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0章请求

旧时人们认为自己的住宅中，不断有鬼来访。如果是自己祖宗的魂魄回家是被允许的，但是如果是孤魂野鬼溜进宅子，就要给自己带来灾祸。如果有影壁的话，鬼看到自己的影子，会被吓走。当然，影壁也有其功能上的作用，那就是遮挡住外人的视线，即使大门敞开，外人也看不到宅内。影壁还可以烘托气氛，增加住宅气势。“妙妙，还看什么呢，快进来啊。”霍清和回身招呼着瞧着影壁出神的林妙妙。林妙妙忙应了一声，就随着大家进了院子，绕过影壁，入眼的就是一排倒座房，过了垂花门，就进了正经的院子，只见北面是正房，东西是厢房，南面是倒座，东西南北四面都是房子，中间是天井，整个房子由廊子贯通。林妙妙还记得书上曾看到过房子为什么要坐北朝南，因为在古代把南视为至尊，而把北象征为失败、臣服。宫殿和庙宇都面朝向正南，帝王的座位都是座北朝南，当上皇帝称“南面称尊”打了败仗、臣服他人“败北”“北面称臣”正因为正南这个方向如此尊荣，所以过去老百姓盖房子，谁也不敢取子午线的正南方向，都是偏东或偏西一些，以免犯忌讳而获罪。林泽雨直接引着林文和二丫进了北房，北房是坐北朝南的房子，冬暖夏凉，采光好。所以是上房。南房是下房，坐南朝北，采光差，冬冷夏热，屋内潮湿一般是下人居住的，正房多是坐北朝南，但不能说北房就是正房，一个宅子里不只一个坐北朝南的房子，但只有在宅子正中，最高的房子才能称作正房。而这处二进的宅子就这么一处坐北朝南的房子，自然就是正房了，林泽雨自然要引着二丫和林文进去看看。林家的几兄弟也没见过这样格式的房子，这会都相互拉着各处院子看着，霍清和却是守在林妙妙身边给给林妙妙解释着：“二进院落通常是在一进院落的基础上，沿纵向扩展而形成的。四合院由一进院扩展为二进院时，通常是在东西厢房的南山墙之间加隔墙（又称隔墙），将院落划分为内外两重。隔墙合龙处设二门，以供出入。二进院落属小型四合院，占地面积一般较小，东西宽度不过十五六米，南北深不过而二三十米。这样的小院没有抄手游廊，二门多采用屏门的形式，既很美观，也很经济。在二进院落的四合院中，也有规模较大，格局比较讲究的。它与上述小型的二进院落相比主要差别在占地宽窄的不同。占地比较宽的二进院落，北房可以排出七间，即正房三间，两侧耳房各两间，成为三正四耳。这种四合院正房，厢房都可设外廊，外廊之间由抄手游廊连接。如果院落的纵深方向有余量。还可以在东西厢房南侧各设一间厢耳房，分隔内外院的障墙设在厢耳房南山墙一线。抄手游廊由厢房南侧转接，烟障墙内侧延伸并交于二门。二门采用四柱垂花门形式，与两侧游廊相接。这样由正房，厢房的外廊，抄手游廊和垂花门共同构成内院的环形通道，这是一条可以避雨雪的交通系统。这种有抄手游廊和垂花门的四合院，已不是一般平民百姓的小型住宅，而是具有一定规模，相当讲究的宅院了。”林妙妙却是指着这四周的抄手游廊笑问道：“咱们家也不过是普通老百姓，住这样院子算不算不舍规矩？”霍清和却是不在意的笑道：“只怕以后就算是你想当老百姓也当不了了，就从你小叔，就从你大哥、二哥还有三弟，这几个林家人，只怕这官家小姐，你是做定喽，所以这处院子自然不算是逾制。”林妙妙本身到是没什么阶级官念，不过是霍清和这样说，她就随意理解了，这会听了霍清和的话，笑道：“清和哥哥对我小叔和兄弟到是极有信心的。”霍清和点头道：“我们一处长大，他们到底学问如何，我自是成竹在胸，京里虽说学子多，可是真正有真才实学的却并非出自京里，我自打入京以后，一边学习，一边也听先生说过，南边的学子历来都能拔得头筹，是因为南边的文化底蕴向来就比北边足，可是这两年可能也许是不接地气吧，竟是出类拔粹者聊聊无几，不过京里多纨绔，家资丰厚者多些，努力者却少之又少，所以一般来说，京里的公子们多能考取名次，却不会有太好的成绩，不过这些公卿之家的公子原也不指着这科考入仕，他们自有自己的门路，各个公卿世家都有荫封在，子弟都有名额可以入仕的，只要按着这个走，反倒不必与寒门学子来抢这个名额，而且你大哥还有小叔的成绩都在那摆着的，尤其你小叔和三弟，自是个中佼佼者，回头再抓紧些时间，在京里拜两个名师得以指点，以后自是前途无量的。”林泽雨这会正好从屋里出来，听到了霍清和后面的话，笑道：“好了，别在那瞎打算了，啥前途都是挣来的，不是用嘴说出来的，有这功夫，咱们还不如把这院子好好转转呢。”说到这，才想起个事来，问道：“清和，这院子比咱们在家的时候可是大了不少，只怕就咱们这几个人打扫不过来吧，回头是不是还要买两个人回来。”