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三 花季再来

没什么时间伤春悲秋的让李薇担心长的如何，运动会后放了两天假，劳动节和星期天连着过了。回到学校的第二天就是期中考试了。李薇既然都参加了运动会，考试要是不去参加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反正她也在家看了这么些日子的书了，怎么也得检验检验效果如何。还是由罗大带着，正好两个人一班，倒也十分方便，又是同学老师眼里的经官方许可的一对儿，倒也没人在意罗大提着李薇进进出出的，反倒是有不少女生羡慕李薇。重新回到李薇身边同桌的周小燕便是一个。尤其考完试后，周小燕看李薇在那里收拾书包，也开始整理自己的书本，嘴上却没闲着：“唉，我说李薇，你说同样是学生，为啥你干什么都合理合法，别人干什么都不行呢？”李薇头也没抬：“因为我干的都是合理合法的事情，群众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周小燕索性不收拾书包了，觑着李薇：“你别跟我装啊，你是以大部分合理合法，掩饰你的小部分偷鸡摸狗，别以为大家眼睛都是瞎的，你这叫掩耳盗铃知道么？”李薇收拾好了书包，放到课桌上，待会儿走的时候自然有罗大来收取。都弄好了，也有闲工夫搭理周小燕：“我不是说了么，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尤其是年纪比较大的群众，而你呢，就是那眼睛不怎么亮的而年纪又不怎么大的，一小撮人。”周小燕就不信邪了，他们都这么出双入对了，还敢不承认！而且跟她这同桌都保密，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张嘴刚想给李薇予以有力的抨击，罗大过来了。一手拎起李薇的书包。一手拎起李薇的轮椅，就这么光天化日明目张胆地走了。周小燕张嘴瞪眼地看着，这...这也叫合理合法？骗鬼呢吧！周小燕又看了看四周的同学，见大家都该干嘛干嘛，没有人对这种违法乱纪的行为表示过多地关注，周小燕心里疑惑。难道真是自己过敏了？这一刻。周小燕对李薇由衷地佩服起来。头一次觉得她妈说地话还是很有道理地。人家李薇就是比自己牛啊。干坏事儿都干地这么有水平。得学起来啊。而她呢。还什么都没干呢。她爸妈可是没事儿就对她唠叨。学习为主其他让道。尤其要距离那些不爱学习地男生远点儿。不。爱学习地男生也得离远点儿。她将来可是要考大学地。不能瞎耽误工夫在没用地事情上不拉不拉......更让周小燕觉得人比人气死人地还在后面。期中考完试第三天发布成绩。李薇这家伙居然以总成绩几乎满分地高分。遥遥位居初一年组榜首。考了班级第四名位居罗建华和吴凤后面地周小燕突发奇想。这是不是说...她要是也找个男生谈谈恋爱。也能动力十足地发挥主观能动性。考个第一名啊？其实她还是真冤枉李薇了。李薇虽然对初一地课程能够轻松应付。但她本人那结构算不上严密地大脑。想要拿个满分绝不是那么容易。可这次因为脚伤。在家穷极无聊。除了聊天逗松鼠。就是看书做点儿习题打发时间。本来活蹦乱跳地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忽然不良于行了。时间大把。无意之中。倒也算把题型见地差不多了。别地不说。应付考试是绰绰有余了。就是李薇自己，对着自己那成绩也是有些惊讶，没想到啊没想到，上了初中还能这么大放异彩！这让她对未来的高中学习忽然多了几分信心，并且决定，上高中的时候还是报考文科吧，提前多看看多熟悉熟悉，笨鸟先飞，应该还是有作用地。不然真的还是学理科。那物理化学之类的还是搞不明白，可就亏大发了。李薇的悠哉日子还是一样的过。有罗大这个义务劳工，也没人跟她操心。程敏偶尔晚上休息的时候也跟丈夫嘀咕：“她爸，你说我家大女儿从小就不用我们操心，现在大了，连有个病啊灾的，居然也挺省心。学习学习挺好，从小就有她小姨给她赚钱，现在不能好好走路了，居然还有伺候的。你说，你们老李家是不是祖坟上冒了青烟了啊！”李兆兴现在一心扑在事业上，即使晚上有些空闲，那邮局陆陆续续不断送来的报纸杂志，也够他忙活地。而且他可是听人邮递员说了，这还只是一小部分，过一阵子还有更多呢。