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她还活着，她真的还活着……看着病**脸色苍白的沧瑞草，唐莫思感觉懊恼自责又欣喜若狂，是的，即使她毫无反应，旁边仪器上起伏的波纹仍旧宣告着她还活着的事实。他从来不知道……他从来不知道他还能再看到她！随后赶来和一直在这守候的爷爷和副院长在他狠狠瞪了眼之后很识相地出去了。很好！他们还懂得躲，要不然他肯定会在病床前就对他们破口大骂，他们居然瞒了他五年！他们居然让他白白心痛了五年！唐莫思温柔地握起沧瑞草的手，过度的扎针已经让她的手千疮百孔，看着她布满针孔的手，他感觉那每一针都扎在他心上。五年……他错过了陪伴她的五年……他让她孤单了五年……“瑞草，从此以后你别想一个人孤单了，我会缠着你到天荒地老，你也别想用这种昏睡的假象来逼走我，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的。”唐莫思深情地说。他怎么会知道她听得见？昏迷中的沧瑞草一惊。“还有，你也别想着用刚才断气地方式来吓我，你知道如果你敢这样的话，我不会放你一个人上黄泉路的，黑白无常那两个男人碰都别想碰你一下！”唐莫思霸道地宣布。沧瑞草只觉得好笑，没想到他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居然会吃黑白无常的醋。沧瑞草不知道一直昏睡着的她露出了五年来第一丝笑容。“你敢笑我？”唐莫思惊奇地看到她嘴角的笑容，但随即就恢复平静，他就知道她能听到他说话！“我可告诉你，别以为你现在是个病人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如果你敢像以前那样对我不屑一顾加上取笑的话，我一定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的。”哼！这个女人连昏迷了也不老实。沧瑞草挑眉，似乎在说“你能拿我怎么办？”“你居然敢怀疑？不知好歹！等着我的惩罚吧。”她的脸上表情那么丰富，要不是她脸色苍白而且心跳微弱的话，他还真的以为她是在装呢。沧瑞草在等，等他的惩罚。可是都过了那么久了，他没说话，也没有所谓的惩罚，难道他走了？现在……她真的好想睁开眼看看哦……瑞草将眼皮动了动，惊奇地发现虽然还是很酸痛，但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沉重了，那么……那么她是不是就可以睁开眼了呢？眼睫毛扇一扇，再扇一扇，她终于睁开了紧闭了五年的眼睛，只是……眼前这张脸是怎么回事？瑞草就看见一张俊美的白皙脸庞不断地向她逼近，再逼近，而他那过于红润的唇目标似乎……是她的？她还来不及细想，她的唇就被结结实实地给占据了。而她没有拒绝，也没有任何反应，不是她不想有反应哦，而是她根本已经惊呆了，这……这是她熟悉的吻，这是她熟悉的味道，他……他是唐莫思？刚才在昏睡的时候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而他……而他所谓的惩罚就是吻她？好吧，她承认这个惩罚……还真的好极了！她好想念他的吻哦……瑞草一直以来都是大咧咧的个性，所以既然她喜欢这个吻，她当然会……热情回应啦！她主动地回吻他，而且双手已经不自觉地攀上了他的肩膀，将他更压向自己，好像这样才能证明他的存在似的。原本还只是想啄吻一下的唐莫思现在震惊得无法动弹，这个……这个在热情回吻她的人真的是瑞草？她……她不是在昏迷吗？难道……难道她已经断气了，现在只是鬼魂在跟他亲热？有了这个认知，唐莫思突然抬起头来，接触到的却是瑞草那双生动的大眼睛。他惊得语不成句，紧张了半天只重复了一个字：“你，你，你……”瑞草看着他惊慌的表情，绽开了一朵美丽的笑餍。好笑地开口：“怎么？见到我醒过来很怕吗？还口吃？”声音还是一贯的清亮。“你……你真的醒了，你醒了！太好了，你醒了……”突然发现这个事实的唐莫思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高兴之余眼泪也就这么不听话地落了下来。“靠！你已经很娘了，居然还给我哭？别哭了，不然我再昏过去好了。”看到他的眼泪，她震惊也很感动，他为她哭呢！可是，她不是醒了嘛，应该高兴啊，哭什么呢？“你敢！”唐莫思突然恶狠狠地说，“你如果敢再昏过去，我保证会吻得你气都喘不过来。”“这样啊~~”沧瑞草表现出一幅很为难的样子，“可是……可是我不昏过去，也想你把我吻得喘不过气来耶！”瑞草眨了眨大眼睛，那俊朗的脸出现这种类似装可爱的表情其实蛮好笑的，但是看在唐莫思的眼里却是那么的娇艳而无法阻挡。“我保证你等一下会需要氧气。”唐莫思闷吼一声，再也无法阻挡她那无辜的大眼睛所放的电波，低下头就霸道地攫住她已经有些红肿的唇。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居然敢调侃他，难道她不知道他为了她已经五年没碰女人了吗？