一边说着一边越过了耳房要往后罩房走去，林泽雨虽然没去过大户人家的院子，可是到底是读过书，又在州府呆过的，就算是听也听了一些。后罩房是四合院中正房后面和正房平行的一排房屋。它是在四合院中最后一进的院子里。后罩房和正房朝向一致，坐北朝南，其间数一般是和倒座房相同，以尽量添满住宅基地的宽度。后罩房的等级低于正房和厢房，其房屋尺度及质量相比而言都稍差。后罩房位于四合院最后，比较隐秘，一般是女儿和女佣等女眷居住之地。这会带着林妙妙、霍清和正置于一片倒座房中，道：“都说这倒座房是给下人准备的，这一连气的只怕能住下五、六家下人呢，咱们到是用不上这些，不过好歹也要买个二、三个的，不然用在这洒扫上的精力就要不少。”霍清和笑道：“小舅舅与我想到一处了，原洒我应该提前把这些准备好的，只是这选下人，自然还是一人一个眼光，刚才门口那对夫妻，我想着管着厨上和门上的接待到也不妨，所以就先留了下来，剩下的只怕就要让大舅母费心了，明天我就叫人牙子过来，多带几个，随后选什么样的，只管挑着喜欢的留下就是。”林泽雨其实是借着由头引了霍清和进后面，因为家人都在前边，后面反倒没什么人了。林泽雨看着霍清和直接问道：“你别与我兜圈子，我和妙妙在家的时候就怀疑过你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这会我就直接问了，你娘到底怎么了，这两年音讯全无的，就是你的信里也是只字未提。”霍清和一怔，却没想到林泽雨的心思也是这般细，一时苦笑连连，他都与林妙妙说一通了，恐怕一会大舅舅与大舅母也要问起，如索性一会一块说了就是。林妙妙原怕霍清和伤心，刚想代他答，却不想霍清和到是摇了摇头，道：“小舅舅，一会大舅舅也会问，我就当着你们的面再说吧，现在先把浩然几个安置妥当了，咱们再说这事。”林泽雨多会看人啊，一瞧林妙妙的脸色也不好，霍清和刚才还是晴天的脸，这会儿都转成多云了，还是乌云，自然就知道这里面有事了，点了点头，道：“成，这事一会咱们再说，先把几个小子安置了。”一路劳顿，大伙都是人困马乏的，车夫早就给了银子打发走了，剩下林家的人，现在是吃饱喝足了，正好房间都够，林泽雨就让大伙寻了自己喜欢的屋子住了，林妙妙和林云曦暂时被安排到了后面的倒座房。这里的宅院的最深处，住女眷自是最安全。“大舅舅，大舅母，这是我娘临去的时候留下来的一封信，让我亲自交给大舅舅大舅母。”霍清和没想到这么快就与林家摊牌了，不过还是想办法让林妙妙带着林云曦下去休息了，自己跟林文与二丫还有林泽雨说着张氏的事。张氏的信里也极简单，应该说张氏对于回霍家似乎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这封信在她住进霍家的第一晚就写好了，只不过谁也不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来给自己的儿子提亲，不过有了这封信，总算是有个见证，总比到时候被人胡乱的指派强。林文和二丫慢慢的看着信上的内容，消化着张氏离世的消息，这会二丫的眼眶早就红了，不过还是被信上的内容惊到了，同时也有一份了然。这么大的事，自然不会是二丫一个人能做主的，林妙妙在林家的地位可是非同凡响。林文有些怜惜的看着霍清和，道：“清和，别说大舅舅不守信用，只是妙妙满月的时候，你娘给的那块玉原就说太贵重要推的，你娘当时只说妙妙喜欢，就一径的送了，若是单凭这么一块玉，大舅舅只怕不能答应这门亲事。”霍清和一惊，以他对林文一家的人品了解，自然觉得这个事十有八九就能成的，哪里想到林文会考虑都没考虑就直接拒绝了。林文其实也挺可怜霍清和的，只是现在的情况是自己的女儿要嫁进霍家这样的人家，那么以后会不会也出现张氏这样的情况，原本内定的夫人都能降为妾，霍清和生在这样的人家，谁知道这皇上什么时候抽风也给指个婚，到时候还不得自己的闺女受委屈，张氏这样的覆辙不倒也罢。而且林文从霍清和提到那个还在府里的霍家夫人的态度就知道只怕霍清和在心理恨透了这个女人，只是这个女人的权势、地位在那摆着，让霍清和不得不对她下不了手，也正是因为这样，林妙妙才不能嫁进去，这男人可以在外头打拼，可以多长时间不回家，可是这嫁了人的媳妇就要生活在后宅，那么后宅是女人的天下，与她打交道最多的，只怕就是这位郡主了，可想而知，两个本就不对付的人如何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到时候就算是霍清和想护着，只怕也躲不过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去。