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神迹

不管方晓亮想要变强的愿望多么的迫切，他也依旧只是按部就班地去修炼，而不会贸贸然冲出电磁漏斗的防护范围，去接受日光的直接照射，期待自己来个人品大爆发，怒吼几声，口吐一滩鲜血，就完成等级的飞跃。在众多的小说和影视作品中，都不乏这样的例子。某位主角向悬崖下一跳，竟然没有摔死，反而得到了绝世秘笈，或是千年灵丹，要不就是神秘老人的收徒，然后就成为了顶尖高手，震惊江湖。或者，某位主角不顾师长的苦口劝告，强行修炼高级心法，虽然经脉寸断，痛苦无比，但之后竟然破而后立，反而一举突破了关卡，成为绝世高人。要不就是，某位主角得到了神秘的内丹，一口吞下，差点焚体而亡，但他刚刚好顶了过来，成了修真者。此后，他又强行在罡风中修炼，不顾自己身体严重受损，完全靠自己的意志坚持着……这样的主角，可以说是小说故事的主流。绝大多数的作品，主角都是依靠类似的方法强大起来，依靠一次次的奇遇，依靠一次次的幸运，一步步踏上巅峰。然而，在方晓亮看来，就算这些故事中的主角是真人真事，就算他们真的取得了成功，那也只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这样的主角，不过是一个不敢自己去直面人生的懦夫而已。直接跳崖的主角就不用说了，那些看似勇猛无比，用自己的身体去挑战极限，一次次超越极限并爆发小宇宙的主角，同样不是什么勇者，他们并不敢依靠自己的努力去取得胜利，而是把命运交给了老天，让老天来决定他的生死。不管他要忍受什么样的痛苦，不管他会付出什么样的艰辛，这改变不了他是个懦夫的事实。难道他不知道，这种方法是九死一生，甚至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死一生么？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去尝试，只要没有神明眷顾，他就会丧命，他的大仇没有办法去报，他欠下的恩情没有办法去还，他要保护的人失去保护……难道他不知道这些么？他知道，但他还是这么做了，因为这样很简单，也很爽快。如果赌赢了，他就是个胜利者，可以得意洋洋地傲视群雄，而如果他输了，反正双眼一闭，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毫无疑问，方晓亮对这类主角相当的不屑，自己更是不会干出这样的事来。他绝对不同意自己的命运捏在别人的手里，哪怕这个别人是神明，是上天，方晓亮也绝对不允许。他一定要牢牢掌握自己的命运，自己扎扎实实地完成预订的目标，无论这个目标多么高多么远多么难，他都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完成，而不会把它交给叵测的命运。哪怕是小时候进行的小小考试，如果方晓亮有一道选择题完全没有头绪，不知道该选哪个答案，他也不会通过投掷硬币的方法，来把分数交给神明决定，他会努力根据上下题目的答案分布，来推测出题老师的设定答案习惯，以此猜测正确答案。而现在，吸血鬼公爵伊桑巴德的强大，整个吸血鬼势力的恐怖，象一座大山一样压在方晓亮的头上，但他并不会寄希望于来个强大神仙收自己为徒这种渺茫的希望上，他要切切实实地去压制伊桑巴德，而不是去赌一个并不高的成功率。当然，脚踏实地，自己掌握命运，也不等于安心修行就可以的。如果不讲究方法，如果只是老老实实地按照传统方法等待黑夜的到来，然后在月光下进行传统的修炼，那么方晓亮就算练到他死，也达不到男爵的境界，如果他就这么去找伊桑巴德报仇……所以，方晓亮不会把命运交给别人，但也不会循规蹈矩地老实修炼。他追求的是在安全的保证下，效率的最大化，而这一点，离不开科学的支持。现在，方晓亮也好，孙文超也好，他们的修炼，都不是一个人在进行的。在他们的身后，都有一个庞大的技术团队在提供坚实的支持，甚至方晓亮还专门拨出一台超级计算机，用来计算相关的实时数据。也亏得方晓亮有这个经济实力和技术实力，如果换一个人，想要这么追求最大效率，真还不太可能。在方晓亮练功的时候，他身体的几千项生理指数会源源不断地传到计算机中，几乎每一秒都有数十个数据进行交互，然后计算机根据这些繁复的数据，进行亿万次的运算，得到方晓亮的压力指数，判断他是否达到极限，离极限还有多少空间，然后对电磁漏斗的功率和发射角度进行微调，以控制照射到方晓亮身上的神秘物质密度。计算机要运算的，远远不止这些。方晓亮不仅通过月光日光进行修炼，他还要大量服食人类的鲜血精华，这些加工后的浓缩血液，方晓亮究竟应该服用多少浓度的，究竟应该服用多少的量，究竟该在一天的哪个时刻服用，两次的服用间隔该是多少，除了鲜血还应该合理摄入什么食物，摄入多少量的营养……这一切，可不是由专家给个建议就行得通的，因为方晓亮的实力每时每刻都在进步着，他的身体素质、生理数据也在每时每刻发生着变化，因此，计算的进度也必须随之跟上，在方晓亮数据变化的瞬间作出反应，然后决定他下一刻的修炼模式和强度。这中间，只要稍有误差，就可能产生严重的后果。比如说，事先计算好方晓亮能够承受这么强的光照，但方晓亮的饮食没有控制好，少吃了一块浓缩血液，导致实力的提升没有跟上预期进度，然后，原本可以承受的光照，立刻会成为杀人武器……因此，这些计算就显得无比重要。当然，如果降低要求，不求每时每刻都保持高效率，只求一个安稳，那就简单得多了，甚至都可以由人工凭借经验来安排修炼过程。然而，这可不是方晓亮所要的。方晓亮要的是用最快的速度升级，在最短的时间内赶超敌人。对于最多只能活到四十岁的他来说，时间，比什么都来得重要！孙文超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是个练功狂人了，但和方晓亮一比，他却顿时感觉惭愧了。在方晓亮的带动下，孙文超也和他一起，利用这些现代化的仪器来辅助修行，让自己的修炼效率达到最大化。由于他们的起点很低，一开始，孙文超只能承受两倍左右的修炼强度，方晓亮略好一些，能够承受三倍的强度。而在他们没日没夜的修炼下，他们的实力飞快地成长，使得他们的极限承受能力也随之增长，并带来更快的修炼速度……在这种良性循环下，仅仅只过了一周，孙文超的承受能力就翻了个倍，达到了四倍的修炼速度，而方晓亮更是接近了七倍的效率。而在半个月后，孙文超就已经能够在六倍的高效下进行修炼，孙文超则是达到了十倍。从方晓亮变身血族到现在，才过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但光看他的实力，已经不下于那些修行了十多年的血族了。尽管他自己还觉得不满意，认为这个速度太慢了，但在加斯东的眼里，方晓亮的修行速度简直就是神迹，他差点怀疑方晓亮是始祖该隐转世而来。要不然，一个普通的血族，就算做梦都不会梦到有如此快的修炼速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