漫天花雨的射发是同步进行的。孟银珠转身站定之后,只见到眼前一名黑衣人正甩转着马鞭,那些马鞭正在把孟银珠发射的小树干一一打散。这黑衣人甩动的马鞭速度极快,快到孟银珠只看到马鞭的道道残影。孟银珠不禁叫道:“好鞭法。”黑衣人收起马鞭,但笑不语,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孟银珠。“你在百花楼的时候就一直跟着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孟银珠见到眼前的黑衣人不说话,先声夺人。黑衣人还是不说话。孟银珠有点沮丧,这蛇好不容易引出来了,却发现这条蛇是条死蛇,什么信息也探不出来。不对,孟银珠想起起来了,教官曾经请了著名侦探给她们上过侦探课。那著名侦探员曾经说过,触目所及之处皆是线索。眼前的黑衣人既然已经现身,哪怕他不开口说话,她也能从他身上挖掘出更多的线索。孟银珠定了定,快速的勾勒着眼前黑衣人的相貌印在脑子里,并且闭目在脑海里临摹,临摹完成之后,孟银珠才开始睁开眼细细的打量眼前的黑衣人。这一系列的工作只在火石电光中已完成。眼前的这个黑衣人比她高出一个头。黑色的天然卷发,眉峰突出,眼窝深陷,湛蓝的眼珠透出好奇的目光。没错,是好奇的目光,他在好奇什么。而且他这一身黑衣装扮,明显就是夜行装束。他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准备。以上的信息,让孟银珠马上判断,他不是突厥人,很有可能是混血儿。西方人和东方人的混血儿。这个西干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个小小的地方会出现各种地方的人,难道这个西干镇在边关的地位是处于商业贸易交易的城镇吗?如果是商业小镇,那么这里出现各国的人也就不足为奇了。“你不说话,就别跟着我了。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告辞”既然不是突厥人,那孟银珠就已放下了心中悬着的那颗大石头。管他这个人是谁呢,只要不碍着她的事就好。孟银珠和他错身而过,正欲走出这片树林。只是,没走几步,那个黑衣人也跟在孟银珠身后走。孟银珠心想,这里回西干的路就只有一条,也许他也是回西干吧。于是便不在管她。但是,孟银珠走到了百花楼后院,这个黑衣人还仍然跟在她身后,这就非常非常的不对劲了。孟银珠转过身,愤恨的说,“说,你为什么还跟着我。你跟着我有什么目的。你自己不会找地方啊。西干你应该也是经常来的吧。难道你还会迷路不成。”“第一次。”那个黑衣人首次开口了,怪异强调的普话,和她听过的突厥人说普华的怪异强调几乎类似,甚至是相同?这个问题引起了孟银珠的重视,不是突厥人,贞明的普话发音却和突厥人的音调是一样的。难道除了贞明人,其他国家说的普话都是这种怪异强调的普话音吗?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她在古代呆的时间太少了,很多市井民情她并不是很了解。看来她还得想个办法多多了解各国人的特征。这些东西,是她从顾成王爷给的历史书当中看不到的,得实际体验和了解。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说你是第一次来西干?”孟银珠皱着眉头问着眼前这个长得帅到妖孽般的黑衣男子。妖孽黑衣男子点了点头。“我现在没空招呼你,你自己走出去,到街上随便找个行人问客栈在哪里,自己找客栈睡去。”孟银珠指挥着眼前的这个妖孽黑衣男子。妖孽黑衣男子听了孟银珠的话,仍然一动不动。孟银珠生怕他跟进去,到时候不好对百花楼的一干人等解释自己为什么穿着这身夜行衣,又为什么从后门悄悄进去,而不是从正面走进去。顿时头疼得要死,而且,这个妖孽黑衣男子的功夫明显比她好得太多,她就是想甩掉这个妖孽黑衣男子,也是甩不掉的啊。“你到底想做什么?”孟银珠万般无奈的对妖孽黑衣男子说道,“我要去睡觉了,难道你也要跟着我去睡觉不成?”妖孽黑衣男子仍然是一动不动,似乎是没有听见孟银珠的话。如果不是刚才妖孽黑衣男子说了话,她恐怕会以为这个妖孽黑衣男子是个哑巴。不是哑巴,但比哑巴的行径更可恶,孟银珠怒了。疾步走过去,靠近黑衣人,到了黑衣人身前的时候,突然挥拳突袭,攻向黑衣人。孟银珠的攻击动作,在黑衣人眼里是无比的慢,片刻之间,黑衣人一只手就已经截止了孟银珠的攻击。不仅截止了孟银珠的攻击,甚至还把孟银珠的身躯逆转,使得孟银珠的手臂勒住了自己的脖子。孟银珠想顺时针扭身以便脱身,但妖孽黑衣男子稳稳的牢固着孟银珠的身躯,孟银珠动弹不得。孟银珠放弃了反抗,她引蛇的目的已经达到,她且看看,这条蛇到底要如何处置她。虽然在武功上面比不得本地古代人,但是她在现代受过的特工训练,如何隐藏伪装脱身等等的技能,确是古代人比不上前人总结的丰富经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