居然还敢再他面前这样暗示他。该死！她一定会向他求饶的。“唔……”瑞草是感觉自己已经虚弱得喘不过气来了，但是她还真喜欢这种不断往上飘的感觉，她也五年没接吻了呀。病房内温度已经不断地升高，满室春光都昭示着非礼勿视，不便打扰，可是就是有那么两个不怕死的人在这个时候推门而进……“唐、莫、思！你在干什么？！”唐老爷子不敢置信眼前所看到的。本来他只是担心孙子在房间内伤心欲绝得给昏倒了，又发现刚才他的喃喃自语突然间消失了，所以才担心地推门进来，居然让他看到自己的孙子在脱瑞草的衣服？该死！他知道他喜欢她，他也知道他积欲很多年了，但是……他怎么可以对一个昏迷的人做这种事！“快放开！快放开！”唐老爷子想不想就将唐莫思从沧瑞草身上拉开，还责备地说：“你如果真的那么难耐，你可以找其他人疏解呀。我们不会责怪你的，我想瑞草也会明白。但是……但是你怎么能够这样欺负瑞草！”唐老爷子实在很不理解唐莫思的行为，他不是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人啊。“爷爷！你在干什么！”自己的欲望得不到疏解，还被爷爷说成欺负人，真的有够懊恼的，难道这两个老头子都看不出人已经醒了吗？人？靠！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还误会着了，原来明明已经醒了人现在居然还装摸作样的给他紧闭双眼？这个调皮的家伙，存心让他难堪是吧？“我干什么？你想想看你在干什么吧！走，走，走，找个女人先去解决一下。”看着孙子一脸痛苦的样子，他不用脑子想也明白为什么，可是他不能让他就这样要了瑞草呀，人家会把他当成变态的。唐莫思整理好瑞草的衣服，盖上被子，发现明明满脸通红的人却死也不肯睁开眼睛，她难道是在害羞？呵呵，唐莫思在心里低笑，他当然有办法让她开口。“爷爷，是我不好，一时克制不住，瑞草先拜托你们照顾，我需要找个地方解决一下。”他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脸色变了的人一眼，看你还能忍多久。“对不起，瑞草！我简直是禽兽不如，居然……居然对昏迷的你做那种事，我走了。”唐莫思说完，状似要走。“你敢！”后面突然传来瑞草洪亮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生气呢。“瑞草！”副院长和唐老爷子异口同声地惊呼，不敢置信刚才还毫无生命迹象的人居然一出声就这么声音洪亮。“啊？”瑞草忘了室内还有人，马上不好意思地说，“呵呵，唐爷爷，钱老师，其实我刚才已经醒了。还有，唐爷爷，我想我会介意的。”“什么？”还没有从发现她醒来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唐老爷子滞后地问。“嗯……关于让唐莫思去找女人的事。”沧瑞草不好意思地说。“你，哎哟，我只是随便说说，我还以为你还没醒呢。”唐老爷子突然想明白了，马上好笑地解释，原来瑞草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哦。“爷爷！就算她没醒我也不会去找女人。”虽然唐莫思叫的是爷爷，但是眼睛看的是瑞草，似乎在说“我愿意为你守身如玉”。“不会吧？你难道五年没做？”原谅她，她真的只是好奇，并不是想问这么大胆又丢脸的问题。“你怀疑？你最好发誓真的已经完全醒过来了。”她会知道他的厉害的。“呵呵，呵呵。”沧瑞草只能傻笑，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而两个老头发现了这种状况，马上使了个眼神往后退，现在两个小孩需要自己的空间吧？“你还敢怀疑我吗？说啊？”唐莫思不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该死的！他为她五年没有碰女人，而她居然还怀疑他。看着唐莫思不断地逼近，沧瑞草突然想装昏倒。她没事去问他这种事情干嘛！她知道他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就像跟她交往这么久也还没有碰她一样，本来刚才可以浑不知鬼不觉地成为他的女人，可是老师和唐爷爷打断了他们。现在看着生气他，她真的有点害羞又有点害怕啦。哎哟，干嘛呀！她不是这种忸怩的性格的，想要就想要，有什么好丢人的。“你现在要跟我做吗？”想也没想，她又冒出了这么一句丢人的话，呜~~快点让她昏吧。为什么她明明昏迷了五年，刚醒来精神会这么好啊。“看到你这么饥渴，我当然愿意服务。”虽然唐莫思听到她的话一愣，但随即奸奸地笑了，这个小女人还真的口没遮拦，有够大方，不过正好让他有了借口，是她邀请他的，不是吗？“不是……我的意思是……”看到他压了上来，她开始紧张。“嘘~~我知道你是第一次，放松点，我会很温柔的。”唐莫思温柔地说。这可是他一生的挚爱，怎么可能不认真地对待呢。