人家邮递员几乎每天往他家跑，都快成他家专用的了。李兆兴也多少有点儿文化的，知道是女儿订的，也没说什么，只是张罗着在二楼弄了间书房，买了不少书柜和报纸架，没事儿的时候也去看看，一来二去倒也勾起了瘾头儿，成了早晚的必修课。如今拿着杂志靠床头（没穿丝绸睡衣）听老婆唠叨，眼睛也没离开手里的书，应声道：“老人不是有句话么，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你只看见她现在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你怎么没看见她做了多少好事儿呢？不说你妹妹和老罗家那几个小子，就是我们自己家里的，那小琳和小辉哪个是省油的灯啊，你管他们，他们听么？小明管他们，他们敢不听么？不是因为小明真地有多厉害，而是他们确实感到了小明是为他们好，海纳百川，这叫以德服人。”程敏刚刚洗完澡，拿起梳妆台上的化妆品擦了起来，听了丈夫的高论，停住了手，很不以为然地：“还以德服人？你说的倒是好听，从小我可就知道，她那是以力压人，还少打两个小的了吗！就是现在，虽然没有两个小的长的大，她自己是打不动人家了，我可是知道，有罗家大小子帮着呢，两个小的照样儿怕她！可没你说的那么好听。”李兆兴还是那样八风不动地：“那也是一种德啊。你以为老罗家那个大小子是好糊弄地么？就我们家那三个宝贝。还可以加上老罗家老林家那两个，几个捆一块儿也没人罗大精。这要不是你那宝贝大女儿小时候就把那小子拿捏住了，你以为他现在这么听话！你看那小子从小听过谁地话？罗老三那家伙脾气暴不暴，你看见过他打罗大么？所以，你别看他小子现在即使听话，弄不好将来丫头自己也得搭进去。你看着吧。”程敏惊讶了一下，她这丈夫虽然不是个话多的，看人看事还是挺准儿地，不由的担心道：“那怎么办，她爸，这么小的孩子，可别耽误了学习啊，要不我......”李兆兴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杂志：“行了，还没怎么样呢你担什么心。你以为你女儿傻啊？我说他们几个捆起来不如罗大，那要是捆不起来呢？或者不让捆呢？就是真捆起来了，就凭小明那丫头。也得把绳子弄断了，吃不了亏的。这么些年你还没看出来，小明那是憋着劲儿要考大学呢，出不了事儿，不然你哪能这么省心。她啊，你就甭管了，越管她就越来神儿，小时候杀鸡的事儿你忘了么？还有离家出走，现在能耐就更大了。对孩子。你得讲点儿策略，该放手时就放手，别听风就是雨地瞎咋胡......”自从有了这番谈话，程敏再看罗大的眼光，已经跟原来看邻居小孩的有了明显不同，多了一丝审视研究的味道。既然丈夫不让说，咱看看想想总行了吧。这一看不打紧，程敏忽然发现，罗大这小子。长的还真不错，人高马大的，虽然还透着稚气，相貌上却也隐隐有着他老子罗三舅那个英俊劲儿。而且虽然不耻赵春燕的为人，也不得不承认，那赵春燕长的虽然胖了点儿，年轻的时候也是十里八村地一朵花，不然罗三舅也不会要她还生了一堆儿子。而且个个淘气的没边儿，也很聪明。而且罗大可是左邻右舍有名儿的仁义孩子。看着看着。程敏居然生出了丈母娘看女婿地心思。这小子要是将来争气考个大学什么的，从小又是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儿，虽然赵春燕人品次点儿，但是小明那丫头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重要的是，貌似这小子对小明也是很不错......罗大几次去接李薇，被程敏盯的心里直发毛，偷偷跟李薇反应：“最近是不是李琳又告状了，你妈看我的眼神儿都不善？”李薇拍拍罗大：“放心，李琳小样儿的早服帖了，你想太多了，我妈可能是忽然发现你长大了，出息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罢了，没别的意思。”李薇估计是最近罗大表现太好，老妈有些狐疑他们地纯洁发小关系，不过她倒是不担心，甭说她身正不怕影子歪，就是身子不正，影子也歪了，还能咋地？碍着谁了她！李薇这次脚伤事件，最大的收获就是，期末考试成绩同样保持了同年组的绝对领先地位，并且一直保持到初中毕业。且让李薇感到，罗家一家搬到城里去的唯一好处就是，罗大那个在学习上向来漫不经心的家伙，也没机会跟她竞争了。