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慕容彦遇上东方闲云之后,他总是在不经意的转身,再而凝视,随后便会一脸笑意的看着她!就如此时,东方闲云早已顿了足,而,一头埋首猛走的慕容彦,又哪知?就这么硬生生的撞进了东方闲云怀中,一个满怀的拥抱。慕容青峦与慕容夫人与两人离了点距离,但是亦看清了此时是何情景,两人双双转身,偷笑!“抱什么抱?放开!”慕容彦眼未抬,仅是望着东方闲云??前,一脸平静的说道。她竟然连走个路都会冲进他怀里,鼻尖环绕着一股清雅的香味,与自己身上的药香不同。而,这股药香更让慕容彦清楚的认识到,她与他注定是会独自领会孤独。东方闲云笑着依言放开,转身,将背影面对慕容彦!慕容彦微微抬起头,看着那颀长背影,手不自觉的攥紧,紧到指尖戳进手心的肌肤内……神经末梢感觉到些许的疼痛,或许她是胆小的,她怕再来次天崩地裂般的痛苦,才会迟迟未踏出那步。其实,那一步是何其简单,但是正是这种简单让她害怕!“前面便是池塘了,快看……”慕容夫人在他们身后大声吆喝道。双手叉着腰,眼神泛出一丝狡黠,眼看女儿与女婿又争锋相对了,她又岂会又袖手旁观之理!慕容彦的思绪随着那声音而拉回,看见的依旧是东方闲云,抬眼,对视,一切好似浓了焦糖浸了蜜罐,她在他眼里,他在她眼里,但是,却只是在眼里而已,未进入心的深处。“你手中的木罐中装的什么?”东方闲云初晓般的笑脸扬问道,手慢慢握住慕容彦拿着木罐素手,一触,便觉得冰凉不已,他知晓她的手素来就无温度。慕容彦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她真能抵抗得了如此炙热而温暖的手?“没什么……是鱼饵!”慕容彦淡淡道,慢慢拨开了东方闲云的手。她,所能做的便是拒绝!一次又一次……直到他也精疲力尽。他或许是荆棘,但是她不想做那朵开在荆棘上的花。“哦!原来是鱼饵啊!”东方闲云略微表现出了惊讶,拿过慕容彦手上的木罐,兀自打开,凑近一看果真是乌黑蠕动的东西,还有一些泥土。慕容彦白了眼东方闲云,直接绕过,裙带划过东方闲云下袍边缘处,竟然无端升起了一种透明至极的东西。“不是要钓鱼么?难不成就只是晒太阳……”慕容彦寻着一较为干净的石头坐下,转头说道。此时,正好是阳光直射而下,使之脸上更是璀璨夺目开来,洁白的皓齿,柔嫩的嘴唇,一张一合之间,吐出如莺般的声音。慕容夫人忙拉着慕容青峦奔到慕容彦身旁……笑呵呵的坐下,嘴凑近慕容彦的耳畔,说了几句!说完,还一脸谄媚的望了望东方闲云。“爹!鱼竿!”慕容彦摊开手伸向慕容青峦。慕容青峦极为郑重的将鱼竿送到慕容彦手中……“王爷!可有兴趣与我比试一番?”慕容彦接过鱼竿,朝着东方闲云问道。“赌注是什么?”东方闲云眸光深沉如海,一脸闲散的问道。“赌注?”慕容彦微微一惊,只是随便玩玩的,他竟然要赌注,想了半晌仍是没想出赌啥,她有的,他有,她没有的,他也有,这厮难道还缺什么?“王爷说赌什么便是什么吧!”慕容彦对着平静无比的池塘说道。波光,鳞光,汇聚……夹杂一些树影斑驳,将朴素无比的池塘,衬托亦如繁华境界,慕容彦在等待东方闲云回答之际,将眼睛投到两旁,方才知晓,原来这池塘是在整座王府的后面,似乎比冷宫还幽静几分。“赌你的心,如何?”东方闲云步上几步,以绝对傲然的姿态看着池塘,而原先平静无比的池塘似乎亦在此时升起了无尽的浩瀚与波澜。慕容彦嗤笑一声,赌她的心?她的心四年前被生生扯开,他要它如何?是要帮她缝补么?“王爷!臣妾的心可不是很好……怕王爷嫌弃!”慕容彦将手中的鱼竿一抛,画出优美的弧度。慕容夫人呼喊道:“女儿!你没放鱼饵……”虽然她是顶希望女婿赢的,但是她还是本着胳膊肘不望外拐的道理,好心提醒道。慕容彦与慕容青峦很有默契的一笑!东方闲云亦在此时,走至一旁,步知从何处拿出的鱼竿,直接往池塘中央一抛,虽然手中做着动作,但是眼神却紧紧盯着慕容彦的侧脸。谁说,钓鱼一定要用鱼饵?他的鱼饵就是他自己……而她的鱼饵也是她自己!慕容夫人与慕容青峦很识相的退到一旁,他们决定做旁观!也准备在他们不知不觉时溜走。翠绿韵然,白暇通透。东方闲云静坐如禅佛!慕容彦亦静坐着,稚嫩的脸上微微荡起一股怡然神情,她可不介意就这么坐到夕阳升起,坐到晚霞纷飞。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两人都未有动静,慕容彦支着下颚,一副随即就要睡着的模样,她本就嗜睡,再加上如此环境之下,能挨到现在就已经不错,而且身上都流了大把的汗……一种溽湿的清凉感!东方闲云双目闭着,脸上挂着看淡一切的笑容,手中的鱼竿起了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一般人难以察觉,或是说,不能够与天地融合的人皆是不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