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把身体还给你,你又想反悔了吗?”“不是。”“那为什么不遵守协议?”“请你再给我一天的时间。”“一天?不行,一夜!明天早上你就要和我走,不然的话你会清楚我的手段。”“好,我答应你,明天一早我会来这里找你。”**——绮刚抱着一堆东西本想回家,但想起女鬼曾经的警告,于是转了一个圈又去了凌浩家借宿。当然,他也在安排另一个住处了,总不能一直赖在朋友家里吧?见绮刚拿回一大堆古物,凌浩也惊奇起来:“你什么时候喜欢这些东西了?”“嘿嘿,闲得没事嘛。你看,这支玉簪是不是挺有意思的?”凌浩拿起来左看右看地,点头道,“是不错,手工精巧,质地通透,颜色也鲜艳。买给新女朋友的?”“不是。”绮刚从凌浩手里夺回玉簪,小心翼翼地来回摆弄着。“别告诉我是送给绮丽的!她一定会说土!”“当然不是送她的了,我是想送给那个女鬼的,好谢谢她帮我救回了妹妹。”凌浩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不是吧?送玉簪给女鬼?亏你想得出啊。你没有没想过她要怎样戴在头上啊?”“这……没想过。”“唉……”凌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拜托你,这是女鬼,不是女人。你买些纸钱比你买玉簪要实际得多。”虽然不得不承认凌浩说的是事实,绮刚还是不曾断了送玉簪给女鬼的念头。因为他预感到她见到这支玉簪一定会非常开心。“咦?这副画也很奇怪,没有画完啊。”凌浩奇怪地看着绮刚,心想,这小子真是越来越奇怪了。绮刚小心地接过画,皱着眉头责怪道:“小心一点,别给我弄坏了。”“为什么买一副没有画完的画啊?”“因为我想把它画完。”“认识你这么多年,我怎么只知道你偶而画些漫画,不知道你还会画中国的水墨画啊?”“不会就学呗,反正我一定要完成这副画。”绮刚的声音少有的笃定。虽然不清楚绮刚坚持的原因,但凌浩看了看桌上堆的笔墨纸砚后,还是笑了笑说道:“放心,我帮你请老师,保证让你完成这副画。”凌浩离开后,绮刚就把画铺在桌面上,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构思这副画。一声轻轻叹息兀自在空间里回荡起来……“是你吗?”绮刚兴奋地问道,也忘记自己牵挂的画了。“你妹妹没事了吧?”绮刚不停点着头,“是啊,她已经没事了。医生说,她只要再休息一下就好了。”见女鬼没有答话,绮刚继续说道:“谢谢你了,我……”本来想说送桃花玉簪的事情,可是想起凌浩的话,看着眼前根本如空气一般不可见的“她”,绮刚犹豫了。没错,女鬼怎么能戴自己买的玉簪呢?如果自己的好意变成了伤害,那就太糟糕了。“你怎么了?”她有些奇怪地追问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我们……认识是吗?”“是。”“什么时候啊?”“大概在……一千年前吧。”绮刚嘴巴一下子张得大大的,原本握在手里练习用的毛笔也差点被他折断:“原来一千年前我们相识啊?那你怎么能怪我不记得你?”声音那头有些委屈起来:“可是你自己说,就算过了一千年一万年,也一样会记得我的……”听到女鬼的回答,绮刚顿时满头黑线。他实在用这样的话骗过太多女孩子了,倘若每一个女孩都这样找他算帐的,那他岂不是每一世都无法安宁度日了?一阵冷汗之后,绮刚告诫自己,这是一个教训,以后绝不可以没事再发这种无聊的誓言了。因为即使你不记得,另一个也会记得。“我们是在哪里认识的啊?”“在桃花林畔啊,我不是说过了吗?”“那天桃花是不是开得很美丽啊?”“是啊,很美。如果不是那么美丽,我也不会记到现在了。”……通过简单的对话,一段陈封了千年的往事也渐渐展现开来。其实这不过是一段并不鲜见的,关于才子佳人的情缘故事,只是由于一个过于痴情的人,而让整个故事显出一种与众不同的凄惋和哀伤。千年前一个阳春三月的早上,甘桃像往日一样打开大门。每年这个时候都有许多年轻的书生才子来到这里赏花吟诗,今天自然也不例外。甘桃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一早起来将水缸挑满,把衣服洗净,这样就可以避开那些不断瞟向自己的异样目光。在如此清新雅致的地方出现一个年轻农妇,应该是一件很扫人兴致的事情吧?甘桃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一早起来将水缸挑满,把衣服洗净,这样就可以避开那些不断瞟向自己的异样目光。在如此清新雅致的地方出现一个年轻农妇,应该是一件很扫人兴致的事情吧?尤其对那些附庸风雅的书生才子们来说。可是甘桃今天迟了一点,因为溪边一只可爱的小龟牵绊了她。往日里这个时候,她早已经闭门织布了,现在却刚刚返回家中。就在甘桃关上大门的那一刻,一位身着青衣的高挑身影跳入了她的眼中。甘桃之所以在众多人群中一眼看到他,就是由于这位青衣书生正一动不动地望着她。心,没来由地剧烈跳动起来。甘桃连忙关上大门,想将那火热的目光拒之门外。她哪里知道,自己羞怯的面容比那正在盛放的桃花更要娇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