虽然有点儿小人心思，可每次看到罗大整天捶沙包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地考的不错的时候，李薇还是能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无力感，那是一种先天智力上的差距，让人感到无法逾越并且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一个人向着更高地目标发展。尽管李薇没什么远大理想，可并不表示她没有没有虚荣心没有沮丧感。当然，因为有程老爷子的关系，每逢节假日，罗大还是会过来看看，并且堂而皇之地带来了些礼品孝敬老爷子，很像那么回事儿似地。李薇的生活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地滋润，没了罗大的自行车，咱坐李连辉的，二胖子的，想带她的人多了去了，一抓一大把，女生不用说，就是男生。也不会被家长老师盯着，不带因为这事儿有麻烦的。因为李薇那就是杨柳镇初中地一面响当当地金字招牌，好学生好孩子好......反正啥都好，尤其是学习更好这是最重要地。多少家长都希望孩子跟李薇能走地近点儿沾沾人家孩子那个聪明气儿呢。李兆兴和程敏也因此成了望子成龙家长们心目中的名人，两口子开个家长会什么的也觉得倍儿有面子，比又赚了多少钱感觉光荣多了。其中尤其以周小燕的家长为甚。周小燕老妈在初二分班的时候愣是托人又把女儿弄到了李薇一班一坐，三五不时地让周小燕请李薇到家里来做功课吃饭玩耍，那看李薇地眼神儿都让周小燕嫉妒不已。没少在李薇面前抱怨，干脆你来我家给我妈当女儿算了，省的她老惦记你。至于李琳李连辉吴凤几个，因为没有罗大的**，没了集体学习课程，学习效果多少受了点儿影响，但是在学校也是历次考试百人大榜能排上前五十的人物。也算不错了，这还是李薇尽了力的结果。李薇在中考的时候，顺利考进了市里的重点一高。学校里一共有五个考进一高的。一般年头也就是一个两个的样子，今年算是超常发挥了，把郭校长乐地嘴都合不拢。而且考上普高和中专的加起来也有二十多个，也是比往年多了三分之一强，让她如何不高兴。五个人中，两个是老李家的，除了李薇，另一个是比较让人意外地李连辉而不是李琳，李琳考进了三中。也算普通高中里面比较好的了。对这个结果，李兆兴表示满意，就二丫头那个跳脱样子，能考上他就觉得不错了别看平时学习也是挺好，可一看她那样儿就知道，基础不扎实。至于同样对学习不太经心的儿子能考上一高，李兆兴这才觉得像祖坟冒了青烟，颇有点儿意外，虽然知道这小子也挺聪明。可那学习态度，实在让他没法赞同。另一个李薇熟悉考上一高的是周小燕，当时听到女儿考上重点后，已经升上了镇长的周爸，马上和老婆买了东西带着女儿到李兆兴家里来表示同喜并且感谢，那个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这两年的对老李家的请客送礼没白费心思啊。周镇长夫妻跟李兆兴夫妻老早就混的熟的不能再熟了。别看一个当官一个经商，现在地李兆兴，别说镇长。就是县里市里的官儿也没少见。更是市里的人大代表。现在是要钞票有钞票要水平有水平。自从李薇给订了一次报刊杂志后，以后每年年初。他都是自己主动去订阅的，这几年下来，早已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说起政策时事经济形势来，不知道的以为哪个搞学问的呢。同时跟李琳考上普高的还有吴凤和杨丽秋，二胖子考上了普高中的普高，李琳还有一个要好地同学，也一起跟二胖子考上了普高。整个暑假李薇他们一群孩子可以说彻底解放了，李薇自然要好好放松一下，未来高中的苦日子可是在等着呢，不好好休息休息对不起自己啊。本来想趁着夏天早上凉爽的时间进城去看看小姨，还有小姨和小姨夫丁安平的女儿丁丁，顺便看看昨天打电话来也考上了一高的丁安妮，还没等李薇出门，罗大罗二来了。罗大刚一露头，就被在客厅一角餐桌上吃早点的程敏给逮着了，拉过去就一通审问：“小子怎么样，你和罗二考上没有？”李薇也想知道呢，不过罗大家里刚刚搬了家也换了电话，找不到人了。罗大也考上了一高，分数虽然没有李薇那么多，可也没差多少。