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唯一的神明

意大利，罗马城。赫伯梅尔强自抑制着心脏的狂跳，小心翼翼地追踪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名黑衣人。作为一名资深私家侦探，赫伯梅尔这一生也不知道查过多少案子，盯梢过多少人了。无论是政府官员还是黑帮头目，赫伯梅尔都有过成功追查的记录，有一次他甚至假扮水管工，追踪一名黑手党头目进了他们的一个大型据点，那一次，赫伯梅尔深入虎穴，却是全无畏惧。但现在，赫伯梅尔跟得却是有些腿软，冷汗不住的从他后背冒出，他的喉咙更是发干发涩，隐约中，一股不祥的预感正渐渐袭来。赫伯梅尔知道自己跟踪的是什么人。先前在底特律的那场惊天大战，赫伯梅尔翻来覆去地看了很多遍录像，甚至还把一些关键之处用满镜头分解，进行局部放大处理。虽然处理后的画面有些模糊，但凭借多年的侦探经验，赫伯梅尔可以断定，他现在正在跟踪的对象，正是那天参与底特律大战中的一员。看过了录像，赫伯梅尔深知那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家伙的厉害。在他的手中，至少有一百名美军士兵被活活撕裂，这还不包括画面没有捕捉到的。这个吸血鬼的速度、力量、反应，任何一项都足以让赫伯梅尔做起噩梦，如果被他发现跟踪……赫伯梅尔都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因为只要多想一下，他就会立刻失去继续跟踪的勇气。即便如此，有几次赫伯梅尔都想要掉头就走，但为了那份来自于一个神秘组织的高额悬赏，为了自己身为顶级侦探的荣誉和尊严，更是为了自己身患重病的女儿，赫伯梅尔咬紧了牙关，继续小心地追了下去。完全出乎赫伯梅尔的预料，那名吸血鬼走过几条街后，竟然径自走向了罗马城的西北角，当他大模大样地穿过那个古城墙时，赫伯梅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镜。过了这个古城墙，可就不再是意大利的国界了，而是一个袖珍小国的地盘。它的名字，叫做梵蒂冈！对于赫伯梅尔这样虔诚的天主教徒来说，梵蒂冈无疑是他心中的圣地，更是他从小就一直认为的，拥有最强大力量的所在。这种力量，并不是指人类军队那样的力量，而是降妖除魔的能力，从赫伯梅尔小时候起，就一直存在这样的观点，认为梵蒂冈会是神圣力量最强的地方，会是各种邪魔外道最害怕的地方。然而，今天赫伯梅尔看到了什么？他亲眼看到，一名吸血鬼，竟然大模大样地走进了梵蒂冈！这简直完全颠覆了赫伯梅尔的世界观。一时间，他完全愣住了，都忘了再跟踪过去。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赫伯梅尔使劲地甩了甩头，抛开各种杂念，赶紧追了过去。好在那黑衣人走得并不快，在圣彼得大教堂前，赫伯梅尔又看到了他的身影。一路追着他进了教堂内，赫伯梅尔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便是一股劲风迎面而来，吹得他透不过气来。当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身在教堂的一间祈祷室内。他一路跟踪的那名黑衣人，正一脸戏谑地看着他。赫伯梅尔的心直沉到了谷底。他已经明白了，自己恐怕早就被这个吸血鬼发现了，但他一直隐忍到了这里才动手，刚才他觉得劲风扑面，显然就是那吸血鬼提着他闪进祈祷室的时候，因为速度过快导致的。“你有什么遗言么？现在可以说说了。”黑衣人悠悠然地说道。事到临头，赫伯梅尔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涩声道：“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敢来梵蒂冈，难道你不害怕这里吗？”“我害怕这里？哈哈哈哈哈……”黑衣人笑得前仰后合，“我需要害怕这里吗？这里可是我们家族的大本营啊！”“什……什么……这里是吸血鬼的大本营？”赫伯梅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血族，而是我们菲亚特家族。”黑衣人大笑道：“下辈子，别再信什么宗教了。你们人类的信仰，一半是你们自己臆想出来的，而另一半，则是我们血族搞着玩的，你们天天祈祷的对象，其实正是我们的血族。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神明，就算有，那也是我们血族，我们是世上唯一的高等种族！”说着，黑衣人一把抓过赫伯梅尔，咬破了他的颈动脉，大口大口地吸起血来。很快，赫伯梅尔就停止了挣扎，他的双眼渐渐失去了神采……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黑衣人将赫伯梅尔的尸体随手一丢。反正这里就是他们菲亚特家族的大本营，自然会有人负责这种清理工作，不用他这个高贵的伯爵去干这等差事。事实上，赫伯梅尔并没有认错人，这个黑衣人的确是底特律大战中的一员。他是作为菲亚特家族的高手，与克里斯一起前往底特律执行任务的。只可惜，那一次依旧只是抓到了一个假目标，还与美国正规军大战了一场，引起了全世界的震动。虽然菲亚特家族这次损失的人手并不多，但连续被那个人类戏耍，菲亚特家族当然咽不下这口气。能够在梵蒂冈这样的地方设置家族基地，由此也可以看出菲亚特家族在整个血族联盟中的强势，但最近一段时间，在面对那个人类的时候，菲亚特家族连连出丑，已经隐隐成了联盟中的笑柄。为此，家族长老们自然是勃然大怒，为此，他们不惜动用了家族的全部潜在势力，去调查那个人类的真正行踪。而现在，调查结果已经出来，长老们召开了一个内部会议，以决定这次最终行动的人选，确保行动能百分百成功。而这个黑衣人，正是被要求参会的一员。这时候，远在上海的方晓亮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血族数一数二的大家族盯上的猎物。他依旧与孙文超一起，在上海的秘密基地内进行着不间断的极限修炼。每时每刻，都有达到他们身体最大承受限度的会聚月光照射着他们，每隔几十分钟，就会有一块浓缩后的血制食物送到他们的嘴边。现在，方晓亮服用的已经不再是简单的人类鲜血制品了，而是经过方晓亮本人的克隆细胞去激发的其它生物的血液。一开始，他们服用的是鸡血的制品，而很快，牛血和虎血的诱发实验也宣告成功，这两种生物的基因强度更高，所蕴含的能量上限自然也就更大，方晓亮立即换成了这两种血液。各种生物的血液激发实验，课题组还在紧张地进行着，由于他们积累的成功经验越来越多，新的物种的激发实验也变得越来越容易了。几乎每天都会有大量生物的血液激发实验获得成功。兔子、乌龟、羚羊、鲫鱼、青蛙、牧羊犬……成功解决的物种越来越多。只不过，其中大部分的物种基因强度还不如老虎，这些成果暂时只能作为技术积累，对目前的方晓亮还没有直接的利用价值。不过，课题组在拥有了足够的技术基础后，已经把目光转向了一些更强悍的生物，实验室正在研究的，是野生犀牛和大象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