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滩市的风景还是那样的优美,只是人们的脸上已经看不见了往日的悠闲自在,显得心事重重。被寄生兽附体的人们都忧心忡忡,害怕自己在将来的某一天就被夺了身体,从而丧失自主意识和理智。 虽然人类已经研发出了效果明显的药剂,可以抑制寄生兽的的夺体,甚至还能够吞噬它的特殊机能来改善自身。但问题是——这个药剂太过昂贵!除了家财万贯的富豪之外,普通的老百姓还真的用不起。 更何况,听说这个药剂不仅没有百分百的疗效,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重新服用!这样的药剂如何能够解决问题?所以,对光头党、真理教、末日教这些邪教和暴力团体能够轻易地招收到人手、迅速膨胀壮大,人们也就不奇怪了。凭着殖装的完全隐形功能,孙若丹提着卢锦书坐着航班飞到了长滩市。 这一次,他没有再花费功夫去弄通信工具,而是直接用思维波从身旁的一个人身上拿走了他的手机,然后通知了六爷,说他已经到了长滩市,即将去拜访张长江。六爷爽快地高速孙若丹,他已经和张长江说好了,孙若丹的货物在明天晚上就会运走,如果孙若丹还赶不及的话,就要再等一个月才能够出发了。孙若丹自己倒是不急,可是有人急啊!再等一个月?只怕卢木生连十天也没有办法等了。看着眼前的卢锦书,孙若丹用思维波唤醒了他。 不过。 为了避免卢锦书大吵大闹,孙若丹给他制造了幻境,指使着卢锦书向他地爸爸报了平安后,才带着他向张长江的府邸走去。以孙若丹的强大思维波,让卢锦书乖乖听话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当孙若丹来到长滩市的伯内特街时,张长江已经在他的院子门口候着了。 远远地,孙若丹就看见了已经发福了的张长江。 周围地人都以他为中心站着,想看不见也不行。为了拉拢孙若丹。 六爷将他的心腹陈光派了过来,也就是留着两撇胡子地那个中年人。 一个年轻的高手,即使不能拉拢,攀上一点的交情也是好的。陈光低声地在张长江耳边介绍,用目光示意着说:“张爷,前面这个高大的年轻人才是孙若丹。 ”等到孙若丹走近了,张长江才看清楚了他的面貌。 心中不由一震,脸上疑惑的神情怎么也掩饰不住。这些变化当然瞒不住孙若丹,他在陈光地介绍下,对着张长江抱着拳头说了句客套话:“张爷,久仰你的大名了,还请多多关照。 ”张长江将自己的疑惑埋在心里,哈哈一笑,说道:“不敢当。 不敢当!我听六爷说了,我们华人出了个少年高手,今天一见,过然名不虚传。 ”互相寒暄了一下,张长江就将众人请进了自己的府邸。“里面请。 ”众人进入大厅,坐了下来客气地拉着家常。 不久。 陈光看见气氛已经相当融洽,双方都比较熟悉了,就说道:“张爷,既然孙先生已经到了,那剩下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张长江说道:“这个好说,六爷的话谁敢不听?你请他老人家放心,我张长江一定会照顾好孙先生的。 ”但是,张长江说到孙先生的时候,心中不免想起了那个人。“那好,我代六爷谢谢你地照顾。 ”说着。 陈光站了起来。 向着孙若丹说道:“孙先生,现在事态还未平复。 我需要赶回去,就此告辞了。 以后有空,请务必到我们的长乐帮来,好让我们招待招待。 ”在那晚的骚乱过后,他们长乐帮曾经派人前去搬运和柳飞龙一起出去而遇害的兄弟,在路上果然发现了还没有来得及清理的尸体。 因此,长乐帮对孙若丹的身手再无怀疑,恨不得将他牢牢地栓在帮中。可惜,孙若丹暂时不会考虑异国他乡地生活。孙若丹也站了起来,说道:“客气了,下次过来的话,我一定再去做客。 ”陈光再次抱拳说道:“那我告辞了!”张长江立即说道:“何伯,给我送送这位兄弟。 ”对于张长江的吩咐,当即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陪同陈光走了出去。 这下,整个厅中就只剩下张长江、孙若丹和卢锦书三个人了。张长江对卢锦书相当好奇,因为他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话,也没有用眼光注视他人或者打量着四周。 自从张长江看见卢锦书开始,卢锦书的神态从来没有变化过,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虚空,对任何人都是视若无睹,表情奇怪,甚至还有口水流下来了。但是,张长江很快就被孙若丹的面貌吸引了。 