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超在回肃州的路上就已经醒了过来,但深知不是岳放带的人对手,一直就装作未醒。在离肃州还有一日路程之时,当初在玉瑾然电警棍下逃生的两个狗腿子领着梁通判发给的三百人马“前来营救”他们的少将军。结果可以想见,梁超连滚带爬的回到军队里,接过狗腿子拿的兵符就要杀了岳放;这三百人领队的校尉不是傻子,要是岳放有个万一还怎么交代?于是卖了个破绽让岳放领着下人逃了出去。本以为这样就能打道回肃州的,谁知道梁超一上马便拨转马头,直接让队伍往红石县开进,他手中有兵符,手底下几个阿谀奉承的小人又跟着附和,让随军校尉想拒绝都难,只好想办法拖延了军队行进的时间。这日军队前行到了桃花山下,刚好对上了在此检视修路进度的杨谨等人,杨谨一个人也就算了,偏偏岳可人闹着无聊,拉着岳安静打着“送饭”的名义也跟着来了红石大道,至于段皓庭为何非要带伤跟着前来,那就只有他一个人知晓了。军队和杨谨的修路队对上,要不是杨谨见机得快让修路队退后,此时地上可能就得有一堆的尸体。可岳可人不服杨谨的退后安排非得一个劲儿的往前冲,没几个回合便被梁超的人给抓住了,段皓庭不顾身上的伤要上前救人,结果救人不成还被那随军校尉给踹到了一边。正在这时候,日夜兼程的岳放带着人赶了上来,在岳可人的指挥下救下了段皓庭,然后就成了三方对峙的僵局。其实也不叫僵局。随军校尉知晓岳家人身份,生怕狂妄自负的梁超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错事来,一直在一旁试图劝他见好就收。可惜仗着身后带着军队的梁超现在心底满是火气,不但想要灭了眼前几人,还想着找杨若兮和玉瑾然报仇呢,哪里听得随军校尉的劝!特别是岳可人,被抓住了也不消停,根本不管岳安静和岳放的劝说,不住的拿岳家的几位来威胁梁超,这妮子根本就没发现梁超此时眼底闪现的疯狂!“这里哪有什么岳九公子、十公子的?本将军只看到了游傲余党纠结一处试图造反!高校尉,你不是一向自诩忠君为国,还不快带兵平乱!”梁超狞笑着指着前方拿着锄头铲子的修路民工,“你看,反贼个个手拿武器,还不快快动手!”“等一等!”岳安静躲在杨谨身后许久,忍不住站了出来:“梁超,你不就是说只要我愿意用自己交换九弟你就带兵回肃州的吗?现在我同意了,你放了九弟带我走吧,回肃州后我会说服我爹娘不计较这次的事情。”起初梁超抓着岳可人是说过这话,可惜等他听着岳可人一句接一句的威胁后心里的想法又不一样了!梁通判会钻营不假搭上了艾皇后这条线,可耐不住岳家家大势大啊,再说了,要是艾皇后真的看重梁家也不会给他指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穆家庶出姑娘,比起岳安静这样的名门大小姐实在差了太多。他不敢肯定岳安静被迫做了他的妾室后能够心甘情愿,那能怎么做?那就只有非凡时期用非凡手段了。他也算看出来了,最早要求岳安静换岳家老九时她可是犹豫万状,如今说要对付小小一个红石县令,她竟然挡在了人家眼前,难道她是看上了这小白脸?这么一想,梁超哪里还会依了岳安静所想,当即怪笑了一声:“好你个岳安静,刚才让你乖乖跟本将军走你不愿,现在来说可是晚了!本将军不稀罕你这个被乱党坏了名节的贱妇,做本将军的奴婢本将军都要想想你还妄想做妾?”梁超脸上都还带着被电流灼伤的红痕,此时笑来看上去狰狞万状。听他话里话外总是带着“乱党”两字,聪明如岳放、杨谨一流如何不知他的打算,这厮实在是太狠毒了!的确,三百名严格训练的军人和百来个凑到一起的乌合之众,其中孰高孰低自然一目了然。梁超是想直接杀人灭口,末了还要嫁祸给所谓的“乱党”,其心狠毒简直令人发指。“梁超你敢!”岳放难掩心中震惊,其实他知道梁超不但敢,而且还能说到做到,在肃州,梁超做过的荒唐事儿何止是一桩两桩,但都被梁通判找了种种理由遮掩过去。