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等待方应恢复体力的时候,夏琰飞在脑子里将从遇到方沉晔到现在的所有事情无论大小都在脑子里快速且清晰的整理了一遍,正是因为她的这项举动,她也终于发现方沉晔有极大的可能将蓝若雪关在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就是她初次醒来的那个蛇室。开始时她以为方沉晔仔细的调查过自己的生辰八字才对自己下手,此时细细想来却是不大可能。先不说自己身份证上的年龄日期其实是故意改大了三岁且日期也不对这件事,她对外说的生日其实也基本是信口胡诌的一个日期,而若说是方沉晔是通过夏家内部的打听到自己的八字那便更不可能,因为夏家知道自己真正生日的那几个人若是将自己的信息没和自己说过就透露给了方沉晔,那么她在家里这么多年可以就算是白混了。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方沉晔或许也查过阴阳龙玉的记载,(但是她问过敖远,得到的答案便是古籍中极少有可能记载这两件大凶之器,最多是一笔带过)推测出开启方法是女子的心头血,却漏了最重要的四柱八字皆阴这个条件。她从蛇室中醒来到现在和方应相见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之内方沉晔绝对会回去看自己是否还在。因为那里仅仅只是个稳妥的关押之地,方沉晔若想解开阴阳龙玉得到他想要的所谓的青龙,就必须将自己从那里带到曾经敖远所在的墓室之中。而在他最初的计划之中,仅仅是需要自己就足够,为了安全起见他本应再找上几个人伪装成后来找来的帮手,实际上八成是为了迷惑自己两成是为了有更多人可以控制自己。可方应和蓝若雪便成了他没有预测到的变数。由此推断,他将方应弃之不顾大概是不想自己下手多此一举,想要等他在这里力竭而死甚至是因为缺少水和食物饿死渴死在这里。而方沉晔绝对会留下蓝若雪当成保险,如果自己的血没有成功开启阴阳龙玉,那么蓝若雪便会是第二个选择;甚至如若自己向现在一样脱困,那么他也可以用蓝若雪的血来打开封印,在开启封印之前被自己找到亦可以将她当做人质令自己投鼠忌器。这些事情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想得清楚,夏琰飞不信方沉晔不会作此打算。沿着墓道往回走的时候夏琰飞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轻声问依旧缠在她手臂上且不打算挪地方的敖远:“我说,等下估计和方家小子得打起来。进了墓室以后你要不要先找个地方躲一下?要不打起来的时候我条件反射性的用手一挡,刀把你砍成两断你应该恢复不了吧,当然如果你像蚯蚓那样就当我没问好了。”对于她语气里的不尊和看轻他能力这两件事情敖远不知是懒得和她计较了还是直接剖罐破摔:“汝管好汝自己便好,不用担心吾。”敖远没有告诉夏琰飞的是,阴阳龙玉解开的这短短一段时间他已经恢复了不少力量,虽然化形是要离开这个对他的力量产生极大压制的蛇冢才能实现,但是现如今一般的凡人若想伤害到他却是难如登天。毕竟凡人和神的差距,并不是通过武器就能化解的。但是对于夏琰飞腿上的伤,他现在是真的无能为力,因为敖远从来不关系治疗这方面的事情,曾经他哪怕受了再重的伤,也有不少人巴巴的过来给他疗伤送药,从来不需要他自己担心。他有点后悔当年只顾着和药仙喝酒斗嘴,没从他那里学个几手回来,否则夏琰飞现在也不敢如此轻视他。但是啊神君大人,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更何况现在他有求于夏琰飞,只能默默地把那口怨气咽回肚子里慢慢自行消化解决。夏琰飞听他这么一说也便随他去了,反正到时候真打起来一把把他甩到地上就是了,反正自己也干过把他扔到地上狠狠再踩几脚的事情,即便这位所谓的青龙神君大人再小心眼她也能对付得了。此刻的她并不知道,在以后的许多年里这句话依旧适用。不过那已经是后来的事情了,现在的她在走到墓室门前的时候开口让夏泽昭和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方应就地停下:“你们身上武器还剩多少?”一阵手忙脚乱的翻找之后,夏泽昭掏出了一把野战刀和几根钢管(夏琰飞眼毒,看到了就问他洛阳铲的铲头和剩下的钢管去了哪,他默默后脑勺赔笑着说那个包被他半路不小心扔到面包车上了,听的夏琰飞恨不得一把把他推下深渊)而方应身上的装备便也只剩下一把短刀和几发不知道藏在哪里逃过一劫的子弹。(夏琰飞表示她知道是藏在哪里的但是一直在心里暗示自己一点都不知道)夏琰飞接过方应手上的子弹看了看,发现是和自己手上那把小型手枪的子弹是一样的,便毫不客气的将子弹据为己有。而后她又扔了一把弹簧刀给方应:“拿好了,夏泽昭你把那几根钢管给我和方应分了,等下打起来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躲好听见没?”方应看着她扔过来的刀想了想后开口:“你是打算不留手了?”“方沉晔这人你觉得还能留?”夏琰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要是想留他我说不了什么,毕竟我是个外人。但是看在朋友的份上我劝你还是别这么想,这人对方家也妥妥的是个祸害。”“可是......”夏琰飞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我知道你手上没沾过血,这活不会交给你干的。”其实我想说的是,交给我来,你的手上不能沾上这人的血。方应默默地想着,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的将弹簧刀放好。可他不知道,他的一切神情都落在了敖远的眼里,小心眼的神君大人愉悦的观赏着他的表情,即便他不知道这愉悦是从何而来。当那扇墓门在夏琰飞破解了简单的机关后缓缓打开之时,站在墓室中间的果不其然就是方沉晔,而倒在他脚边的,不是蓝若雪又会是谁!“方老板,我们好久不见啊。”