认真来说,孙若丹只是一个普通的相貌,没有什么出奇或者英俊的地方。 如果要说有的话,就是他地样子很耐看,并且看上去有一种非常舒服地感觉。张长江并不是被孙若丹的魅力吸引,而是从眼前这张脸孔想起了一个人。整个大厅地陷入了空寂之中,良久也没有人说话。 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张长江在琢磨着怎样开口;孙若丹则是完全没有在意思说话,他不是个唧唧歪歪的人;而卢锦书干脆就是陷进了孙若丹制造的精神幻境,完全不能自拔,没有机会抗议。“嗯,这个。 孙先生的家乡在哪里?”张长江终于说了出来。“我的家乡在长江边的一个城市,叫做铜都,是个小城,不知张先生有没有听过?”在孙若丹的感觉中,他隐隐约约地自己似乎和这个张长江有着什么联系一样,所以他没有隐瞒自己的情况,当然也不可能一下子全部都倒了出来。“铜都?”张长江努力回想着,忽然,他兴奋地说道:“是不是矿藏非常丰富的那个铜都?”孙若丹点点头,说道:“正是,我们那里的黄金、白银等等的矿藏很丰富,在遥远的古代就已经开采了。 ”张长江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盯着孙若丹那张熟悉的脸,问道:“你也姓孙,那么你的父亲是不是叫做孙鼎山?”孙若丹的身体霍然一震,眼中迸发出奇异的光彩,一股令人惊惧的气势如潮水一样涌出来,瞬间将整个大厅溢满。张长江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一个人竟然可以发出这样的气势,在他的感觉中,仿佛自己对面坐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庞大的怪兽!大厅中寂静无比,仿佛空气都要凝固了。孙若丹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收敛了自身的气息。张长江只觉得身体一轻,那种可怖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了,他不由得抹了抹额头。孙若丹看着张长江,沉声问道:“张先生,我也不瞒你,孙鼎山是我父亲!”虽然张长江的心中已经开始在猜测,有了预防,但还是吃惊地问道:“孙大哥是你的父亲?”然而,孙若丹比张长江还要出乎意料,心情更加急切。“终于找到你了,父亲!”孙若丹不由感慨不已,他激动地说道:“是的,我的父亲叫孙鼎山,爷爷是孙传贤。 你有我父亲的消息吗?”这就没错了!张长江看着孙若丹那张和孙鼎山相似的脸,思考了一会儿,好像在整理思绪,然后慢慢地将自己和孙鼎山的经历说了出来,包括后来到美国闯荡的经历和听到的传闻。原来自己的父亲还是一个黑道头子,毒贩子!孙若丹听了张长江的叙述才知道父亲的另一面,想像中的父亲形象退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多了几许的真实。“你说我父亲回去了?”听到孙鼎山遭到了追杀、通缉,重伤之后不敢就医,匆匆回国时,孙若丹不禁想起了那个神秘的黑衣人。“是的,联邦的密探无孔不入,我也没有办法帮他隐瞒,连自己的雇员都不敢相信,只是拿了些消炎药和止痛药给他,让他自己悄悄上船跑路。 ”张长江赫然说道。那个黑衣人就是自己的父亲,这个没有什么疑问了,孙若丹已经可以肯定。 只是,父亲受了那么重的伤,又遭受到追捕,还有长途的跋涉颠簸,漂洋过海地回去,他还有希望活下来吗?想到自己当时闻到的浓重药味,孙若丹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只怕孙鼎山已经不在人世了。不过,俗话都说:不见黄河不死心!无论如何,孙若丹还是想要亲自回去一趟,找到父亲的下落。 毕竟,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只要没有确定孙鼎山的下落,孙若丹心中就无法安定。“张叔叔,你能不能够安排我今天晚上就走?我实在坐不住了。 ”孙若丹的心情翻滚,五味杂生,恨不得立刻就回到铜都。 虽然时过境迁,可即使是将整个铜都市翻转过来,也要把父亲找出来,哪怕是一具尸体!既然两人都有着这层关系,那么张长江对孙若丹的称呼也跟着改变了:“贤侄,事已至此,你就是立刻回到国内也没有用,不必急在一时。 ”孙若丹也知道张长江说的是事实,他强行忍住了情绪,将自己的思维波维持在一个非常微妙的频率震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