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冷冽的黑眸如今被温泉的水汽氲得湿润,细看之下似是还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一缕浸湿的黑发落在健硕的胸膛上,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答对了,我有赏。”方才他说得话仍引得耳廓一阵发酥,心脏在胸腔里,跳成我所陌生的节奏。那时,我就在想,自己没救了。“我看上你了。”这句话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我不知自己如今的表情到底是认真还是发痴,总而言之一定是一种已经不受自己控制的状态。他眼角似是抽搐了一下,沉眉耐着性子接着我的话问道:“在哪里看上的?”“凌虚台。”我据实相告,反正也没规定月宫的小仙娥不能上凌虚台吧。他闻言,神色似是变了变,“除了你……”他似是欲言又止,说得几分尴尬:“凌虚台上还会有别人吗……”除了我?这是什么怪问题?“啊,呃,纤阿大人也会来,偶尔……”我笑着打着哈哈,说真的,凌虚台上除了我,还当真没见过别人。“……是吗。”是我的错觉吗,为何每次只要说到纤阿他的神情就会软化好多,那种感觉就仿佛是他独自凝望月亮的时候,那种深沉温柔的神情,还掺杂着几分寂寞,说不上是爱慕,但定是某种特别的情愫。“夫君你果然是对纤阿大人有想法……”我缓缓道,谁知下颚上的力却突然变大了几分,痛得我一声低呼。“告诉我直接去月宫的方法。”他的眼神突然阴沉了下来。“诶……奴家不知道……”笑话,让他现在就去了月宫我这戏还怎么演下去?再者我所说的也是实话,维桢带我下来的时唯一的条件就是要封了我的五感,说是不能让我知道下来的方法,以防我以后会常常私自下界来。这简直是信任危机。然而他显然并不相信我的话,漆黑的眼底染上了几分薄怒,剑眉拧得厉害:“你在盘算什么?”“才没有……”下颚的疼痛几乎要让我飙出泪来,“奴家一心想着来下界寻你与你从此厮守终身,本就没做回去的打算,又怎会知道从妖道回月宫的方法?”也不知是眼泪的作用还是我的话对他来说杀伤力太大,他的脸色依旧不善,然而手上却松了劲。我连忙腾出一只手揉了揉自己定是已经红肿的下颚,身体却一个不注意朝下滑了几分,小腹碰到了什么硕大炙热的坚硬物体,头顶上方立刻传来一声低低的抽气声。我身体一僵,立刻意识到了“那个”是什么,耳边又是“轰”一声,双手并用赶紧往上爬,再次挂住了他的颈子。要命,以前天天坐在凌虚台上看下界的那些打扮花哨的女人挥舞着罗袖在大街上明目张胆地四处勾搭时,我还以为这档子事儿该是很容易的,却不料亲自实践起来竟耻度如此之大,如今已经完全没有脸皮再继续下去。我将头埋在他的胸前,低低的,完全不敢看他。“方才说得坦率大胆,如今又玩起欲迎还拒。”头顶上立刻传来他嘲弄的嗓音,“你倒是花样挺多。”花样?多多多多多、多你个大头鬼啊!你才花样多!你全家都花样多!!“你放开我。”他微微挑眉,唇角似是藏着笑意,“你确定?”“可如今,是你主动挂在我身上的。”说罢他还不忘举起双手以示清白,火热的眼神扫过我的颈子,然后顺着往下,眼微眯,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慢条斯理道:“看着这么瘦,倒是该有的都有。”“!!!”我被激得狠狠吸了一口气,不料这一下却反而更是挤近了两人间的距离,肌肤相亲的强烈刺激吓到我差点松开了手。黑眸中的情绪似是浓烈了几分,语气低沉得危险,“你倒是特别,知道如何撩拨男人。”撩、撩拨?我立刻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他,那薄唇边噙着恶质的笑,灼亮的视线让我大惊失色,脑中一片空白早就忘记了来时的目的,连忙大声叫道:“别别别!你送我回岸上!”再这么下去当真是折我的仙寿,还没勾引到他我就得衰竭了。他双眼危险地眯起,恍若未觉我的警告,一寸寸朝我逼近,直到鼻尖离我不到一寸时,方才嘎然停住,扯唇道:“也好。”语气带着部分讥诮:“我不会碰来路不明的女人。”他的话冷清,可呼出的热气却直接喷在了我的脸上,过分的亲昵,依旧让我浑身一阵莫名的燥热。下一瞬,我已经整个人被拉出了温泉带上岸边,一件黑色斗篷兜头罩下,陌生的男性气息再次将我包围了起来。“女人,以后别再到这儿来。”语罢,他脚跟一璇。我才意识到他打算走,想追他,却在发现自己身上的着装时硬是停下了脚步。该死。“喂,夫君,夫君你等等奴家啊!”然而那抹黑色的高大身影,依然还是渐渐消失在了树林阴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