再说林妙妙什么性子，林文虽然不是当娘的，自信也能摸个十有八九，最是自在洒脱的性子，不喜欢束缚，嫁了霍清和就等于嫁给了束缚，尤其还有一个郡主婆婆，规矩都比天大，这样的事情，林文就算是有愧张氏也不能答应。林泽雨对于张氏的事一样很震惊，不过他对林文的拒绝也能理解，到底是自己的亲侄女，这两年霍清和也没有说出霍家竟是这样的复杂，以往他不知道便罢了，如今他都知道了，自然也不会让自己的亲侄女去跳火坑，也反对道：“清和，我觉得这事也不靠谱。”霍清和哪里知道一直都是支持他的林泽雨也会出言反对，忙一脸不解的问道：“小舅舅，你这话什么意思，是怕我对妙妙不好吗，你放心，我早就跟你说过，妙妙早就住进了我的心理，我这一生自不会负了她。”林泽雨点了点头，道：“这些你不说我也明白，只是以往我们都不知道你的家世，你也知道咱们家没什么根基，以后就算是我跟浩然几个能有机会，只怕一时半会也护不住妙妙，当然若是妙妙嫁的是一般人家，自然这些问题都不必担心，可是要是嫁入你们家，首先这婆媳就是个麻烦事，你们府里住着的唯一一位女眷就与你是生死对敌，以后妙妙嫁进去了，你们总不能从家里搬出来住吧，要是住到家里，自然免不了内宅妇人之间打交道，就是碍于礼数，这晨昏定醒也是少不了了，这女人要是为难起人来，自然是千奇百怪的招数层出不穷的，你也不想想，到时候让妙妙如何应对，到时候就算你想帮忙，只怕有这些礼法在这摆着，你也是鞭长莫及啊。”霍清和哪里想到林家人会把霍家的这些情况都考虑到，刚想张口辩解那个女人左右不了他，可是那话语只怕说出来也显得苍白无力，正如林泽雨的所说的，他是男人，自然在外头行走，而且就是有事，也是与祖父和他爹相商，可是林妙妙嫁给他，就要生活在霍家的后院，霍家的后院是那个女人的天下，就算是祖父都碍于君权，而让她三分，那么妙妙进府，是不是……想到这，霍清和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对着林文两口子恳求道：“大舅舅，大舅母，我知道你们都是真心疼爱妙妙，才会为她考虑的这般周详，如果单从我个人来说，我是你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与妙妙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自然不会对不住妙妙，只是霍家，现在我不能保证什么，但我可以请求一点，至少给我个机会，让我在霍家去做出自己的努力，为妙妙争取一片天空，若是我们能从霍家搬出来，自然是皆大欢喜，就是不能，我也不会让妙妙受了委屈。”说到这，见林文和二丫都是一脸不信的样子，霍清和再次保证道：“大舅舅，大舅母，我不要求你们现在给我回答，只是我在现在请求，你们给我点时间，我去努力做到你们的要求，我一定要娶到妙妙，以后但心有人与妙妙提亲，都请你们回绝，我会尽快把这件事做好。”这才是霍清和这番话的真正目的，虽然他没有想到林家会拒绝的这么彻底，可是这也正是证明了林家不是趋炎附势之辈，疼爱儿女的心是真真切切的，这份淳朴，自然是当初张氏与他的依靠。如今霍清和求着林文与二丫答应把林妙妙的亲事先停下来，至少给他一个机会，他会尽快努力达到林家的要求。当然，霍清和也知道林家现在几个成年的男子都没议亲呢，自然也轮不到林妙妙嫁人，可是林家的行情在这摆着呢，要是想办婚事，只怕半年之内连嫁带娶就都能完成，为了避免到时候因为没提前打招呼而错失了自己等待多年的人儿，这会霍清和自是拿出了全部的本事卖力的说服林文和二丫。林文与二丫对视一眼，无奈的看着霍清和，其实他们拒绝张氏这样的临终请求早就觉得心理不得劲了，这会霍清和又是这般的表态，他们还哪好意思再回绝这个孩子，叹了口气，二丫方才开口道：“好了，清和，大舅母答应你，给你时间，你也知道家里几个孩子的亲事都没议呢，长幼有序，自然是先办她小叔的，还有她兄长的，然后才是她的，这一通忙乱下来，至少也要一年多，大舅母只希望你自己好好抓紧时间，努力把你说的都实现了。”霍清和见林文和林泽雨都没反对，当即一脸激动的保证道：“大舅舅、大舅母，你们放心吧，我以后一定会对妙妙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