至于罗二，这小子说不爱念书，考了个中专，打算混两年等毕业了，跟他老爸做生意去。别看罗二说的轻巧，这时候考中专可比高中还不容易，分数线几乎没抵多少，好的学习甚至比高中录取分数线还要高。罗三舅这几年也发达了，帮着他姐干了几年就另起炉灶，通过关系承包了一些工程，着实赚了不少，别的不说，但就是家就搬了几次，一次比一次房子大。一次比一次远，现在住地地方据罗二说，不少市里地领导都住那个小区里。罗三舅更是大手笔地在那里买了别墅，怎么看都是一本地有钱人了。罗三舅可不像李兆兴那般低调闷声发大财，秉承他一贯的做人高调原则，从来在消费上没有节省一说。家里家外。孩子大人，吃穿用度，到哪里都是风光地紧。李薇跟小姨他们在酒店吃饭，几次遇见了罗三舅他们，对此深有感触。更不用提过年的时候，罗三舅还是要回来拜望一些老邻居和亲戚什么的。一家六口两辆车，他自己开一辆，罗大开一辆，一辆上海牌地跟小姨一样。一辆是桑塔纳，就是罗大开的那辆。看着那车，李薇每次都想笑。就这玩意儿，十多年后基本不值钱了，现在居然卖到小二十万，大家还趋之若鹜，找谁说理去啊！罗三舅爱显摆是毋庸置疑的，对于大家对罗大小小年纪就无照驾驶一事，更是表现的十分嚣张：“没事儿，爱开就开呗，反正咱家有车闲着也是闲着。只要他自己没事儿。出了多大的事儿有他老子我兜着呢，没事李兆兴嘴上没说什么心里也是有些想法的，有你这么混蛋地教育孩子地么？这样下去，将来不跟你一样了么。李连辉二胖子之流则是崇拜地看着罗三舅，恨不得罗三舅是自己亲爹，也让自己开车出去爽一把。至于罗三舅妈，日子好了人也更富态了，身上的零件也渐多，叮呤当啷。耳环项链戒指手镯，金光闪闪瑞彩千条，耀花了一众羡慕的女人的眼睛。言谈举止也扭捏了许多，尽量压低了嗓门显示还是有点儿修养的，跟从前的那个嚣张的罗三舅妈判若两人。而老罗家最正常的还是罗大和罗奶奶，罗大长的更高了，罗奶奶更老了些，别地没什么变化。罗二来了，自去跑去找李连辉和二胖子出去玩儿。罗大看过程老爷子。也没什么事儿。他原来的狐朋狗友们，基本上没什么人考上高中什么的。大多数没等到初三就辍学去打工或者学技术手艺去了，包括小黑小黄，不少人更是在城里谋生，罗大也是还偶尔有些来往。而那沈涛更是跟着罗三舅混。罗大是开车来地，李薇正好要进城，问他什么时候走，正好坐个顺风车，对罗大的技术，她还是有信心的，毕竟鼓捣了两三年车，也算个半大老司机了。他老妈都敢做，她有什么不敢的。罗大想了想：“我要顺路看看刚子他们，待不了多久，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李薇现在别的没有，时间大把，正好跟着看看当年那小赌球黑窝点儿现在如何了，遂答应跟着一起去看看。罗大跟程老爷子和李兆兴夫妻告了别，也不用管罗二了，这小子在哪家都能混吃混住，这次就是憋着劲儿要玩个痛快，根本没打算跟着回去。李薇还是第一次坐罗大开的车，想了想，保险起见，还是坐后面吧，就坐罗大后面。弄的罗大跟她家司机似地。没两分钟到了那台球厅，现在还开着，并且扩大了一倍多的面积，貌似生意还挺红火，还是一样的烟雾缭绕人声鼎沸。李薇跟着罗大上了楼，结果有小弟说那刚哥不在，说是进城去了，罗大没说什么下楼和李薇就离开了。李薇坐车上好奇地问：“你跟那刚哥一直有来往么？我可听说好像那刚哥前些日子出了点儿什么事儿，花了不少钱才摆平，你知道什么事儿么？”罗大想了想，从后视镜看了李薇几眼，决定还是不说地好：“也没什么大事儿，能花钱摆平的，能有什么大事儿。不过他那场子里面人挺杂，没事儿你让李连辉二胖子他们少去玩吧。”李薇不太满意罗大的敷衍：“切，我也不是那么想知道，不说算了。这种口信儿还是你自己传达吧，我要是这么说了，估计几个小子第二天就得跑去看看，还不如不说呢。”李薇感觉气闷，把车窗放下来透透气，罗大这小子，翅膀硬了，知道话到嘴边留半句了啊，不行，得警告他一下，别忘了自己的出身，想到这里拍了拍罗大的座椅：“罗建华，你说你小时候我对你多好，有什么好事儿我可都想着你啊......”没等李薇说完，罗大已经接上了：“恩恩，我知道，滴水恩涌泉相报么，没忘。”“哦，你记得就好，我以为这几年没工夫提醒你，你忘了呢。”罗大：......今日两章一起更，过渡一下，马上孩子们要进入一个新的人生阶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