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城市激战

由于没有特别的指示，方晓亮各个研究小组的工作还是照着以前的研究习惯进行，一切都讲究追根溯本，讲究脚踏实地，不过这种做法恐怕不适合当前的紧张局势了。地球说大大，但说小也小，一共就这么点地方，躲又能躲到哪儿去？虽然方晓亮为自己找了几个替身当幌子，但这终究不能迷惑对方一辈子，而且吸血鬼也不是傻子，上了几次当之后，不可能还会一次次犯傻下去。如果这边的研究没有重大突破，那么必然有一天，当方晓亮推开房门时，会发现伊桑巴德大公爵站在他的门口。而且，这样的一天，不会来得太晚。“是时候进行改变了。”方晓亮心道。事实上，科学研究并不一定是完全掌握了原理才能做出成就的，有的时候，就算得到一个错误的理论，或者一个不完善的公式，也能以此开发出行之有效的产品来。就像当年，人类并不了解量子力学，并不知道有相对论，但这并不妨碍人类上天，也不妨碍人类入海。更有甚者，最早的那些巫医完全不了解现代医学，他们以为那一套繁复的仪式可以救人，这个观点显然是错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真正救治了一些病人。吸血鬼的存在，很大程度上颠覆了方晓亮原有的世界观和科学观，而吸血鬼和人类完全一样的基因序列，无法用其它光源代替的月光照射效果，种种的迹象都标明，这是冥冥中的另一种力量、另一种规则在起作用，而这个已经完全超越了人类当前科技的认知，如果还象以前那样，想要一点一点弄通弄透，天知道要花多少年去钻研。这样的话，还不如本着实用至上的原则，来个不求甚解，只要方法有效就好。方晓亮刚刚陷入沉思，就被一条最新消息打断了思路——远在美国的二号替身也危险了。“联系过拉尔夫了吗？”方晓亮收回心思，沉声问道。“还没有。因为情况紧急，估计拉尔夫将军一时脱不了身。现在局势已经闹大了，当地电视台都已经在直播了。”“好，我知道了。随时注意接收拉尔夫的消息。”方晓亮说完，便挂断了通讯器。发现自己一时也没有什么可做的事，方晓亮干脆也不去多想，随手打开了电视。虽然普通的用户不可能收到美国一个地方台的电视信号，但这种限制，可加不到方晓亮的头上。他很快的设置了一下，电视音箱中便传来了激烈的枪战声。这枪声是如此的密集，如果光听声音，一定会以为是好莱坞大片的场面，而就算看到了画面，方晓亮乍一看，也都以为是在拍电影。因为那场面实在是太火爆了。机枪、火炮，甚至武装直升机，将好端端的一个现代化城市，搞成了世界大战的战场。由于美国正规军的参与，这一次的血族袭击，注定是撞上了一块铁板，而且是一块相当结实的铁板。电视中，现场记者叫得声嘶力竭，他一半是恐惧，另一半则是激动。这样一次规模远超911的恐怖袭击，对美国人民来说固然是一次特大灾难，但对于他这样的新闻记者来说，却无疑就是一堆堆绿油油的美元。这样的重大新闻题材，简直能养活整个新闻界，而他这样的底特律当地记者，当然更是近水楼台，占的好处一定不会少。别的不说，光凭袭击爆发后第一位现场记者的身份，他就足以一战扬名了。以现代社会的信息传播速度，虽然大部分国家的人都不能收到现场信号，但美国国内突然爆发了激烈的战斗，甚至在大城市中打起了惨烈的巷战，以致平民死伤无数，这样的消息几乎是瞬间传遍了全球。尤其是在互联网上，战斗的文字直播，图片资料，甚至现场视频，被无数人传阅着。无论人们所在的是哪个时区，无论他从事的是什么职业，在这一刻，他都没有了工作的心思，所有人都牵挂着美国东北部的这个大型工业城市，牵挂着这场毫无征兆就突然爆发的战斗。别说是普通的老百姓，就算是各国的政府首脑，也没有人知道这场战斗是怎么回事，没有人知道美国军队在和谁交战，又是为了什么交战。而在所有人中，最觉得憋屈的无疑就是美国总统了。这位美国的最高领导人，竟然也是通过电视才知道在底特律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件，而事件的来龙去脉，军队的调动，他竟然一无所知。在美国境内的大型战斗，他这个美国总统竟然被蒙在鼓里，这不能不说是个绝大的讽刺。气恼地将办公室内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部砸下，总统大发雷霆：“给我去查！去查出是哪个杂碎带的军队！立即给我解除他的职务！解除他的全部职务！”办公室的门口，总统助理小心翼翼地说道：“部队最高长官应该是海恩斯上将，不过他现在暂时失去了联系，甚至整个司令部都联系不上。”总统顿时愣住了。而被这意外消息冲击了一下后，他的头脑总算稍稍冷静了一些。深深地吸了口气，总统大声说道：“立即召开紧急会议。”相比美国总统的狼狈，远在中国的方晓亮可就显得悠闲得多。他心情放松地坐在沙发上观看着大屏幕的真实版“电影”，甚至还隐隐有些得意。虽然与拉尔夫将军联系不上，但看这样子，方晓亮几乎敢肯定，这一切一定是拉尔夫搞出来的，一定是他的杰作。因为这局势分明就是方晓亮预先设计好的。一旦二号替身有异常的征兆，或是他的身边出现可疑人员，当地警方都会第一时间提供保护。而一旦二号替身受到攻击，那么方家在美军中收买的将军拉尔夫就会强行下令，让美军参与进攻。无论进攻的结果如何，只要美军参与进去，那么一切就进入了方晓亮的轨道。如果美军获胜，将来袭的吸血鬼全部消灭，这固然会让方晓亮心怀大慰，而如果美军惨败，出现了大量的人员伤亡，方晓亮也同样乐观其成，因为这意味着血族会激怒这个人类第一强国。或者，如果有吸血鬼落入美军手里，成为国家实验室的研究对象，方晓亮也一样会很高兴，哪怕这个实验室完全不受他控制，多一个人对吸血鬼进行研究也是好的。而且，在世俗世界的办法，方晓亮显然要多得多，无论那个实验室会多么保密，它的成果最后也终究会被方晓亮共享到。虽然一时联系不上拉尔夫，方晓亮却并不心急，因为他知道拉尔夫多半是在紧张地指挥军队作战，毕竟他不是当地驻军的最高长官，想来他要下达这些命令，也并不容易吧。坐在沙发上，方晓亮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无论拉尔夫是怎么办到的，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美军已经参战，而那帮来袭的吸血鬼，眼看就逃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