事已至此,岳放只好将希望寄予在同梁超一道的高校尉身上,这位校尉能够悄悄放他回府给岳文武报信,心里肯定有一杆秤能称量孰是孰非。“高校尉!朗朗乾坤,人在做天在看,难道你就能看着梁超他一错再错,陷入万劫不复?”高校尉被点名,苦笑着还未回话,那厢梁超已是哈哈大笑,从怀里掏出一面玄色令箭:“来呀,四处给本将军围起来,本将军倒是要看看今日做了有谁的眼睛能看见!高校尉,本将军不知道可不可以用这令牌下一个命令啊?”“末将遵命。”见了令箭,高校尉为难的半跪在地,并不敢正面回答梁超可以还是不可以。“哈哈哈哈,众将士听令,在场未着甲胄的男子皆为反贼,给本将军全都剿灭了!谁都得动手,都给本将军相护监督,若是哪个人不出手,同样身为反贼格杀勿论!高校尉,你就负责杀了那边乱党头子吧!”梁超指了指岳放。“岳二公子?”高校尉倒吸一口凉气,同为肃州守官,高校尉和岳放这位平易近人的世家公子平日里还是多有往来的,梁超这样贸贸然让出手杀人他真的很惊讶。“岳二公子?你放心,岳二公子一行人被反贼所擒,为了不让本将军投鼠忌器竟然以血肉之身喂反贼刀剑,慷慨赴义,实在是大义凌云啊!本将军自然禀报朝廷为他们兄妹三人请功讨封赏;到时候这封赏全都给本将军身边的美人儿奴婢一个人收着。”说着说着,梁超/yin/秽的眼神上下打量身材纤美的岳安静,其中包含的意味令人作呕。岳可人早已是听得目瞪口呆,看高校尉果然指挥着军队开始布防不由尖声叫道:“姓梁的,你疯了?”“疯?”梁超听到这不加掩饰的清脆责问不由转头,“本将军突然发现岳九公子细皮嫩肉的不像个男人。”拔了剑轻轻挑开岳可人头上的男子发髻,满头青丝顺着脸颊披散而下,他眼中不由的闪过惊艳,干脆在岳可人的尖叫中挑开岳可人/胸/前的衣物,层层裹胸布被切开,红艳艳的肚兜兜着颤巍巍的两团顿时映入眼中。“本将军今日可是捡着宝物了,想不到还能收两位美人儿在后院,不知道上次桃树下那穿水红衫子的女人在什么地方?你们谁要是知道告诉了本将军,本将军可以考虑放他一条生路!”梁超还不满足现在的收获,想起那日桃花纷飞下比桃花还娇嫩的面容和她面上恬淡的表情,那样的女人他还从未尝过。“梁超,她不是你这样的畜生能肖想的!你说吧,你究竟怎样才能转道回肃州去?只要你提出条件,红石县主一定会尽量满足。”杨谨作为红石县的县令不能继续这么白站着,像梁超这样的无赖只要给足了他甜头,说不定他便不会做出如此多疯狂之事。“众所周知,红石县是皇上亲封的红石县主封地,如今红石县也有太子殿下亲自给县主选的亲兵无数,难道梁少爷就这么肯定无人能够逃出红石县面见红石县主?你知道红石县主是谁吗?红石县主是长公主的干孙女,是太子外甥嘉义侯的夫人,这样的身份能容得你在她的封地上胡作非为吗?”杨谨转身指了身后的修路工人:“这些人,都是心甘情愿成为红石县县民,只要他们是红石县县民一日,就受到红石县主一日庇护!红石县主此时虽然身不在此,但我愿代替县主站在这些县民之前,若要伤我红石县民,就踏着我的尸体过去!”这些修路工人都得了红石县若干的福利政策,正觉着找到了生存的动力和希望;然而这梁超一来先是说这红石县的所有收入他要占了一大半去,再来竟然更狠毒,任谁也忍不下去,当即便有人捡了石头往梁超丢了过去:“杨县令还和这种丧心病狂的人说什么道理?我原本就是肃州人,就因为家中有一只祖上传下来的紫砂壶,这人强买不成竟然杀了我全家十九口人,要不是那日我喝醉了睡在墙根下,哪里还逃得了性命?”“是啊,这人坏透了,从来都不肯讲什么道理!有这个时间和他说闲话倒不如咱们护着杨县令逃出去叫了矿场的人过来,到时候谁把命丢在这儿还不一定呢。”梁超听着一浪高过一浪的控诉不但不以为耻,反倒无所谓的笑看杨谨:“你听到了吗?本将军可不是怕事的人!红石县主是谁?本将军不知道。嘉义侯是谁?本将军才不管。在肃州,本将军谁也不怕。”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