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散落衣物后,慕容彦的身着黑衣薄纱裙,青丝束成一线,脸上不带任何脂粉。穆烈啊!穆烈!你终究都是了解我的,知晓你这一来定会扰乱我的思绪,虽然那次慕容彦表现的极其冷漠无情,可是对于穆烈所说的话仍是触及**。她知晓东方闲云此时正驻扎在韶关一处,鎏金国距离韶关约有两日路程,如今,她只希望在她抵达韶关之时他还在那。那么如此她便有机会将这一场战役免除……虽然她不知晓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少,穆烈有句话说错,东方闲云并非全然听她的,上次银魄挨板子便是最好的证明,凡是有关朝堂与战场之事,他素来都有着一种独权,或许这种气势是与生俱来……慕容彦此时鼻尖萦绕着一股浓重的臭味,她有点后悔找了辆装馊水的马车了。从夜至明,慕容彦从未歇息,她清楚的知晓她休息一分,灭东之国的可能性便会大一分。……韶关。今夜,天纯澈朗明,微有星辰。城池外,雪程骑驻扎着,燃气篝火,烤着野味,饮酒邀歌起来,常年来的征战对于他们而言已习以为常。鲜血在他们眼中与水无异,人的灵魂在他们手中犹如草芥,不是他们残忍,而是他们的宿命。不可逆转的宿命!东方闲云穿着一身洁白华丽薄衫,一双暗藏一切的双眸静静的望着此时沉浸在酒与歌中的将士们,脸上毫无表情。他负手而立,在星辰下的银丝闪耀着独特的光芒,这种光芒让人不敢直视。“五弟!看着他们……你看到了什么?东方闲云轻淡的嗓音夹杂着一点难以察觉之意问道。东方鲜鱼近日来最为头痛的就是应付他行事奇怪的三哥提出的问题……“在我眼里,他们就是一群正在享乐的人而已!三哥,你就不要再为难小弟了,有话您直说啊,别绕弯子,我的肠子都快被你绕成结了。”东方鲜鱼揪着眉头,神情已到了无生趣的地步。东方闲云转头,看了眼东方鲜鱼,淡淡道:“这么多问题下来,这个答案甚是合我胃口。他们救是一群正在享乐之人,人会了七情六欲而爆发潜能,神不会。一旦到了战场,他们便会为了活下来,而不择手段,拼尽全力。”东方鲜鱼此时真有股想要直接跳下城墙的冲动,可惜他不敢,因为他畏高!风似乎变得冷冽起来,直接刮向人脸。东方闲云紧了紧身上的衣裳,方想转身之时,耳边忽听到一些声响,那是马车疾驰的声音……随即,他猛然转身,望着那辆渐行渐近的马车,咬牙,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该死的女人!谁允许她来这了!”东方鲜鱼听着此话,心头忽然一亮,会令他素来冷静无比的三哥流露出如此神情之人,除了慕容彦还能是谁。虽然上次他将他的三嫂得罪了,可是眼下他真的庆幸她能来,因为如此一来,他便不用再被三哥那些奇怪的问题所扰了……慕容彦看着前方的火光,双眸泛上一点点柔意,在她离城池越来越近之时,她发现站在城墙的那抹独姿身影,那般的飘逸出尘,她想,他应该发现她了吧!不知他此时是怒还是喜?还好,他仍未出发向东之国挺进,那么便意味着有一半的机会可以打消他的念头……于此同时,东方闲云站在城墙之上,淡淡的俊雅面容不知何时染上了笑意,见其单手挥下,示意那两名死士将城门开启,以便她的进入。厚重的城门慢慢打开……随之在其打开之后,驻扎在城门外的士兵便味道一股奇异的怪味,闻到那股味道的士兵脸上皆是泛着一点青光,面部表情极其的难受。他们已无暇顾及方才进入的马车是何人?一进入城池内,慕容彦便将里面逡巡了遍,百亩天地大的城池,难怪他会将此处夺下来,若换作是她亦会如此,再碰到极其残酷的战争之时,此地无疑是一个最好的疗养伤兵之所,里面横躺数千人应该不是难事。慕容彦方跨下马车,下意识的抬眸,便见城墙上的东方闲云亦拿着一双深邃瞳眸看着她,如此眼神看的她极度的心慌起来。所以,慕容彦只能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低头……“三嫂!是不是想三哥所以就来了?”东方鲜鱼看着别扭的脸人,率先打破沉默道。慕容彦再次抬头看着两人,在接触东方闲云眼神之时,立马转开,笑着对东方鲜鱼道:“陛下说笑了,我只是突然觉得府里实在无聊就来了。”刚说出口,慕容彦就后悔了,她编的这个谎话实在难登大雅之堂,简直连三岁孩童都骗不了。何况是素来心思缜密,掌握乾坤的东方闲云……东方闲云的眼神慢慢从慕容彦身上移开,然后看了眼她身后的马车,简单明了道:“下次偷溜出城不要选装馊水的马车。”慕容彦顿羞愤难当,只能压低声线道:“好。”他怎么连那是馊水车都看得出来啊!此时,东方鲜鱼很识相的悄悄离开……“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在想我怎么连装馊水的车都知晓,不是我厉害……而是那股味道实在太浓烈了,我想不知道都很难!”此话一出,慕容彦就觉得更加羞愤了,双手不自觉的攥了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