“谁说我害怕，我……我……”沧瑞草豪气地想反驳，但看到他充满情欲的眼睛，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为你守孝三年，为你守身五年，等一下你一定要多担待哦~~”唐莫思说完这句话就又一次攫住了她甜蜜的唇，而此刻已经没人能够阻止他们了。室内春光一片，非礼勿视，小孩不宜哦~~当然外面的两个老头自然不会明白这个道理，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小孩了呀。*******************************************************************************“哇~~唐莫思学长要再度登上越剧舞台耶！第一站居然是我们学校耶！”“真的吗？真的吗？票价多少？“是什么曲目啊？”“管它什么曲目，我们要看的是他的人啊。”“听说他这次是为了某个重要人物失而复得才决定再次登上舞台的。”“重要人物？谁啊？”“不知道，听说要跟他同台演出呢。”“跟她同台演出？哪个人这么幸福？”“哎呀，反正不管那个人是谁都不关我们的事，最重要的是我们又能看到超级忧郁的王子了。”“对啊，对啊，当然他伤心忧郁的样子真的让我既喜欢又心疼啊。”“对啊，对啊，那时候的他太迷人了。”……金秋九月，唐朝大学又迎来了一批优秀的新生，大一的新生也许不明白那些大三，大四的学长为什么听到“唐莫思重登舞台”的消息那么兴奋，但是听起来好像是个很迷人的学长要演出耶，所以她们自然也不会错过这种追星的机会啦。所以，消息才放出去，Fans们疯狂的程度就已经不可阻挡了，两年的销声匿迹并没有让唐莫思少了一丝人气，看情况势头可比当年更足啊。“你确定今天要我也上场？”跟着唐莫思一起偷偷潜进“唐朝大学”的沧瑞草质疑地问。“你不想跟我再次同台吗？”虽然那阵势是恐怖了点，但是那是他……人气旺嘛！“你真的不怕我会被你的粉丝们给杀了？”看那些疯狂的女生，真的有这种可能啦。“你会怕？”唐莫思怀疑。“我当然不怕。”沧瑞草捞了捞潇洒的短发，刚才把养了五年的长发给剪了，总算又有了自我的感觉，那动作甚至豪爽。“那你犹豫什么？”唐莫思痴痴地看她豪气的动作，曾经他就是被这样吸引住的。“我是怕你心疼嘛。”如此英俊的一张脸，说着如此肉麻的话，却该死的还是觉得很相配啊。“你放心，我的粉丝都很文明的，他们会祝福我们的。”唐莫思保证。沧瑞草耸耸肩，非常的无所谓，其实她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虽然“唐朝大学”新人辈出，而自从有了钱副院长的领导，戏剧演出也越来越受欢迎，但是像这么空前的状况还真的是五年前唐莫思和沧瑞草同台表演《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时候才出现过。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副院长开心地笑了，有了唐莫思和沧瑞草两个宝贝，他的教育生涯也算成功了。“各位同学，今天唐莫思同学和他的重要人物要表演的是越剧《何文秀》，希望大家掌声欢迎。”主持人简短地介绍以后就将舞台让了出来。“咦？不是《哭灵》吗？我很想念他悲痛的样子啊。”“《沙漠王子》才对呀，那忧郁的样子让人揪心啊。”“废话不要说了，出来不就知道了吗？”“对哦，对哦，看他不一样的表演吧。”……台下的议论声在唐莫思出现在台上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消失不见了，那是因为他的表演又比两年前更加成熟，而此时的他显得神采奕奕，面色红润，那种心底发出来的喜悦让所有的粉丝也都为之高兴了。而他一开口，清亮如玉珠落盘的声音马上令观众倒吸一口气……“走呀~~路遇大姐得音讯，九里桑园访兰英，行过三里桃花渡，走过六里杏花村，七宝凉亭来穿过，九里桑园面前呈，但之间一座桑园多茂盛，园内人家十数份，那一边竹篱茅舍围得深，莫非就是杨家门，待我上前把门推，为什么青天白日门关紧，耳听内边无声响，不见娘子枉费心，屋旁还有纸窗在，我隔窗向内看分明，窗口高来看不见，有了~~，垫块石头就看得清，文秀举目向内望，只见一间小草房，小小香台朝上放，破木交椅分两旁，三支清香炉中插，荤素菜肴桌上放，第一碗，白鲞红炖天堂肉；第二碗，油煎鱼儿扑鼻香；第三碗，香蕈蘑菇炖豆腐；第四碗，白菜香干炒千张；第五碗，酱烧胡桃浓又浓；第六碗，酱油花椒醉花生。白饭一碗酒一杯，桌上筷子有一双，看起来，果然为我做三周年，多谢你娘子情谊长”曲毕，台下的人整整有愣了三分钟，才突然爆发出如雷的掌声。太神奇了，真的是太神奇了，一个忧郁的王子，一个冷漠的王子，居然能够这么清新，能够这么轻快，能够这么让人心动……唐莫思满意的看着大家的反应，刚才台下的无声还以为他已经丧失了魅力呢。他微微一笑，开启了布景的门，在大家错愕的眼神中，牵出了还在别扭的沧瑞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