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集结

方晓亮所去的激光实验室，研究的并不是常规的激光武器，更不是普通的激光应用，他们研究的是如何象激光那样，让阳光中蕴含的神秘物质受激辐射，并在辐射过程中被放大。虽然方晓亮现在都不明白阳光中能被血族吸收的神秘物质究竟是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的研究所制作出电磁漏斗，让这种神秘物质完成会聚或是发散。方晓亮相信，在受激辐射上，这种神秘物质也同样能够象普通单色光源一样被利用，而一旦这种特殊的“激光器”研制成功，专门针对血族的杀伤力可不是普通阳光所能比拟的，甚至会聚后的阳光也远远不能相比。如果这种激光武器真的被研制出来，说不定连普通人类都有对抗吸血鬼的本钱了。有了如此美妙的前景，方晓亮自然不会在投入上有任何的吝啬。反正借着几项新技术的成功商业化，他早已赚得盆满钵满，而且财富还在源源不断的流入他的口袋，在现在这种紧张的局势下，方晓亮没有任何省钱的理由。从实验室出来，方晓亮又拐去了第三武器研究所。这个研究所研究的武器，是纯粹的冷兵器，他们结合古代的锻造秘术以及现代的冶炼知识，试图打造出最符合现代力学原理和生理学原理的完美武器。从制造武器的材料开始，到武器的形状、大小、重量，甚至小到把柄上的一条花纹，全都是研究所经过了无数的计算，并且通过无数次的样品测试才最终确定的。目前方晓亮卫队所使用的武器，就是全部出自这个研究所。不过，因为现在在武器设计上还存在一些分歧，卫队士兵所用的还是制式武器，而一旦分歧得到解决，研究所会根据每一位士兵身材、力量、臂长等实际情况，为每个人量身定做专有的武器。在先前的战斗中，这种新式武器已经初步显示出了威力。当方晓亮来到研究所时，战斗后的武器数据收集已经完成，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血族搜捕队所使用的武器有三成出现了豁口、开裂等现象，而其余武器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相比之下，卫队士兵们的新武器却几乎都是完好的。这还是因为卫队士兵的力量与搜捕队差得太远的缘故。如果双方力量均等，恐怕至少一半的搜捕队武器会在战斗中就彻底损毁。当方晓亮从研究所出来的时候，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叫声传入了他的耳朵。方晓亮脸上现出了不忍的神色，但他终究还是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摇了摇头，快步顺着围墙远离了这片鬼哭之地。不过，走是已经走了，方晓亮的脸色却是不太好看，因为他知道，那些凄厉的喊叫，可不是被俘的敌人受到虐待时发出的，恰恰相反，发出这些惨叫的正是忠诚于他的士兵，受到种种惨无人道的虐待的，正是他手下的卫队成员。如果不是形势急迫，方晓亮是绝对不会强迫自己手下的士兵去进行这样的训练的。这样的痛苦，方晓亮是有着切身体会的。由于和血族联盟的战争呈现出冷兵器战争的一些特性，因此各种冷兵器时代的战争知识、战争技巧，都被方晓亮的研究人员翻了出来，甚至就连传说中的“点穴术”，也被提到了研究的日程上。事实上，点穴的功夫虽然盛行于杜撰出来的武侠小说，但它还真是存在的。刺激不同的穴道能引起不同的生理反应，这在医学界早已形成了共识，也由此发展出了系统的针灸学科。武侠小说中被吹得玄妙无比的点穴功夫虽然是过于夸张的，但在现实中依靠点穴制敌，至少在理论上是可以成立的。一开始，这个项目的研究并没有被方晓亮列入重点，因为在他看来，试图把点穴用于实战，简直就和研究蚊子的口服毒药一样可笑。如果这毒药需要抓到蚊子后强行喂食才会有效，就算它效果再好又如何？直接一掌把蚊子拍死不是更简单？点穴也一样，如果在战斗中能精确地点到敌人的某个穴位，何必不直接一刀砍过去呢？基于这样的认识，方晓亮一开始并不乐意在这个项目上有所投入，但一段时间后，他却发现了这门技术的另一个用途——上刑。在方晓亮眼里，真正值得称道的酷刑，并不是那些给人极大伤害的刑罚，恰恰相反，最好的酷刑应该是给受刑者最小的伤害，但同时得到最大的痛苦效果。而点穴的一些相关技术，加上药物、电击等一些辅助手段，能模拟出相当一部分身体严重损伤时的感觉。比如让受刑者体验到眼睛被戳瞎、手臂被砍断、肠子被拉出的感受，体会到那样的痛苦。这样的技术，被方晓亮用在了刑讯上，但更多的，方晓亮却是用它来对付自己人，甚至对付自己，因为这是一种相当有效的特种训练。在实战中，难免会出现士兵缺胳膊少腿的情况。在大部分时候，这种伤残士兵无疑是丧失了战斗力的，而就算一些悍勇的士兵在残废后依旧坚持战斗，他们的战斗力必然是大打折扣的，因为这么严重的伤残，一辈子也最多出现这么一次，没有人会对此有经验，当伤残真正来临时，就算士兵能够克服心中的恐慌，身体控制上的极度不适也必然会限制他们的发挥。而有了现在的点穴模拟，情况就不同了。士兵们能够在身体不受损伤的前提下，体验种种的极端伤残感受，进行各种模拟训练。这样的话，将来到了真正的战场上，如果他们不幸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也未必就会彻底失去战斗力，他们会很有经验地保护伤处，并杀伤敌人，因为这样的伤，他们已经“受过”无数次了。这种训练，方晓亮本人也是参加过的。不同于黄金修炼期时的灼烧痛苦，这种伤残模拟不仅是生理上的痛苦，同时还会有心理上的巨大压力，试想，当一个人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出体外，喉管被切断，腰部被斩开一半时，会是什么感觉？而种种千奇百怪的伤残模拟一一体验过来，那简直就是逐一去体验从古到今的全部酷刑，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先前，方晓亮自己去尝试的时候，就差点没能熬得过来，最终他完全是凭借着仇恨力量的驱使，才坚持到了最后。而这样的训练，对于普通的士兵来说，无疑是残酷了一些。不过，虽然觉得不合适，方晓亮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因为留给他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眼看决战即将来临，方晓亮却丝毫没有取胜的把握，因为根据已知的情报，他的卫队依旧处于明显的下风，整体实力比起血族联盟，差不多低了足足一个档次。“唉，如果再给我两年的准备时间，那就好了。”方晓亮在心中叹道。然而，血族联盟又怎么会给他这个发展的机会？在莱特教授在会上分析了方晓亮的实力范围以及潜在的发展能力后，联盟长老会已经做出了最终的决定，并且向全世界的血族发出了征召令。从这一天起，全世界的血族，不管身处哪个国家，不管属于哪个家族，不管实力是强是弱，也不管是否乐意参加战斗，所有人都要进入特殊战备状态，所有人都要随时听候联盟的差遣。而全部伯爵以上的高手，则会在新西兰完成集结，组建一支超过二十万人的，史无前例的庞大吸血鬼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