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改造

“实验体当前心率170次每分钟……心率200……285……347……”“当前体温华氏100度……93度……85度……80度……”“当前欧根指数1.126……1.675……2.279……3.350……”“血液r含量0.084％……0.119％……0.630％……1.255％……”手术室外，不断有人发出各种各样的惊呼。这也难怪，在孙文超被注射入一滴原血后，他的各项生理数据就象是滚烫的油锅里滴入一滴水一样，疯狂地开始变化，才过了短短的五分钟，他的各项数值就完全不是一个正常人类能拥有的了，尤其是他的血压值，让那些瞥到数据的研究员也差点血压飙升，因为那数据实在是太可怕了，研究员们简直要担心，手术台上的实验体会不会突然爆炸，变成一颗威力不小的人体炸弹。幸运的是，这样的可怕事情终究没有发生。屏幕上，孙文超的脸色在注射一分钟后就变得无比的可怕，一双眼睛鼓鼓的突出，似乎随时都会迸出眼眶，而他的整张面孔也随即浮肿起来，到了五分钟的时候，就算是他朝夕相处的亲生父亲孙同，也完全认不出来了。快速膨胀的还不仅是孙文超的头脸部，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象是正在被充气的气球一般，急剧的肿胀起来。到了第八分钟，体重七十公斤左右的孙文超，已经胀成了一个三四百公斤的超级大胖子，他全身的衣裤完全被撑破，露出了一身殷红殷红的肌肤。而在那肌肤底下，几条大动脉的高频率跳动，竟然依稀可见。在这一刻，孙文超早已没了人类的外表，整个人几乎变成了一个大血球。几个胆小的研究员，完全被这样恐怖诡异的场景所吓住了，不敢再盯着那画面，而是扭头去看实验体的各项生理数据。不过，就算是只看数据，这也同样在挑战他们的心理承受极限，如果不是人就在现场，他们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么离谱的血压值会出现在一个活人身上。没错，是活人，孙文超到目前为止，还保持着生命的活力，尽管他的外表看起来极为吓人。到了第十分钟，孙文超终于停止了膨胀，但他的体表逐渐开始渗出血水，或者说是血雾，从屏幕的高清画面中可以看到，孙文超身体的周围，很快就被一层淡淡的血雾笼罩住了。那血雾越来越浓，并且逐渐在空气中凝结成血水，慢慢地淌到手术台上，再从手术台流入事先准备好的收集仪中。不管孙文超的死活如何，这次实验的成败如何，这些血水都能成为宝贵的研究材料，当然不能轻易浪费了。虽然血雾不断凝结成血水流失，但孙文超体表的毛孔不断透出血雾，源源不断地补充着血雾的来源，过了五分钟后，那血雾不但不见稀薄，甚至反而更浓厚了一些。不过，孙文超的身体倒是明显小了一圈。而且随着血雾的不断渗出，他的身体也不断地回缩，到了差不多半小时后，孙文超虽然面目依旧狰狞，但身材已经恢复到了原先的模样。然而，到了这个时候，血雾还没有停止挥发。又一个十分钟后，孙文超身周的血雾总算是渐渐稀薄起来，而到了这个时候，孙文超已经干瘪得完全不像样子了，简直比展览馆中的干尸还要干尸。或许，相比那些干尸，孙文超唯一的区别就是体表的肤色——血红血红的颜色。当然，与真正的干尸相比，孙文超还有一个不同点，那就是他还有一口气，他还活着。事实上，不仅是还活着，他的各项生理指数，也渐渐地向着正常人的数据在靠拢，一点点的恢复着。唯一可惜的，孙文超从第一分钟开始，就陷入了昏迷，并且始终都没能清醒过来，无法体会到自己身体的种种变化。当然，这虽然不利于研究，但对孙文超本人来说，却无疑是一件好事，这样剧烈的身体变化，如果他神智清醒的话，天知道要受到什么样的折磨。眼看着孙文超的生理数据渐渐的稳定下来，而他又没有清醒的迹象，除了少数还要处理善后工作的研究员，大部分人都散去了，他们还得回到各自的实验室，去处理刚刚收集到的实验数据。“文超他现在怎么样了？他没什么事吧？”孙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方晓亮的身后，声音中明显带着一些焦虑。在实验进行的一开始，在孙文超身体开始剧烈变化的时候，作为父亲的孙同就已经坚持不下去，不忍再看儿子的惨状，急急地离开了现场。而现在，知道手术结束，孙同自然按奈不住，跑来询问消息了。“师傅放心吧，师兄他现在虽然还没醒，但从他的生理指标来看，他已经没什么事了。以我的估计，最多不超过十个小时，师兄就会醒来了。”方晓亮说道。他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具体的手术，但好歹也是出自医学世家，自小就系统地学习过中医西医，而且作为这次实验的总负责人，他对于孙文超的情况，还是很有把握的。果然，到了晚上十一点四十分，方晓亮接到电话通知，孙文超已经醒了。当方晓亮赶去时，孙文超已经完全恢复了神智。在这几个小时里，他的身体自发的进行调节，现在的模样已经不象最初时那么可怕，不过依旧精瘦得有些吓人。他周身的血水也已经被清洗干净，现在看上去，皮肤倒是比以前白皙了许多，从原先一个标准的武生模样，变得有了几分小白脸的味道。看到方晓亮进来，孙文超显得有些兴奋，从**支起身子打了个招呼：“小师弟，你来啦。”“师兄感觉怎么样？”方晓亮问道。“还行，至少活过来了。”孙文超略略活动了一下身体，一边体会着感受，一边说道：“整体感觉还不错，和以前相比，现在虽然没有一下子变超人，但我的确感觉到身体不同了，尤其是那几个受伤的部位，我能清楚得感觉到它们在渐渐愈合。另外，我现在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虚弱，但同时，我又能感觉到自己的强大，这种矛盾的感受，真是神奇啊。呵呵，小师弟，我敢百分百肯定，只要再给我几天的恢复时间，我就能达到之前没受伤时的巅峰状态了，到时候，你可就不是我的对手啦。”“不错，不错。”方晓亮连连点头。他是由衷的为师兄感到高兴，同时，孙文超的改造成功，这也意味着之后他自己的手术风险大大下降，无论从哪点来说，都是值得庆祝的。而在边上，孙同的笑意更是掩藏不住。儿子动这个手术，他这个当爹的提心吊胆了足有半天，现在儿子安然无恙地顶了过来，光是这点就足够孙同高兴的了，更何况孙文超的武功也是恢复在即，对孙同来说，没有什么更完美的结果了。至于孙文超变了吸血鬼后有什么后遗症，孙同一时半刻却还想不到这点。当然，方晓亮不可能不考虑这点，看着孙文超渐渐缓过气来，他便招呼着让师兄继续进行各项身体检测，以便及时发现问题。正在这时，孙文超突然脑袋一偏，显出了一副倾听的神情来。“师兄，怎么了？”方晓亮问道。“我怎么听到有打斗的声音？”孙文超疑惑地发问。他再听了会儿，很肯定地指着正北方向说道：“就在那边，看样子打斗的人数还不少。”方晓亮也学着样子，侧耳听了会儿，却什么都没听到。“奇怪，我怎么什么都没听到，难道师兄你的听力被改造得强了？等会儿我们得测试一下……”方晓亮话还没说完，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了夜空，传入众人的耳中。而随着这一枪，枪声和爆炸声顿时此起彼伏地传来，方晓亮透过窗子，甚至能看到不远处爆炸产生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